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商议完毕之后便直接分开,马光严让司机开车去找了一家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带着他回到了洪涯县,也没怎么耽搁。
聂飞也不知道马光严已经在针对他开始搞计划了,早上跟往常一样到经开区上班,去下面去转了一圈,特别是信息中心那边,跟李玲交代了几句又回到了办公室,没多久,马光严的秘书就打电话来说马大县长过来了,问聂飞在没在办公室。
挂了电话坐了一阵,聂飞就让袁刚同志管委会的所有领导到楼下门口站着,没一阵,马光严的车子就开了进来,赵文红知道聂飞的德行,肯定是不会去给马光严开车门的,便赶紧上前代劳了。
“哟,所有同志都下来了?”马光严呵呵笑着说道,背着手也不跟众人寒暄,“排场搞得太大了嘛!”
“这不是欢迎县领导嘛!”聂飞不阴不阳地笑了笑说道,“现在咱们洪涯县就马县长最大,我得好好拍拍马县长的马屁,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不是?”
“好前程不是拍马屁拍出来的,而是做工作做出来的!”马光严阴阳怪气地笑着说道,“难道聂飞同志你今天当上这党工委书记,是以前给领导拍马屁给拍出来的?”
“那可不行啊,那就说明你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坐在党工委书记的位置上!”马光严又笑着说道,此话一出,赵文红和王维的脸色就变了变。
听话听音,特别是马光严这样的人,他们说话,一般都包含着其他的意思,赵文红就在担心,难不成马光严已经有了要把聂飞给干掉的心思?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糟了,现在洪涯县这家伙一人独大,行使县委书记的权利,真要强行把聂飞给拿掉的话,那还真是有些可能的。
“我有没有能力,我想经开区的现状就能够说明一切!”聂飞呵呵笑着说道,“至少说今天的经开区,比以前杨德凯当家的时候,发展得要好得多,难道马县长不承认吗?”
“那是那是!”马光严呵呵笑着道,“聂飞同志一直都是我们洪涯县的一名得力干将!好了,去会议室吧,咱们小范围地开个会!”
“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上面请!”聂飞做了个请的收拾,一转身直接在前面带路,马光严紧随其后,其他的领导也跟着上去了,小会议室里,没到一会就烟雾缭绕,开会抽烟,几乎是很多地方体制内的常态了。
“聂飞同志,我也就不来弯弯绕子了,你说说吧,信息中心那边关于登记那几家企业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做?”马光严翘着二郎腿说道。
“这个问题我相信昨天已经跟马县长说得很清楚了。”聂飞笑了笑,他知道马光严今天过来就是来说这个的,不过在这个问题上,聂飞没打算放过那几家企业,想从经开区这边捞好处,而且还跟马光严搅合在一起,不给他们一点颜色,以后需要他们配合的情况下,他们还怎么配合?
而且聂飞知道这也不能让步,如果说今后招进来的企业越来越多,他们最后都听马光严的了,经开区以后很大程度上,管委会这些领导的只能将会受到很大的弱化。
在杨德凯时代,聂飞曾经吃过不少被企业家逼迫的苦头,哪怕就是他当上了党工委书记,在搞互联网产业的时候,杨德凯都还能联合一些小企业来搞事情,只要有企业搞事情,聂飞将会应接不暇。
而企业家反应的多了,在马光严的挑唆下对聂飞不满的多了,再加上马光严和周焕山一发酵闹腾,要求更换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哪怕是何中美或者是张卫,也不得不对他们的提议进行妥协,没办法,虽然是市级开发区,但毕竟是洪涯县在代管,没有一点自主的权利,那还叫什么代管?
所以虽然聂飞也叫赵文红他们要低调行事,哪怕是夹起尾巴做人,也不要去招惹马光严,但是在这件事上,聂飞也是没办法,必须要硬抗下来,哪怕是表面上答应了让他们登记,暗地里阳奉阴违,但这也实际上就是让别人看到了管委会的示弱。
聂飞现在之所以能够将经开区凝聚成一股绳,能够更好地发展,不就是因为这些企业家卖他面子,不去跟县里的这些干部勾三搭四吗?这就叫做后院平安。
“规矩就是规矩!”聂飞笑呵呵地说道,“就好像信息中心李主任的妹妹想要一个行政编制一样,李玲同志是我的得力干将,照理说她妹妹要一个行政编制,那我怎么着也该卖人家一个面子,但我依旧没这么做,因为我得按照规矩办事!”
“要是都没规矩了,那经开区岂不是就乱套了吗?”聂飞又笑着说道。
“聂飞同志,你要搞搞清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马光严一听,脸上就浮现出了怒气,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面,“在跟整个经开区,整个洪涯县的经济发展大局比起来,这点规矩,那都不叫规矩!”
马光严说话的调门很大,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这是动了肝火啊,管委会的几个定力不够的干部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还跟吓得打了个哆嗦。
不过大家伙也都明白,马光严现在大权在握,又拿下了这几个企业,如今正是要捞功劳的时候呢,聂飞突然拿着这么一件小事情挡在前面,好死不死的,那李玲还有信息中心的人也跟着聂飞瞎搞,马大县长不发火才怪。
所以这些领导达不到聂飞的高度,他们想的都是阳奉阴违,也就只有聂飞能考虑到今后的影响。
“同样都是经开区的企业,为啥要区别对待?”马光严就厉声质问道,“难道咱们堂堂经开区管委会,政府机关,还成了街边摊点卖服装的,不打折才送袜子?打了折就不送了?你聂飞的思想,我看存在着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