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李倾玉正带人从大门走出来,身旁站着京兆尹,仵作,还有一位面色严肃,皮肤如糠壳的中年妇人。

妇人眉目极高,一身风骨,浑身都透着一种煞然的气势。

“我会根据上古天示,尽快寻根问源,找得蛊毒源头所在。”

“那,有劳圣姑。”

京兆尹对这位妇人可谓是毕恭毕敬。

李倾玉面色含笑,站在其身旁,也颇为顺从乖巧的模样,“圣姑长年在外,如今初回京就帮我查案,实在感激不尽。”

“李小姐不必客气,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此事,就不说是你,若是危极皇室,祸害天下苍生,我也是不可能不管的。”

几人大寒暄笑语。

可是,明显看出李倾玉与那圣姑之间的亲近。

圣姑。

几乎每一个朝代,都有占星问命,类似国师之位。

北荣未立国师,却有圣姑,且自开国沿袭至今,世代为北荣效命,皇上对其也是要给得三分薄面的。

“没想到,李小姐竟然请动了圣姑来帮着查案。”

一旁紫河不免心忧。

“何止如此。”

谢灵沁面上一派清冷光景,“方才这圣姑可是提到了危害江山社稷之语,区区一个尚书之子的死,明摆着是他杀,如今变成了中蛊致死不说,还许是会危机江山,这,不得不叫人多想一层。”

谢灵沁话落,理了理袖,朝京兆尹府门口而去。

紫河紧步跟上。

“谢大小姐,真是赶巧了。”李倾玉主动微笑着招呼,好像昨日里在锦华楼,她当众向太子表明心迹,而最终看着太子与谢灵沁相携离去,留下一人被人笑语的事不曾发生一般。

“霍大人,李小姐。”

谢灵沁自然也不提这事儿,对着二人招呼后,看向圣姑,“圣姑好。”

“你就是将军府谢大小姐?”圣姑的视线甫一落在谢灵沁身上,就如利针般朝着谢灵沁刺来。

那深厚的内力化入一股气团,对着谢灵沁而来。

“圣姑,我家小姐前些日才受了伤,身子虚,当不得。”

紫河当即上前,身子微微一挡。

“你不过一个丫鬟,对我如此说话。”圣姑面色严肃,袖中无风自动,看样子想教训紫河。

“戚如风……”

谢灵沁没有阻止,而是突然开口。

果然,她看到李倾玉面色微变,然后亲热的挽着圣婆的手,“圣姑姑,你且不要与一个丫头计较了,人家这也是护主的。”

圣姑收回手,看向李倾玉时面色柔和,顿时收了所有气势。

“我查了查,戚公子当与我所查案子没有半点联系,所以,正是想来告诉霍大人,可以放了他。”

霍大人迎着谢灵沁的视线,眉目微微一紧。

方才一幕,离得远的人没有看到,他可是看到了的。

如果不是以戚如风作要挟,只怕,圣姑方才就要了要了这紫河丫头的命,当下,和煦的笑着,“好。”然后,对着身旁吩咐,“已查明戚公子的清白,去将戚公子请出来吧。”

“是。”

“我记得,谢大小姐儿时,我还抱过你呢。”

圣姑突然就放缓了语气,看着谢灵沁。

谢灵沁听着这话,心头儿却是一颤,当然,面上不动波澜,“那灵沁真是有幸。”

“只不过……”圣姑上前一步,“那时观你天命,除了知你命里淡薄,有着孤寡之兆,其他竟是一片空白,而今,你已及荓,不知天命为何了,是否能看出来。”

圣姑又道。

一片空白?

她小时被圣姑看过天命?

“此下正好有空,不如,谢小姐把手伸出来,我初初感受一下。”

谢灵沁指尖几不可微的一缩,须臾,坦然的伸出雪白纤嫩的手,掌心向上,手背向下,分外荣幸的样子,“普天之下,能得圣姑占算天命,可是难得之事,灵沁今日真是幸运了。”

“小姐。”

紫河暗暗想要阻止,不过,被谢灵沁眼神示意,只得一身戒备的退至一边。

但凡这个圣姑有任何动作,她便会立即出手。

一旁李倾玉虽然有些意外谢灵沁如此配合,可是,这是多好的机会。

圣姑有谢灵沁的生辰八字,若是能亲自感受,那她以后,也多一层防范不是。

而且,这般近的距离,圣姑再对谢灵沁做点什么……

“不过……”

眼看着圣姑那微黑又粗糙的手就要触上来,谢灵沁轻微一笑,“太子极其在意我……”

圣姑的手一顿。

“太子吃醋得紧,还对我说,这手啊,不得给别人触摸,我想着,圣姑你是女子,这下,太子当不会吃醋的吧。”

