“未未。”他坐在轮椅上，而顾未眠在男人开门的时候，已经坐到了另一头。

二人对视。

男人上了车，将手里的备用钥匙扔给了车外的林至云，直接关上车门。

两个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霍砚放缓了语调，尽量克制自己的戾气，“未未……”

好几秒的时间，他才低声道，“我喜欢的是你。”

不是喜欢。

是爱。

只是这份感情沉重到畸形，他怕被面前的女孩发现端倪，只能轻描淡写地说。

顾未眠瞳孔一缩，看向霍砚。

这是男人第一次正面说喜欢。

顾未眠心跳乱了次序，脑袋却发炸。

此刻的她应该要说什么，要回应霍砚吗？

她撇过头去，“能不能不要说这个？”

下一秒顾未眠就被霍砚拉了过去。

男人的眉心跳动着，克制又隐忍，手上的力气已经刻意减了力道，却还是让顾未眠感觉到了紧张。

“你、你不准再胡来！”

如果霍砚又像刚刚那样，她一定会尽她所能杀了这个男人！

霍砚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说你喜欢我。”

顾未眠沉默了。

喜欢他？

男人眼底全是红血丝，“顾未眠。”

他念着顾未眠的名字，却没有一丝柔情，而是绝望的杀意。

“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想我，看到宁月桐，是不是嫉妒……你喜欢我。”

霍砚得出结论，不知道是在逼迫顾未眠，还是在逼迫自己。

快一点承认。

他的视线紧紧地凝在顾未眠的脸上。

快一点！

顾未眠扭过了头，“我来龙石别墅，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是来拿回袖扣的。”

男人身形忽然僵住，目光如雪，“什么袖扣？”

顾未眠垂着眸子道，“墨玉袖扣，碎了的，那天好像放在这里忘记拿回去了。”

男人声音很沉，“既然碎了，拿回去还有什么用？”

顾未眠抿唇，几秒的时间淡淡吐出一句，“有人要的。”

霍砚没说话，一直沉默着。

有人？

谁？

这个问题挤在他的喉咙里，呼吸都沉。

顾未眠看霍砚，“我拿了就走。”

霍砚冷冷地摇了摇头，“没看到过。”

顾未眠愣了一下，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那天是把袖口拿出来了。

“或许可以问一问葛老师……”

“都说了没看到过！”男人冰冷的声音截断了顾未眠的话。

顾未眠呆在原地。

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就算了。”

顾未眠忽然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的朝着山下走去。

她怕自己会失态。

到时候未免太狼狈。

霍砚双手握紧了，可是他的腿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甚至不能下车。

黑色奔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山，因为车子性能地盘的原因而上不来，只能停在下面不远处。

顾未眠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开车。”

池景善看着顾未眠苍白的面容，一个字没说，快速地发动了车子。

黑色的奔驰呼啸而去。

林至云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呆呆的。

原本退到一旁的他匆匆又走过来，喘着气弱弱地问道，“顾小姐是不是被你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