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凌希送战贤去机场。

本来言漫漫想去的，被战贤拒绝了。

她和田紫歆，一个大病初愈，一个怀有身孕，他也是心疼两人。

言漫漫一脸不舍，最后战贤只好妥协让战谦言送自己离开。

在离开别墅区之后。

战贤脸上慈爱的表情消失。

脸色凝重的看着战谦言道，“你老实告诉我，漫漫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他眼睛不瞎，言漫漫对待田紫歆的态度有些变化。

他可不会认为是言漫漫来了帝都眼界高了，和田紫歆生分了。

“她忘了很多事情。”

战谦言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战贤。

从战贤让他来送他去机场，他就知道爷爷肯定发现了什么。

“怎么会?你不是说病毒已经消退了吗?”

虽然有所猜测，但是亲耳听到战谦言证实，战贤还是忍不住一脸震惊。

同时，还有对言漫漫的心疼。

“病毒是消退了，可是伴随的还有失忆。

展辰猜测可能是记忆和病毒抵消了。

今天检查的时候，病毒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以打算再观察一下，或许不会恶化。

至于已经丢失的记忆，可以慢慢补回来。”

战谦言低沉的嗓音在车厢里响起，淡淡的，却莫名带着些悲伤的气氛。

如果失去记忆是抵消病毒的代价，如果病毒消失以后记忆仍旧会流失。

那就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言漫漫忘记。

他最怕的，是所有新生的记忆也会被抽取。

那么，会不会在这一次次过滤中，那些悲伤的愤怒的开心的幸福的感觉也会被稀释，会全部消失?

明明当初他问愈展辰要让她失去记忆的药，不想让她再记得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

可真的等她忘了的时候，他的心又这么惶恐。

“谦言。漫漫全身心的对你，你也要有点信心。

她失去了记忆，心里最是不安。

如果这个时候你也表现的难过，你让漫漫怎么办?你让她依靠谁?”

战贤的声音透着严厉，严肃的看着孙子。

他可以难过，却不能一直难过。

如果一直这样，漫漫岂不是还要强压下不安来安慰他?

战贤看的清楚，所以没有当着言漫漫的面问这些。

无论是否拥有记忆，她都是他们的漫漫，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听到战贤的话，战谦言一震，郑重的点头。

他不会再在漫漫面前表现出来了。

他不能让漫漫更加难受!

——

看着车子消失，言漫漫和田紫歆才往回走。

“漫漫。”

看着言漫漫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田紫歆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言漫漫扭回头看她，温温和和的笑，几乎看不出异常。

可那双眸子太过平静了些，透着疏离和客气。

“没什么。”

田紫歆垂下视线，心里不太好受。

这样的言漫漫让她觉得陌生，忽然觉得说什么都觉得尴尬。

“对不起。”

言漫漫从她心里读取到了她的想法，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我不记得你了。”

“什么?”

田紫歆猛地停下脚步，脚下在雪地里滑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言漫漫。

言漫漫连忙扶了她一把，见她站稳才放手，只是脸上的表情真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