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佳惠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瞧见陈芝兰,便放慢脚步。“你们以后少与这人来往。”诸葛佳惠挑了个石凳坐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上次一个姐妹生辰,这位陈姑娘跟着孟清宁前往。孟清宁说什么,这位陈姑娘就附和,活脱脱的就是个跟屁虫。看着就讨厌。
”
裴玉灵惊讶,在诸葛佳惠的身侧坐着。她摇了摇团扇,清丽的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难怪以前我们与她交好时,姐姐让我们不要深交。”
裴玉茵看向面前的裴玉雯:“姐,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她靠不住?”“那倒不是。以前在陈家遇见她的时候,她虽然处处受到压制,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挺有心机。我知道你们性子单纯,对人掏心掏肺的,便多提醒了一句。后来陈家落败,她在丞相府寄人篱下,我也没
有想到会变这么多。”裴玉雯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佳惠,你对十皇子府熟悉吗?”
诸葛佳惠茫然地摇头:“我们诸葛家就是个空壳,几位皇子是不会拉拢我们家的。这十皇子府倒也是第一次前来。瞧这四周的花草打理得也算精致,应该不是什么荒凉的地方。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裴玉雯每次参加宴会总会经历一点事情,可没有诸葛佳惠这样乐观。她发现自己就是与各种宴会犯冲。
“虽然那些莺莺燕燕的大家闺秀挺聒噪,但是我们还是与她们呆在一起比较安全。我们离开这里。”
这几人都是好说话的。只要裴玉雯在此,他们就会以她的主意为准。此时她们都跟着裴玉雯离开。
当他们离开那个院子的时候,裴玉雯突然回过头来。
她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她。
“怎么了?”诸葛佳惠抱着她的手臂。“这里没人,别看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去观礼。”
“嗯。”裴玉雯最后看了一眼,带着几个姐妹朝前堂走去。
大堂里聚集了不少人。裴烨,华倾书,谭弈之向她们招手。她们走过去,站在他们身侧观礼。
旁边站着南宫葑,长孙子逸,诸葛郅,甚至于一个讨厌的夏知宏。看见夏知宏的时候,几姐妹都露出厌恶的神色。而夏知宏的视线扫过裴玉雯的脸上,邪气的俊颜展开,眼里浮现轻挑之色。
“又见面了,裴姑娘。”
“我不会觉得荣幸,夏世子。”裴玉雯淡道。
“这么冷淡啊……本世子对裴姑娘可是日思夜想,特别的挂念呢!”夏知宏朝旁边挪了两步,还没有走过去便被旁边的南宫葑挡住了。夏知宏厉眸一扫,冷道:“南宫葑,你又要多管闲事吗?”
南宫葑不受他的威胁影响,淡淡地说道:“太后,皇上和各位娘娘就要到了。你别在这里多事。”
“多事的是你。不要以为谁都怕你程国公府。”夏知宏冷道。
“本世子也不会惧你夏家。”南宫葑眼眸微眯,拽拽地嗤了一声。
哗啦,长孙子逸甩开纸扇,淡淡笑道:“今日是十皇子大喜之日,各位少说两句。”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陈妃娘娘驾到!”老太监尖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众人整齐地跪下来。
裴玉雯捏成拳头,努力控制着不抬起头来。
太后就在前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她老人家。她跟着太后多年,没有血缘关系却视她为亲祖母般。如今又能见到她,她的内心无法平静。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陈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以龙袍男子为首的几人迈进了大堂。
龙袍男子就是当今皇上庆武帝。庆武帝十五岁时与裴将军结拜为兄弟,后来在裴将军的辅佐下成为皇帝。今年五十岁的庆武帝正值壮年,但是整个人瞧着有些老态,与记忆中的庆武帝相差甚远。
庆武帝坐在上位,旁边坐着太后娘娘。皇后,贵妃,陈妃都只能坐副位。至于其他人,根据官职各有安排位置。当然,要是自己愿意的话,也可以随意调动位置。毕竟这是喜宴,没有那么多讲究。
“孟爱卿。”庆武帝传唤人群前的孟丞相。“今日是端木家的大喜日子,也是你孟家的大喜日子。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是,陛下。”孟丞相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惶恐。小女能够成为皇家的媳妇,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了,知道你高兴。那也不能耽搁良辰吉时。”太后在旁边慈爱地笑道:“新郎新娘快到了吧!”
“回太后的话,正好到大门口。太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旁边的老太监谄媚地笑道。
裴玉雯看着那个老太监皱眉。
当年她还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就对她说过这个老太监有问题,那时候她明明听信了她的话把他贬到了冷宫,怎么又开始用他了?
这个老太监擅长花言巧语,宫里不少妃嫔被他哄得眉开眼笑。然而她一看这人就心术不正,所以提议太后不要使用他。现在看来,她不在的时候,太后还是被他蒙骗了。
“新郎新娘到。”
随着一道高喝声传来,两个穿着大红喜袍的男女各握着一方红绸走了进来。
几个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不得不说长得都很好看。十皇子穿着一身喜袍,瞧着还真是一表人才。
裴玉雯看了一眼太子的方向。今日太子特别安静。这种安静有些奇怪。
“怎么了?”谭弈之察觉她的神情有异,关心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觉得太子太安静了吗?”裴玉雯在谭弈之耳边说道。
谭弈之撇嘴淡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我是他,现在也不会说话,多丢人啊!”
“那你说太子会不会……”裴玉雯本能地凑近身侧的人,靠近了才发现不是谭弈之,而是长孙子逸。长孙子逸微笑地看着她:“会不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