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坐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身边没有一点帮助,只能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打嘴仗。
夏洛克揭穿了布尼尔·波顿的犯案手法,同时也得到了这位凶手的肯定。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审讯室里有摄像头,可是看到这间审讯室里的影像,收录到里面的声音,但布尼尔还是义无反顾的告诉了大家这一点。这个影像,还是能当作呈堂证据的。
果然是快要死的人了,破罐子破摔了?
但事实上,波顿还有别的话要跟夏洛克说,比如说他的那个天才的想法——演绎法网站,以及他的仰慕者,他甚至还告诉了夏洛克,有人赞助他杀人。
波顿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为了他所爱的孩子们,他决定要杀人。只要杀了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打一笔钱给他的孩子们,而杀得越多,孩子们的日子就越好过,要知道,开计程车可赚不了什么钱,但波顿确实想留下什么东西给他的孩子们。
夏洛克没有办法从波顿的口中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即使他非常的想知道,但波顿却不能让这个名字公之于众。
而夏洛克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赞助波顿杀人的幕后人物,就是夏洛克的仰慕者。
多么可怕!
又多么的让夏洛克·福尔摩斯兴奋呢?
这意味着他不会无聊,因为有人会为他找乐子。
就如同这四起看起来很正常的自杀案一样。
而波顿告诉他,对谋杀案痴迷的,不止是他一个,还有很多人,而夏洛克·福尔摩斯,其实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但那位仰慕者,却远不止如此。
虽然那不是一个组织,但他有一个称号,只是大家都闭口不谈,自然连波顿也不例外。
在某种程度上,布尼尔·波顿已经透露的太多了,但对夏洛克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但波顿沉默了下来,他什么都不说,这一点,让夏洛克很无可奈何。在审讯室内沉默了一个小时之后,夏洛克只能带着约翰走了,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期待我们法庭上见。”
最后,法庭上,年轻的法官判了布尼尔·波顿终身监禁。可惜的是,他的终身因为绝症的关系,只剩下短短的……也许尚不足一年的时间了。
在布尼尔·波顿进入了监狱之后,约翰在网上查了一下探监所需要的手续,按网上的地址,给监狱发了封探视申请,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回音。
一周后,约翰坐车前往位于伦敦南部的监狱。
令人敬畏的监狱耸立在伦敦一个居民住宅区附件。只有墙头的铁丝网显示着墙内与众不同的居民。
约翰在接待处报道并取了号,然后把随身物品,除了硬币和身份证都存在接待室的柜子里。
接待室墙上挂贴着监狱的管理规则,是针对家属的,告诉他们如何应付因家人入狱带来的不便。在屋内的一个角落,放着些儿童书籍,还有玩具,五彩的色调让人忘记这里是监狱,但也像一种恶作剧。
约翰没有探过监,但接待室里有其他人,当然,大多数是女人,大概是那些犯人的亲属。似乎只有女人,肯这样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来探望她的丈夫或者孩子们。她们来过很多次,所以约翰跟在他们的身后,也就不怕会出了差错。
波顿和其他犯人一起呆在大厅里等着探视的人,当他看到来见他的不是他的孩子时,他有些失望,但同时也有些松了口气。
约翰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但这对约翰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将要从波顿口中得知的那个幕后人物的名字——以波顿的孩子们的性命来要挟。
这样让波顿很快就屈服了。
莫里亚蒂,这就是那个夏洛克的仰慕者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这是姓氏?还是名字?
