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等待
裴玉雯头也不回,语气平静。
“我与你们一起回去。”
南宫葑听着脚步声消失,嘴角微抿。
“世子爷。”剑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您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您也乏了。”
乌城刚经历了大战,许多地方需要修整。而那些都需要银子来支撑。官衙刚被长孙子逸败过,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子。在这个时候就需要与那些商家联系,让条件不错的商贾投资银子帮助老百姓重建家园。当然那些大商贾也会得到朝廷对他们的优待。南宫葑先斩后奏,还没有向端木墨言汇报就给那几个商贾承诺未来三年的税收全免这样的条件。
端木墨言登基后,封号庆云帝。与太上皇不同,他广纳贤臣,对大家特别器重。南宫葑远在乌城,手里还有他派人送来的尚方宝剑。他本来就可以代替端木墨言做某些重要的决策。
“娘娘,世子爷没有收下你送过去的银票。”知书小步走回来,将银票双手奉上。“世子爷还说,如果娘娘无聊的话,乌城附近的风景还是可以看看的。朝中的事情他和裴将军可以作主,娘娘不用操心。”
裴玉雯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银票放进衣袖里。她站起来,走向大门。
“娘娘……”知书小跑着追上去。
裴玉雯来到南宫葑处理公务的地方。剑影负责给他念公文上的内容,他说怎么处理,剑影再负责写上去。
“世子爷,李老爷是这里有名的奸商,他居然妄想用二万两银子换三年的免税,这也太无耻了吧?”
南宫葑淡淡地说道:“给他免。”
“啊?真的免啊!”剑影蹙眉。
“按照我的条文,自愿捐出家产百分之十的商贾会免了三年的税收。既然他捐出二万两银子,那就是旗下家产只有二十万。剩下的本世子就以赃物充公。”
“妙。还是世子有办法。这种奸商真是欠收拾。看他以后还老不老实。”剑影说完,发现门口的裴玉雯。
裴玉雯向他做了个噤音的动作。
她走到他们对面,朝剑影挥挥手。剑影看了南宫葑一眼,悄悄地挪到旁边的位置。
裴玉雯翻看着那些公文。真是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
“继续。”南宫葑催促。
“是。”剑影继续念着其他公文。“距离这里十里的平安村靠近江河,每年的梅雨季都会发生水灾。百姓们请求官府能够解决水患。以往他们筹集了不少银子,但是官府一直没有给他们一个解决的方案,这让百姓怨声载道。”
“水患确实是极难处理的。这是一件大事,我一个人没有办法解决,先放一边,稍后找本地官员商量一下再说。”南宫葑说道:“下一个。”
剑影看着裴玉雯。她就在不远处坐着,也不打扰,也不催促。剑影不明白她的来意,她不说,他装作不知道。
“这个……这个……”剑影看着手里的公文,结结巴巴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南宫葑蹙眉。“有什么不能说的?公文上面写了什么?”
“这是几个书生写的。说是娘娘落难于逆贼之手,只怕早就不是完璧之身,理应……理应出家为尼,不能再成为后宫之主。”
剑影流着冷汗说完。
裴玉雯蹙眉。不等她发怒,南宫葑握着轮椅把手的手用力一捏,轮椅的木料被捏碎了一块。
“该死。”
裴玉雯抿嘴,开口道:“背后有人指使。否则几个没有一官半职的书生哪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南宫葑愣了愣:“你何时来的?”
“你们商量水患的时候。”裴玉雯回答。“抱歉,打扰你们商量事情了。可是这件事情是关于我的,我有权说话。”
“当然。”南宫葑说道:“不过,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出面。”
“南宫世子是不是特别喜欢这种把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要不然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你都要独自扛着?你也是肉体凡身,做不了那么多事情。”裴玉雯看着他说完,侧头看向剑影:“把这几个书生抓起来。”
“是。”剑影起身。“那属下马上就去办。”
房间里只剩下裴玉雯和南宫葑。知书在门口守着。
“为什么不收我的银票?”
“最近从各个商家那些收集了不少资金,已经不缺银子了。娘娘的私房钱还是好生收着,平时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南宫葑勾唇一笑。“要是让皇上知道本世子把娘娘的胭脂钱收走了,那还不得跟我急?”
“我没有和你皮。”裴玉雯将银票放到他的桌上。“胭脂水粉有人送,不需要我买。这银子你收着。又不是给你的,你有权拒绝吗?就算要拒绝,那也是乌城的百姓。如果他们告诉我说,他们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好日子,不需要我的银子,我马上就把银子收回去。”
南宫葑揉了揉额头:“娘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收好了。”裴玉雯说道:“那几个书生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听说你已经几天没有休息了。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在这里装什么铜墙铁壁?要是我们在回京的时候,你突然就倒着起不来了,我们还要留下来照顾你。世子爷要是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那就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大家担心你了。”
“是。”南宫葑轻笑。“那本世子就偷懒了。”
“我让剑影回来推你回去。”裴玉雯说完,正要出门却被南宫葑叫住了。
“不用了。这里很近,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里的环境,就算不用剑影也能自己回到床上去。娘娘自便。”
县衙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外面办公,里面休息。南宫葑只需要进入内室休息就好了。
裴玉雯想要帮他,想到他现在‘失忆’,他们之间根本用不着这样‘熟悉’,所以任由他推着轮椅走了。
南宫葑走后,她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坐下来继续阅看那些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