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七是吃亏的性子吗?

她眼神冷下来,刚要给荣盛一点儿好看。

李元白却先护上她,“神医谷平日就是如此喜欢到处打听别人的绝技?”

一句话,成功地让荣盛涨红了脸。

他其实并不是对霍七七医术有窥觑之心,也不是在心里对霍七七有任何龌龊的想法,他只是好奇霍七七那一手神奇的金疡术到底是如何练成的。

以霍七七的医术,想要一年两年练就,根本不可能。人体很奥妙,谁的眼神也无法穿过外体看清内里。

神医谷的人医术高,也只是熟知人体全身的穴位和经脉,绝没有人像霍七七那样,对人体内部每一根细小的血管都掌握那么透。说实在话,荣盛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霍七七动刀,他也不知人体内还有那么多细小的血管。

荣盛自认为自己光明磊落,是李元白和霍七七小气针对他,他无论是在江湖上或者是各国权贵之中都能吃得开,到了大云国吃了这么大一次亏,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惠王是什么意思?”荣盛气得瞪着李元白,“我只是好奇霍七七这手金疡术是如何练成,有心和她切磋一下医术而已,并无他意。”

“是吗?”李元白根本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李元白的性子更冷,他脸色沉下来,浑身上位者的气势就全展现出来了。

两个人隐隐有对抗的架势,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惠王,荣盛性子急,但老夫向你保证,他的确并无他意。”眼看双方要闹翻,白一星连忙站出来澄清。

李元白是为霍七七出头,霍七七自然不能拖腿,她似笑非笑看了一眼神医谷的人。

江婉最讨厌霍七七这种眼神,她性子冲动,喜欢直来直往。霍七七这种讥讽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

江亭细细一想,脸色却涨红了。

如果冷静下来,置身事外想一想,荣盛的话的确不妥,甚至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对霍七七的名声极其不利,难怪李元白和霍七七不给神医谷的人好脸色看。

“王爷,师父也是一片好意。”安惜时温柔地解释,“霍七七一手金疡术让人佩服不已。如果不是苦练多日,很难达到如此登峰造极地步。神医谷也有人擅长金疡术,师父只是想和霍七七切磋一下,彼此之间补短取长罢了。”

“登峰造极?”霍七七噗嗤笑出声,“神医谷平日里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吗?当年我师父告诉过我,学海无涯,人的潜力无限。学问更是永无止境,安姑娘给的这四个字评价我可不敢承受。至于取长补短交流切磋,很抱歉,我就是个不被师父承认的半吊子医术,实在亏不不敢当和各位神医谷的大侠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白一星和荣盛的脸色都尴尬极了。

他们哪听不出霍七七是在讥讽他们。只是被李元白和霍七七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十分难为情。

霍七七那一手医术如果算是半吊子的话,那他们又算什么?

荣盛张张嘴想解释什么,但自尊心作祟,他最后到底又忍住没有说什么。

霍七七见好就收,其实她可以解释,不过看到荣盛和安惜时的态度,她偏偏就不想解释了。

“公子。”花乔亲热地叫一声,“瑞王并无发热。”

霍七七笑笑落座,伸手搭在瑞王的手腕上,然后又检查了吊瓶之中的药水后,打算自己在这儿守着。

荣盛被她彻底忽视,对她的傲气又心生不满。

白一星发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骂,“与其盯着别人,不如多花一点儿时间去好好读书练习医术。荣盛,说话别不过脑子,你的话要是传出去,别人会如何议论霍七七?”

荣盛人到中年还要被谷主当着众人骂,一张老脸涨得更红了。

他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他只是好奇,根本是无心质问,被霍七七和惠王这么一甩脸,倒是显得他居心不良似的。

“白谷主要教训门徒,还是出去比较好。”李元白更怒,“这儿还有病人。”

荣盛自己挨骂最多觉得伤了自尊心,但李元白一再甩脸给他们看,特别死看到李元白根本不给白一星面子,他就彻底恼怒了,“惠王打算用完就翻脸吗?当初我们可是因你而来。”、

“神医谷欠本王人情,你们尽人事,我们了人情。荣长老,本王说不得不对吗?”李元白冷笑反驳。

荣盛气得七窍生烟,但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李元白。

当初,神医谷的确欠下李元白一个大人情。神医谷向来不愿意欠任何人的人情,既然欠下人情就得还。

他们这一趟进京就是为了偿还这份人情而来。可严格来说,瑞王的命,不仅仅是他们的功劳。而李元白愿意了结这份人情,于公于私,都是神医谷占了便宜。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荣盛在李元白面前总是挺不直腰杆。

“丫头、惠王,是荣盛不对,我会好好教训他,你们也甭再生气了。”白一星搓着双手笑嘻嘻看着霍七七和李元白。

“只要七七名声不会受损,本王自然不会和神医谷计较。”李元白冷漠地回答。

言下之意,如果霍七七名声受损,他们之间的梁子就结定了。

白一星闻言,又狠狠地瞪了荣盛一眼。

荣盛不服,“霍七七,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无诬蔑败坏你名声之意。”

霍七七见他十分固执,懒得理会他。她讥讽地看着荣盛,“我想什么呢?”

一句淡淡的反问,再一次让荣盛涨红了脸。

话不投机半句多,荣盛最后再也忍不住。他担心再留下,迟早会被霍七七和李元白给气死。

“师父。”江婉担心地看着他。

“去去,出去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关键时刻,白一星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荣盛不敢在白一星面前放肆,老实地答应出去了。

江婉和江亭见状连忙跟上。

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小丫头,你教教我,下一次我给他扎针。”白一星看着吊水瓶,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金疡术,按照我师父的说法,应该叫西医。西医的理念和中医理念上有很大区别......”基于白一星表现良好,霍七七难得有兴致和他交流起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