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问东皇太一为什么会在新郑?

那不明摆着么,自然是来和钟图交好,给阴阳家找个新靠山喽。毕竟之前看好的秦国已经被灭,天命再次隐没,加之韩国又表现出了那般可怖的战力,除非他眼睛瞎了,心也被猪油蒙住了,才会继续当钟图当初的话是放屁,不做理会。

只是另人遗憾的是,此一时来彼一时,阴阳家早不是钟图所看重的那个阴阳家了。虽然还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但再想钟图主动上门来邀请,那却是痴心妄想。

甚至角色直接来了个对调,现在换成阴阳家想要上门拜访而不得了。

至于拒绝的理由,很简单,钟图大婚,没心思见闲人。

所以东皇太一便无奈的在新郑停留下来,和月神一起,关注起了新郑这边的情况。却是没想到,直接听到了韩太子的死讯。

如此再加上这特殊的时刻,也就由不得他多想一些了。

“据说已经经过医家念端大家诊断,确实为由精血亏空,神气不足所造成的阳火赤炽而引发的心脉衰竭之证所亡。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月神没有停顿,将随太一过来的阴阳家子弟探察到的情报述说了出来。

“既然是医家念端做出的结论,那么确实应该没什么问题。”然后一顿,东皇太一又说道“但,世事非常,没有亲眼看过还是不能妄下结论。这样,之后我会亲自走上一趟,亲眼看下韩太子的尸体,看看究竟是真的暴毙而亡,还是另有隐情。”

“区区一个韩太子而已,东皇大人又何必如此重视?”月神没想到太一竟然会为了韩太子的事情亲自出马,不由得疑惑道。

“此事就韩太子本身而言确实不足挂齿,但架不住我们阴阳家现在正缺少一个重新获得荣阳君,获得韩王重视的筹码。所以不管此事的真相如何,我都需要有所行动。”东皇太一解释道。

“属下明白了。”月神恍然,低头应承下来。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韩国中书省的侍中大人,同时也是韩国继已死的韩太子之后,最有可能荣登太子之位,进而问鼎君王宝座的四公子韩宇的府邸内,身为府邸主人的韩宇静静地聆听着手下人传回来的消息。

毕竟他的义子韩千乘已经被安排出去了,作为领军将领之一,前往秦国负责部分秦军的整编工作,同时也是为他招揽人手,获取军权,不可能让其总是留在府里,不得重用。

“消息准确吗?”韩宇抬手将手里的白子放入棋盘,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焦躁的询问道。

“可以确定,是自然死亡,非他人所为。”手下汇报道。

然后下一刻,又一名下人闯入庭院,恭声报告道“大人,督察院御使某某某求见。”

“哦?去把他叫进来吧。”韩宇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隐晦的笑意道。

“是。”

跟着,不久,一名身材魁梧,表面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文官的中年男子和另外一名身材偏瘦,且面容偏苍老的男子就在一名下人的引领下出现在了韩宇的眼中。

“臣:孙某,刘某某见过四公子。”待来到韩宇身前,两人一同抱拳行礼招呼道。

而且用的称呼是四公子,而非是官职的侍中大人,可见其心思。

“两位免礼,不知是什么风把孙大人和刘大人给吹了过来?”韩宇起身轻笑,一边示意两人免礼入座,一边笑着询问道。

“是东风。”孙某和刘某某闻言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答道。

“哦?”韩宇挑眉,露出疑惑的表情。

……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身为韩国中丞的张开地看着手下递过来的情报,冲着对面安坐的孙子张良满脸无奈的叹声道。

然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手里的情报递给了张良。

后者伸手接过,看向情报——上面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孙某、刘某某,还有后面的几个某某前往韩宇府邸的情报。

可见,能在韩国历混五代君王而不倒,甚至还出了两代丞相的张家也很是不简单。难怪能在姬无夜和夜幕四凶将的逞威下,依旧屹立不到,坚持到现在。想来和其家的底蕴是分不开的。

“在这个时候如此明目张胆的前去拜访,他们难道就不怕弄巧成拙吗?”片刻后,张良放下情报,有些不解的说道。

“如果是以前,还未改制之时,或许会,但放到现在……”张开地没有说的太透,但却也点明了要害。

“侍中吗……”张良若有所思道。

“毕竟事关王家事,他们这群人在这个时候去拜访这位四公子也不能说是全无理由。”张开地承认道。

“那,祖父大人您的想法呢?”张良沉默,须臾后才再次开口询问道。

“良儿认为呢?”张开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静观其变,待大王做下决定之后,再行抉择,是否奉附?”张良回道。

“吾家有子房在,可保百年无忧矣。”张开地锊着胡子笑道。

“只是不知九公子在这件事上会做何选择。”张良没有矫情,老实的承受下张开地的夸奖,又有些疑惑的自语道。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很希望与他关系良好,且性格他也很喜欢的韩非能登上大宝之位的。

哪怕,韩非的性格在先天上并不适合继承大统。

但事无绝对,不坐到那个位置上,你又怎么会知道,那人就做不好?

……

而作为当事人的韩非呢,面对卫庄问出的这个问题却是摇摇头,苦笑道“我对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奢望,所以不论是谁,只要其能支持我的理念,让韩国的法制得以贯彻,哪怕其是非王族人士,我都可以接受。”

这话说的,是真没把自家的王位看在眼里啊。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豁达,还是心里没个某数。反正卫庄很是无言。

“胸有成府却魄力不足,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果然是浪费感情。”卫庄冷哼一声,丢下酒杯,起身离开了包间。

“我这是,惹他生气了?”韩非楞然,眨眨眼睛,看向紫女迷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