谢灵沁轻笑,眉宇间,那抹女儿家的娇羞做得是恰恰的好。

刺得李倾玉的眼,生疼。

“是啊,我也听说了。”空气只静滞一瞬,圣姑的手到底是没有落下去,说话间,又轻轻收回手,“说起来,那我可真的有些不敢碰了,毕竟,太子我倒是不敢惹啊。”

分明就是怕太子行报复之事吧。

谢灵沁心里微微雀跃。

宇文曜,只是提到他,就果真是有用得紧。

圣姑说着话,那严肃的眉角里绽起一抹应付的笑意,倏然看着李倾玉,“不过,之前,皇上不是说要把你赐婚于太子吗,难不成,太子这般快,就想要鹅皇女英了?”

这话,明显是有帮着李倾玉,踩低谢灵沁。

娥皇女英,李倾玉倒是不拒绝,可是,与她比肩对等的人却绝对不能是谢灵沁。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想,这才是太子的真正想法。”

谢灵沁轻理衣袖,不慌不忙,却俨然自信而笃定,太子是她的,而太子这一生,也只会有她这一名女子。

四目交对。

李倾玉眼底黑浪翻沉,谢灵沁恬然淡色。

这时,戚如风已然自一旁府牢里走出来,看上去,衣衫发丝都整理了一翻。

只不过,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谢灵沁你……”

“戚公子,还请小心说话。”

不待戚如风话落,谢灵沁已经微笑着打断他,既而看着李倾玉,“李小姐你说是吧。”

“谢小姐果然是能说会道,圣姑才初进京,也当要休息,我送你送回府吧。”

“也好。”

“那,不送了。”

谢灵沁无视于戚如风那恨恼的眼神,神色无异。

李倾玉错过谢灵沁时,突然停了下来。

“谢灵沁,不要以为,太子就真的会娶你,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更何论他是太子,所以,你不要得意。”

低得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

“呵!”

谢灵沁轻笑一声,樱唇轻启,“所以,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是酸的,大抵是这个意思了。”

“哼,你别嚣张。”

“那你有嚣张的资本吗?”

“至少,皇上中意我。”

谢灵沁呵呵了。

李倾玉与圣婆离开了,戚如见只得跟上。

一旁的霍大人都不禁暗暗松口气。

“中蛊?”

谢灵沁这才看向霍大人。

谢灵沁清清凌凌的眼神,就像是能洞穿人心似的。

“也对,圣姑的话,不可质疑,霍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灵沁却又紧跟着道。

霍大人闻言,一笑,从善入流,“谢大小姐灵透。”

“不是灵透,这摆明冲我来的。”

谢灵沁叹口气,看着霍大人,“霍大人放心吧,戚如风是我送进府牢,而今也是我放出去的,他不会寻你任何麻烦。”

霍大人一愣,他方才是想过,这个戚公子如今出去了,怕是对他膈应,心藏报复之心……

谢灵沁的意思就是,就算戚如风想报复他,也有她谢灵沁兜着。

……

三流九巷。

柳云洲看着兰香,眉目间隐隐跳跳,直到看到兰香进了屋,关上房门,这才带着人离开。

“大人,你今日虽说是救了兰香姑娘,可是,住在这里混乱不说,万一郝公子之后又来骚扰,兰香姑娘只怕更要麻烦。”

身后,近随小声道。

他是自幼跟在公子身边的,最懂公子的心思,公子心善,凡事总想要尽善尽美,若不然,这般多年,也不会因为崇拜将军夫人,而爱屋及屋,对谢大小姐也那般照顾。

只不过,如今的谢大小姐倒真是颇有些将军夫人的风范了。

“你所说,不无道理,这地方……”

柳云洲轻捂口鼻,剑眉微蹙,“可是,我一介男子,要帮一名女子,实乃诸多不便……对了。”

柳云洲清秀的眼中隐有光色一亮,对着来人吩咐,“我们去找谢灵沁。”

“找谢大小姐?”

“对,她是女子,把此事交由她办,方便许多。”

“大人英明。”

暗处。

看着柳云洲脚步如风,又极其兴奋的样子,一双眼睛暗暗沉下。

这个柳云洲与谢灵沁的关系,竟这般好,还信任她了?

