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时臣,你还真是无情的家伙!刚刚那个红衣服的小家伙哭得可是很伤心呢!”
远坂家宅邸,斜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吉尔加美什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玩味地说道,那双猩红色的眼眸透过红色的酒水凝视着对面发呆的远坂时臣,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对面远坂时臣则有些愣神,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神空洞地看着墙壁,显然还无法从刚刚的情绪中完全恢复过来,自己拒绝caster时妻女脸上那失望与绝望,就像是刀子一样捅在了他心里,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不过他是不可能放弃圣杯的,在至高的魔道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定了定神,远坂时臣恢复了惯有的淡定从容,躬身对着英雄王行了一礼,道:“我乃是殿下的臣子,为殿下尽忠乃是应有之义,区区妻女如何能和殿下的大业相比?”
态度恭敬、神情诚恳,礼仪上也完美无缺,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真正的心理,恐怕吉尔加美什还真会夸奖远坂时臣一番,然而数次不愉快的接触早就让这位最古之王明白了自己的master是个怎么样的人,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人而已,真以为口头上拍几句马屁就能获得自己的信任,这也太不把最古之王放在眼里了,要是刚刚对方承认是为了圣杯而放弃妻女,吉尔加美什或许还能高看他一眼,但明明是因为一己之私却说是为王者尽忠,这就是在恶心人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吉尔加美什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随意地说道:“没想到 rider那家伙居然被人解决了,我还真想会会那个莫闻呢,时臣,你有那家伙的消息吗?要不然saber也可以,她也是一个值得本王动用自己至宝的存在!”
远坂时臣摇了摇头,虽然rider居然被berserker的御主解决了这个消息很惊人,让他把莫闻的危险性调到了最高,但眼下这个局面自己这边还是不准备轻举妄动,毕竟archer只有一个人,如果他离开了,自己的安全就没有保证了。
“不,殿下,我觉得此时我们还是按兵不动为好,caster刚刚临走前说了他要在今晚搞出一个大动作,我们可以让他打头阵去探探路!”
Archer轻轻一哼,也没出言反驳,只是看远坂时臣的目光愈发不善,这个窝囊废御主实在是太让人扫兴了,一点也没有英雄所应具备的豪情,双眼微微眯起,吉尔加美什不由地就想起了昨晚自己发现的那件有趣的事情,心中愈发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
吉尔加美什不说话,远坂时臣自然也不会轻易开口,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又过了一会儿,一阵闷响却是从窗外传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阵强烈的震动,墙边酒柜中的酒都颤抖了起来。
“这个感觉是——”远坂时臣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猛地扭头就看向了窗外,作为一名魔术师他自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不远处那剧烈的魔力波动,这种等级的力量绝对是最高位的魔术。
而躺在沙发上的吉尔加美什则豁然起身,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有趣,caster这个杂碎还真是准备了一处好戏呢!也罢,就让本王看看你这杂碎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表现得好的话,本王也是不吝嘉奖的!”
远坂时臣脸色有些难看,闻言立刻说道:“可是殿下,根据圣杯战争的规则,我们必须对普通人保密,caster发动这种规模的魔术,恐怕——”
也不怪远坂时臣着急,作为冬木镇名义上的负责人,远坂家在获得当地灵脉使用权的同时,也必须承担起维护当地治安与魔术隐蔽性的义务,一旦caster做的这些事被公布于众,那么魔术师协会是绝不会放过远坂家的,这件事某种程度上来说比caster绑架远坂葵母女三人还严重,毕竟妻女没了再娶再生就行了,但远坂家要是被剥夺了对冬木镇的控制权,那可就要元气大伤,几十年都恢复不了了,因此在注意到caster在干什么时,远坂时臣第一时间就想要英雄王出手干掉对方。
然而吉尔加美什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远坂时臣,你是在教本王做事吗?”
“不敢!”面对着英雄王冰冷无情的血红双眼,远坂时臣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立刻就低下头来道歉,在令咒只剩下一道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敢跟对方翻脸,只能痛苦地袖手旁观。
然而下一刻意想不到的转折出现,就在震动传来后不久的功夫,另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远坂时臣与吉尔加美什脑中响起。
“我是本次圣战的裁判者,ruler贞德?达尔克,现以令咒之名下令,鉴于caster吉尔斯?德?莱斯违背圣杯战争的保密原则,请现存英灵们立刻将前往未远川将其抹杀!”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股奇妙的力量出现在了吉尔加美什身上,后者不受控制地将墙壁轰破,然后在外面召唤出了一架很有玄幻色彩的双翼飞船。
“ruler,又是你这家伙!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本王下令,好大的胆子!”
大步跨上了印度神话传说中的宝具维摩那,吉尔加美什咬牙切齿地吼道,而在他身后远坂时臣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脸上完全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有ruler下令,caster的事情算是有办法解决了,忧的是ruler敌我不明,这种控制人的令咒不知道还有几枚,一旦与其为敌,自己这边恐怕要吃个大亏。
带着不同的心情,主仆两人踏上了维摩那,后者双翼展开,在尾后驱动器地带动下升上了夜幕之中,直奔未远川而去。
而就在archer组合赶来的时候,未远川那里却已经打得火热了。
作为横贯冬木镇全市的长河,未远川的风景很不错,平静宽广的水面将整个城市一分为二,东侧为新都,高楼林立,西侧是深山町,老式的田园风格,看上去秀美无比,而横跨两岸还有一条未远川大桥,上面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那一排排的车灯和桥上的路灯搭配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点缀在未远川上的彩带。
现在这个时间还并不算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未远川大桥本应像往日一样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然而此时却完全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只见一头巨大的海魔正攀爬在大桥中央,那巨大的触手来回搅动,将整个大桥都弄得吱吱作响,上面的汽车运气好一点地撞在一起,驾驶员打开车门仓惶地就开始逃命,运气差一点的要么就被巨大的触手缠住送到了海魔的嘴里,要么就震落到冰冷的未远川中,连车带人溅起一堆气泡。
喇叭声、爆炸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慌乱的人群四处喷走,一时间整个未远川大桥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住手!吉尔斯!!”
手中的战旗将一根缠过来的触手扫断,看着不远处将正将一辆小轿车塞入口中的海魔,贞德睚眦俱裂,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原本正准备吞噬小轿车的海魔动作一顿,下一刻那庞大的身躯上缓缓地就鼓起了一个脓包。
那脓包完全是由海葵一样的触手所构成,看上去极为恶心,然后触手顶端微微打开,就露出了里面被包裹着的caster。
“贞德,是你吗,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夸张的大眼珠中流出两行清泪,半人半魔造型的吉尔斯,看着数日不见的老友,激动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