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哪知道李强的这些心理活动,见他迟迟没有动静,便不耐烦问道:“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马上就要开始啦!”李强醒过味儿来,急忙回应道:“哦,可以开始了,我们这就开练吧。”

二人还未开始,就听不远处有人说道:“什么人胆敢擅闯白驼山,居然还占用练功石,不想活了么?”二人回头看去,但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白衣少女,衣诀飘飘,美不胜收,年纪倒是不大,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手中拿着一柄古怪的兵器,似剑似刀,顶端还分为两瓣,不知是什么东西。

薛冰刚要答话,李强怕她得罪人,立即自己跳下石头,拱了拱手,道:“我们路经此地,不知冒犯了白驼山的人,还望姑娘能够原谅,不知姑娘贵姓高名,未曾请教。”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我叫欧月,你快点走吧,再迟一些如果碰到其他人就没那么容易让你们离开了。”

李强一听欧月三个字,反而惊讶非常,道:“什么,你是任曼的师父?为何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呢?”欧月一听,眉头就是一皱,“怎么,你见过我徒弟?这有什么奇怪的,师父就不能比徒弟年轻吗?”李强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任姑娘是我在十多天之前见过的,大家相处的不错,她在言谈间对您十分尊敬,所以我还以为你起码会是个中年人呢,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漂亮。”

欧月似乎很久没有见过生人,听了这番恭维倒有些显得得意,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云儿的徒弟,我就更不能对你们强行驱逐了,咱们还是好说好散,你们安静地离开,我就不追究了。”

李强生怕她惹得薛冰不高兴,便低声道:“您看见没有,那石头上坐着的女子是我的内人,因为生了一种怪病,听医生的说法必须来白驼山的练功石上坐一阵子才能将病治好,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带她来这里的,求您方便一下,通融通融吧,不然的话我娘子恐怕命不久矣,在下也不愿独活了。”为了演技逼真,他还故意哭了几声,硬挤出几滴干巴眼泪来。

欧月瞧了瞧石头上的薛冰,也不禁被她的绝世容颜所震慑,点了点头,道:“果然是个出类拔萃的绝色女子,怪不得你会如此痴情,也罢,我也算好心,你们可以在上面多呆一会儿,不过中午的时候必须离开,因为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经过,还有其他白驼山的高手会路经此处,如果碰见你们在这里,她们绝对不会像我一样放你们离开的。”

李强见欧月还是个好心的姑娘,不由得生出一股喜爱之情,拱手谢道:“多谢你了,日后在下定会有所报答。”欧月叹了口气,道:“我多年不出白驼山,你以后恐怕也见不到我了,还谈什么报答不报答。”李强见她面有忧色,便问道:“我瞧你面带难色,莫非有什么愁人的事情么?”

欧月似乎在山中久了,并无任何机心,见李强相问,反而坦率说道:“白驼山之中有一种罕见的怪兽,名叫鸪殳,身子长约三丈,高一丈二,肋生双翅,声如雷鸣,据说五百年才出来一次,喝了它的血可以提升功力,延年益寿,此物居然在山中出现,可是白驼山的人虽然武功高强者不少,但似乎没人能降伏此物,却被咬死不少,现在掌门正在头疼此事还未知怎么解决呢。”

此时薛冰忽然插口道:“那怪物我倒是见过,也不是很难收服,不过杀了它反倒不美,能够收服将其作为坐骑才更有意思呢,当年我就有这么一只坐骑。”这话让二人听来各自想法不同,李强心道:“她说见过鸪殳一次,那么就是说她和丁一山都是五百年前的江湖人物?看来丁前辈和薛冰所在的年代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啊。”

而在欧月看来,石头上的女子说的简直是疯话,鸪殳五百年才出来一次,她从何地何时见过?况且还要把那玩意作为坐骑,真是异想天开,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于是她冷笑道:“怪不得你说自己妻子病了,原来是疯病,怎么在这里胡言乱语起来,你在这儿好好给她治病吧,我先走了。”说着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李强连忙上了石头,替欧月说起话来,道:“欧阳姑娘说话有些大大咧咧,薛姑娘不要介意,咱们是来白驼山怀旧的,没必要招惹太多的麻烦。”薛冰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讽刺之语么?一个未出世的小姑娘还不至于让我发怒,倒是她方才说的一番话让我对鸪殳又有了兴趣,当初我和一山也收服过一只鸪殳,还用它来作为坐骑,赶路非常方便,而且此物极有灵性,根本不用喂养,它自己便会寻找食物充饥,只待唤时便从天上飞下来,要是咱们当初有这个东西,也就不用赶十天的路了。”李强笑道:“可是这东西似乎白驼山的人对它更有兴趣,我们还是先练功,然后离开吧,不要招惹这里的是非。”

薛冰却摇了摇头,道:“我和一山都是白驼山的人,所以鸪殳也有我们的一份,练功先不必了,咱们还是去找鸪殳要紧。”李强苦着脸道:“大姐,前辈,奶奶,您饶了我吧,白驼山的人可不好惹,方才那个欧月是因为我们认识她的徒弟,所以才格外开恩,若是遇到其他人,恐怕没那么好脱身了,我知道薛姑娘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可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咱们还是甭惹这个麻烦了,待会儿就走吧。”薛冰忽地伸出纤手,砰地一声,李强的身子就被她虚空抓了过去,只听她冷冷道:“你要是再跟我啰嗦,我就掐断你的脖子,别以为你拥有一山的功力我就不会动你,我薛冰向来杀人不眨眼,你的命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这鸪殳我收定了,白驼山又如何,当初这里就是我的家,她们要是不惹我便罢了,若是敢插手,叫她们有来无回!”

李强叹了口气,道:“你先放开我再说,何必总来这一招呢,弄得我脖子挺不舒服的,还是亲我一下比较好,你若是跟我春宵一度,我为你卖命都行。”薛冰忽然噗嗤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接着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止不住似的,李强被她笑得发毛,问道:“你笑什么呢,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薛冰揉了揉肚子,道:“你色迷迷的样子倒是很像一山当年的样子,只不过比他更猥琐一些。”说着下了练功石,娇声道:“练功先免了,我们去看看白驼山的人怎么抓鸪殳吧,不知五百年过来之后她们是不是有了什么长进。”

李强则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与白驼山的冲突不可避免,他在杜剑派的时候就知道白驼山不好招惹,许多去白驼山挑衅的人都是有来无回,这回薛冰去主动触这么大的霉头,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薛冰武艺高强,她到时候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可要吃瘪了。可是自从被薛冰劫持之后,李强的耐心已经增强了许多,自然知道避其锋芒的道理,只好先敷衍着,以后再伺机寻找逃脱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