这个谢灵注,倒也是真不简单呢,不仅得她那个冷若冰山,心若海深的太子皇兄心,还人脉不错呐。

“五公主,这里是三流九巷,你千金之躯……”

那人身后护卫上前在劝。

宇文清月瞪对方一眼,“少管,本公主行事自有分寸。”

“可是……”

“可是什么?”五公主摸着下巴,不知想到什么,娇俏的脸上了闪一抹恶毒之色,既而嘻嘻嘻一笑。

“父皇不是说,谢灵沁如今在都城深得人心,不好动吗,那就,一点一点的动啊。”

五公主轻声一落,身子灵巧的落地,然后,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下去。

……

谢灵沁带着紫河离开京兆尹府,正想向天下一味而去,去看看看那位老嬷,可是走至一半,就遇到了柳云洲。

听着柳云洲说完来意,谢灵沁微微怔忡片刻后,点头,“行,我知道了,难得你这柳大人怜香惜玉,我定然鼎力支持。”

柳云洲顿时被这话给说得面红耳赤,指着谢灵注,“你你,你不要胡说。”

“我说柳云洲,我是帮说,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谢灵沁忍不住抚额。

自从柳府上次那次丑闻之后,柳云洲的确变得更加沉稳,心怀若宽,可是,这迂腐的劲儿,倒真是经年累月,一下子改不过来了。

柳云洲自来就是谢灵沁的灾星,遇到他都没什么好事。

所以,谢灵沁也着实没功夫唠嗑,承诺会帮兰香找地方后,就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衣袖。

天下一味。

谢灵沁好几日不来,一来就吃了一大碗,然后在冥澜的带路下,见到了老嬷。

不愧是她娘生前留在身边伺候00的。

容色沉稳,不急不慌,见得谢灵沁走来,忙起身行礼。

此时夕阳西下,天边彩霞漫天,老嬷嬷好似满头银发了。

“我已让人准备好了盘缠,今夜会送你出城,你可以回老家,也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谢灵沁不喜欢啰嗦,直接扼要,说得清楚明白。

老嬷嬷一点不意外,面上反而浮起欣慰的笑意,上前,拍着谢灵沁的肩膀,“大小姐,这般多年,能看得你有这一日,老奴,高兴,高兴,很高兴啊。”

老嬷是真高兴,眼眶立马就红了,“你娘泉下有知,也当含笑九泉了。”

“那,老嬷嬷,你可知当年,发生何事。”

“你娘,她……不是病死的。”

老嬷嬷摇头,“她是被你爹,被当今皇上……”老嬷嬷似想到当年的血影道光,眉骨紧崩,手都不自觉握成拳。

“被他们合力……合力逼至地道,生生的饿死的,而且……”老嬷嬷颤着身子,神色伤痛,“而且在此这前,他们还都中了毒。”

谢灵沁眉色如霜。

果然,这里面,有皇上的手脚。

只是,她没想到,还真是皇上与她那个好父亲联手,联手害死她娘,先下毒,逼至地道……

只不过……

这中间,当是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的。

不然,为何,她娘他们足足五百人,明明可以住那石室的另一边跑,为何就不跑呢,就算是中了毒,也不该是坐以待毙才对。

“还有……”

老嬷嬷,看着谢灵沁,突然从未有过的严肃,“你的母亲,从未爱过你现在的父亲,至于你……”

老嬷嬷扶着谢灵沁肩膀的手在颤抖,“我知道,你已清楚,小姐并未爱过将军,她爱的是雍王爷,公子就是她与雍容王爷的子嗣,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小姐为什么明明那么深爱,却如此坚定的要嫁给谢将军,但是,小姐,你……其实,也并不是将军的女儿。”

老嬷嬷说完这一句话,突然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了?”

谢灵沁大急,可是,老嬷嬷却已经断了气。

“小姐,嬷嬷是服了噤言蛊。”

一旁紫河道。

噤言蛊,一旦说出某个秘密,那就是死的事情。

虽然,紫河此时无比震惊,小姐,竟然也不是谢将军的女儿。

那,小姐……

谢灵沁抚着额头,却突然笑了。

这笑容竟有种轻快的明媚感,直让紫河无所适从。

小姐这是……

一般人遇到这事,不是会受打击吗,小姐怎么,反而还笑了,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太好了,我真的不是谢将军的女儿,真好。”

谢灵沁又看一眼老嬷嬷的尸体,须臾,重重的叹口气,“把嬷嬷好好埋葬吧。”

“是。”

冥澜上前将老嬷嬷的尸带了出去。

屋中,血气不散。

这世间,有人忠心一生,只为最后一语。

她谢灵沁又凭什么不为她默哀一刻。

一刻钟后。

天下一味的后堂。

谢灵沁敛好情绪,推门而入。

“事情处理好了。”

白玉漫不经心的问,眼睛还在看着桌上一排排银子。

谢灵沁拿起桌上的茶,自倒一杯,轻抿一口,“嗯,你好有钱。”

“不用眼红,大半都是你的。”

“哦。”

“对了,如你所愿,如今,整个都城有一半的花楼是我们的了。”

谢灵沁喝水的动作微顿,“我当时好像说的是都城中三家生意最好,最大的就行。”

白玉摆了摆手指,“银子你还会嫌多。”

谢灵沁摆摆手,“那倒不会,只不过,你们这般黑心,真是……”

“行了吧,你不黑,你就差这脸不是黑的了。”

“去看聂醉儿没?”

