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卿扬扬眉:“言真人果然聪明。”

言越皱眉看着她。

姜云卿带着浅笑道:“我想让你教我修炼的事情。”

“你疯了?”

言越闻言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来说道:“我言家的秘术,怎么可能教给你一个蛮荒之地的外人?!”

姜云卿闻言没有恼怒,只是平和说道:“为什么不能?”

“当然不可能了。”

言越横声道:

“我言家的秘术从来都是不传之秘,只有言家血脉之人才能修习,而且我虽落到你手里,可我是言家子弟。”

“我若是将言家秘术传于你岂不是背叛了家族,言家若是知晓怎可能饶过我?!”

“况且在东圣,我言家乃是十二世家之一,若是被言家的人知晓你偷学言家秘术,定会将你挫骨扬灰,所以你别做梦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将言家的秘术教给你!”

姜云卿看着义正言辞的言越,突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言越怒声道。

姜云卿扬唇,眼底带着些嘲讽道:“我笑你愚蠢至极。”

“你!”

言越刚想要怒骂出声,姜云卿就已经开口。

“你以为你死守着言家的秘术,你那家族就能放过你?”

“还是我不学你言家的秘术,你们家族中的那些人就会放过我?”

姜云卿嗤笑着说道:

“当年你们强渡磐云海来到西芜,灭了拓跋族后,其他人都已经安然离去,却独独你这个重伤之人被留了下来。”

“你以为那些人在意你的生死?”

“醒醒吧,你早就已经是个弃子,在言家那些人眼里你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居然还死守着家族忠诚?”

姜云卿看着脸色发白的言越,嘲讽道:

“你以为十几年过去,你这个毁坏了言家至宝,又已经废了大半修为的人回去之后会有什么好下场?”

“怕是等到磐云海迷雾消散,言家重临西芜那一日,你就要先去给被你毁了的水镜陪葬。”

言越张嘴想要说不可能,可是那话卡在喉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本就是言家分支之人,并非嫡系,自幼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都还记得。

幼时的艰辛,处处被人鄙夷,被嫡系之人打压,后来他修为晋升之后,那些人又是如何将他当成了打手,在想要强夺拓跋族至宝的时候,从未问过他愿意不愿意便将他强行遣送来了西芜。

当年领头的嫡系之人拥有水镜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哪怕他们在拓跋族遇到了危机,他也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从未曾想要借水镜救他们这些人。

若非是机缘巧合,那人死在了那一战里,而他捡到了水镜,恐怕当年他就不只是重伤而已。

那水镜真名为幻月之境,乃是言家至宝,虽不及涅火金莲那般逆天,可却也绝非是他一个旁支之人能够拥有的。

如果让言家的人知晓,他当年拿到了幻月之境,而未曾去救嫡系之人,他们会轻饶了他吗?

而且他若是借着幻月之境拿到了涅火金莲,或许还有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