约翰如愿以偿了,在勉强自己待到了探视时间结束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位于贝克街221B的家。
夏洛克依然不在,之所以说是依然,是因为他已经有三天没有回来过了。
但出乎意料的,在约翰和夏洛克租住的这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分别是格雷格·雷斯垂德探长,和那个想用钱来打动约翰,让给翰帮他传递有关夏洛克消息的神秘男人。
显而易见的,是赫德森太太帮他们开的门,因为他们坐的沙发面前摆着两杯奶茶,是用黑色马克杯装的,而旁边放着两块方糖,这是赫德森太太的待客习惯。如果换成是夏洛克,他根本不会去帮别人倒水,而约翰不会弄奶茶。
“华生医生,你回来了。”坐在双人沙发上的雷斯垂德笑着打了声招呼,而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则是高傲的抬着头,仿佛目空一切。
“你好,雷斯垂德探长。”约翰礼貌的回了一句,然后看向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但他决定遵循直觉,称呼对方为:“福尔摩斯先生,真意外能在这里见到你。”
“是夏洛克告诉你的?”福尔摩斯先生终于有心情看约翰一眼了,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约翰的招呼,然后问:“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一定说我是他的死敌,但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告诉了你我是谁。”
“事实上,夏洛克什么都没说。”约翰脱下自己的大衣,挂在了一旁的衣架子上后,缓步踱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是我猜的,毕竟福尔摩斯先生和夏洛克长相有些类似,看来我猜对了。”
“是的,你猜对了。”福尔摩斯脸上带起了一点笑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夏洛克会和你做室友的,但你不知道的是,这还不够。”
“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伸出了自己的手,“麦考夫·福尔摩斯。”
约翰伸出手来,跟麦考夫握了握手。
然后大家一起坐下。
约翰看出来麦考夫并没有跟自己聊天的兴致,所以他看向雷斯垂德,希望能得到一点提示。
雷斯垂德他确实要跟约翰说一些事情,正确的说是跟夏洛克说一件新的案子,只是夏洛克正好不在家,打他的手机也打不通。本来雷斯垂德打算回去了的,没想到麦考夫正好也在,所以他干脆留了下来打算把这件案子说给麦考夫听,然后得到他的意见。
但麦考夫提出了帮忙的代价之后,雷斯垂德就不太想向他请教了,而约翰也刚好回来,他也只能希望这位室友有夏洛克的联系方法了。
这件案子需要尽快联络到夏洛克,因为这个案子的犯人在七年前开始就犯过六宗案子,而昨天晚上出现了第七宗,十岁的玛丽安娜·卡斯特罗像之前的六个小孩一样,被人掳走,而苏格兰场对此一点线索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这个案子的犯人像之前六宗案子一样,留下了气球,做为签名批,告诉大家他又犯案了。
这是明显对苏格兰场的挑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夏洛克回来了。
夏洛克看到自己的室友约翰时,心情很好。看到每次出现都会给自己带来新的案子做为消遣的雷斯垂德探长时,心情很好。可是看到穿着正式西装,佩领带,不管是刮风下雨、天清气爽或者迷雾茫茫都要带着一把小黑伞,那个名义上是他的哥哥,血缘上也同样是他的哥哥的麦考夫·福尔摩斯时,夏洛克原先美好的心情顿时由晴转阴了。
先打招呼的是麦考夫,但他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带着些许的恶意:“多么热心公益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啊!你要去和格雷格去探索新的案子了,多么让人羡慕。但其实这并非你的动机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夏洛克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心里活动就如同一只炸毛的神经质小猫一样,全身的毛都因为警戒而竖立起来了。
“不过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你而已。”麦考夫这句话说的比之前的任何话都要真诚。
“我已经收到了你的关照了。”可惜的是,夏洛克并不领情。
“你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难道你从没想过我们是同一阵营的吗?”
“说来奇怪,没有!”夏洛克说话时,还调皮的耸了一下肩。
“可是我们之间的共同之处多到你无法置信,相比之下我们的小恩小怨不过是儿戏,而且有人会因此而难受。”麦考夫诚恳的说:“你知道,这样会让妈妈担惊受怕的,所以别再这样愤愤不平的。”
“我让她担惊受怕?”夏洛克故作惊讶的反问道:“我吗?”然后他收回了夸张的表情,冷哼一声,讽刺的说:“让她担惊受怕的不是我,麦考夫。”
最后两兄弟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