谢灵沁冷不丁话锋一转,白玉瞬间偃旗息鼓,摸着后脑勺,抿着唇,耳根子都红了。

这……

谢灵沁揉了柔眉收,今日是个什么天气啊。

一连看到两个平日里不太红脸的男子红脸。

“难不成,聂醉儿接受你了?”

谢灵沁不太相信,很不相信,极不相信。

“没有,不过……”

白玉突然捂着嘴,看了眼四周,然后小小心的笑起来,好娇羞的样子,“今天你从福悦赌坊走后,她……强吻了我。”

“强吻!”

“对。”

白玉还挺自豪。

谢灵沁双手插腰,忍不住翻白眼,“我说白玉,你被强吻还这般高兴,如聂醉儿那般的女人,你得趁她如此脆弱之时,加火添柴,趁胜追击,把她扑倒,可懂。”

白玉……

“那,你和太子,谁扑谁啊?”

“滚。”

谢灵沁倏然起身,将茶饮尽,“我走了,还有事办。”

月牙渐渐爬出了云层。

三流九巷里一片笑语奢靡。

“小姐,你可以叫奴婢来办此事,不必亲自前来的。”

紫河走在前面开路。

谢灵沁摆手,“无事,兰香姑娘也算是豪情女子,我也想见一一见,再者,只是柳云洲如此一说,我们也当问一问兰香姑娘的意思才是。”

“小姐,你就是想得周到。”

“放心,他日,你与砗磲出嫁,我想得比这周到一万倍。”

“砗磲嫁不嫁奴婢不知,反正,奴婢是要守着小姐你一辈子的。”

“嘘!”

谢灵沁突然拉过紫河,隐在一旁。

紫河也察觉到了,看着前面,那里当是兰香姑娘的住处,只是,此时此刻,院子里隐有虐打声与惨叫声响起。

谢灵沁凝视细听,心都吃紧了。

“我说,你这人嘴怎么这么硬呢,我就让你去和柳云洲去说,谢灵沁欺负你,侮辱你,打骂你,让他替你出气,这么点小事而已,你若办了,就不必在这里挨打了。”

“我呸,你蠢,当柳大人和你们一样蠢,我一个破败的女子,我说什么,他信什么?”

“我看柳大人在街上护着你,挺疼你的啊,你怎的这般没自信。”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做这些脏事儿。”

“一片红唇万人尝,一具玉体千人骑,你还在这里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伴随着说话声,紧接着,传来兰香的痛苦哀嚎。

只不过,明显也怕引来注意,兰香的嘴被堵住了。

“唰——”

谢灵沁刚与紫河推门,已听院中响起利刃之声,转眼打斗声起。

谢灵沁与紫河对视一眼,用力将大门推开。

大门内,突然出现的酸皮子已与十几名黑衣人打在一处。

而一旁,虽然女扮男装,可是谢灵沁一眼看穿。

这就是五公主,宇文清月。

“都住手。”

谢灵沁沉声一喝。

打斗声停。

“谢小姐好。”

五公主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还对着谢灵沁友好的打招呼。

谢灵沁眉心紧起,忽而轻轻一笑,“五公主好,不知兰香姑娘犯了何错,要让五公主这般对待。”

“她顶撞我。”

五公主说,分明就是信口开河。

“是吗?”

谢灵沁看着五公主。

顶着妖俏可爱的脸蛋,却装着一肚子的诛心诡计。

谢灵沁的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眼底却好似覆了一层黑云,一断翻滚,然后,停止。

那种突然凛生出的杀意,叫一旁的紫河都不禁一抖。

“小姐,你想如何做?”

“杀。”

一个字,森冷杀伐。

“杀了五公主。”

谢灵沁又补充了一句。

紫河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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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竟穿到史上第一贫困户的农家女身上。

内有病弱的小包子,外有尖酸刻薄的极品亲戚。

顾秋乔认了。

不就是穷点儿,她一个现代女神医,还能饿死不成?

撸起袖子,采药,经商,种田,第一贫困户变成第一富豪户,羡慕死那帮穷亲戚。

说她夫君是傻子?

你们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说她夫君配不上她?

尼玛,某小夫君怒了,翻身农民把歌唱,一朝惊华绝天下。

众人傻眼,敢情他是扮猪吃老虎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