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来得极快、极猛烈,却走得极慢、极缠绵。
两人从进了门就立刻纠缠在一起,中间春风几度,一直到俞明霞累得几乎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两人才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完全没有心思去看时间,她瘫在床上,只是不停地喘气、喘气、喘气,并听着身边的他也在喘气、喘气。
久旷的身体,似乎已经被燃烧成灰,又似乎已经被揉搓成水。
她一动都不想动。
也不知道又是多长时间过去了,她忽然听见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传来“咕噜”一声肚子叫——忽然一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奋点,她一下子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翻个身,侧趴在他身上,支起脑袋,带着些贪恋地看着他。
就是简单地动了这一下,她又忍不住紧着喘了几口气,心旌摇曳。
“叫你非得那么急,浪费了一桌子好菜不说,这会子饿了吧?”
赵子建看着她,“只有我急吗?刚进门的时候,是谁急着要脱我衣服却脱不下来,居然直接给我……”
俞明霞遮住了他的嘴,似笑似嗔,“别说了!陪你一件!”
赵子建笑笑,不说话,看着她。
她的手指指尖贪恋地轻轻抚过赵子建胸口精悍的肌肉,抿起一抹汗珠,在他的胸口慢慢揉开——这时候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指送到嘴里,尝一尝他身上汗水的味道,但一抬头,正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忽然就又有些羞怯。
“玉晴她……就这么……纵容你吗?”
赵子建看着她。
她说:“以前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想要偷人家的东西,但哪怕偷偷尝一次就好了,觉得有那么一次,自己就会知足了,因为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啊!但是现在,感觉好像是我……是人家玉晴觉得我可怜,故意不锁门就离开,让我进来吃了一顿似的,觉得自己特别不好意思,特别对不起人家玉晴,但是又没能忍住,而且吃完了以后,我现在觉得,我以后只会更馋……”
少妇就是少妇,她毕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
度过了初时的羞涩或羞愧之后,她并不讳言自己对赵子建的身体,或者说是那种强烈的冲击力的喜爱与迷恋。
赵子建无语地说:“喂!我是红烧排骨还是可乐鸡翅啊,什么叫她不锁门离开你进来吃一顿,我是一盘菜吗?”
俞明霞闻言笑起来,但她并不回答,却忽然奋起余力,在床上半坐起来,脑袋趴下去,耳朵贴到赵子建的肚子上。
咕噜咕噜。
她哈哈大笑。
玉体招摇,蚀骨销魂。
赵子建一脸无奈地看着忽然童心大起的俞明霞。
然而笑罢,她渐渐平静下来,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眼角眉梢处仍残留着一抹激情的余温,盯着赵子建看了片刻,她问:“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赵子建把双手枕到脑后,看着她。
俞明霞近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就伸手抓起另外一个枕头,赵子建腰部发力,微微欠身,她就把枕头塞到了赵子建脑袋下面——两人之间配合无间,就好像已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似的。
等赵子建重新躺好,她眼眸微微眨动,说:“说起来,下次见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玉晴才好了。怕是会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你说……她会……会生我的气,生咱俩的气吗?”
赵子建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说:“可能会对我有一点小不满,但对你……”他抬手来摸摸她滑腻的脸蛋儿,笑着说:“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她每天跟你一起逛逛街,还挺高兴的,她也一再说,觉得跟你特别投缘。”
俞明霞闻言抿抿嘴,脸蛋儿贴着赵子建的手摩挲着,却是有些苦笑,“但现在,我偷了她的人,虽然可能是她的纵容,但我还是会担心……”
咕噜咕噜。
赵子建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俞明霞笑了笑,停顿片刻,忽然趴下身子来,在赵子建脸上亲了一口,直起身子来,问:“想吃什么?点外卖?我给你做几个菜?还是……煮点面条?”
赵子建想了想,忽然问:“你还有力气做菜?”
俞明霞脸上蓦然一红,轻轻地捶了他一下,然而翻身要起来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腿一软,这一下差点儿就栽到床底下去——回头再看,赵子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她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
真的是……感觉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的,虽酸痒得舒服,却实在是一件没有什么力气了。
但她依然坚持下了床,顺手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走进了浴室,不过临关门之前,她却说:“等我一会儿,冲个澡,我给你做几个菜。”
…………
赵子建随后也去冲了个澡。
天气太热了,哪怕是开着空调,一场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欢好,不但让人的体力为之大幅消耗,身上的汗也是出个不停。
冲洗干净,随意地套上短裤,赵子建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俞明霞在那里忙碌——她不时回头,给赵子建一个甜甜的笑。
赵子建脸上的笑容也几乎没有停过。
此前因为卫澜,因为谢玉晓,所带来的情绪的低落,至此基本消失不见了。
只是这个时候,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俞明霞的背影,想着她和自己的关系,她和谢玉晴之间未来的关系,以及谢玉晴这次明显的纵容,又下意识地想起自己上一辈子的女人们,他却是不由得开始发呆,不由就胡思乱想起来。
人之所谓成熟,大抵上应该就是不再把男女之事单纯地解释为爱情。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吸引,或单方面迷恋,都与肉体的精美、迷人、强悍,或是一个眼神儿,或是一个独特的嗓音,或是颌下茂盛的胡须,或是某一刻身上好闻的味道,或是……一次酣畅淋漓到令人印象深刻的床事,脱不了关系。
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们,认为那是爱情,而成熟起来之后,他们会觉得,那里面蕴含的激情,或许应该就有爱情的成分吧?
然而,爱情并不会再被挂到嘴边,更不会动辄提起。
像现在,他很难解释的清,自己是因为喜爱对方妖娆的身体,还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再或者,是因为单纯的雄性激素发作,荷尔蒙飙上了脑子?
但是,喜欢她的身体,难道就不是喜欢她吗?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所谓爱情……赵子建不知道。
他甚至也不太清楚她对自己有没有所谓的爱情。
甚至,推及到谢玉晴,她对自己的爱,那种眷恋,是爱情吗?是对自己的迷恋,还是因为报恩?或者是……相处日久,自然生情?
谁能解释的清!
只有彼此之间那种蚀骨销魂的亲昵,那种彼此依偎时的体温,都是真实存在的。大概只有此前曾一起,未来还将一起去走过的路,才叫爱情吧!
…………
已经是夜里快九点了,俞明霞在厨房里忙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把三热一凉四个菜端上了桌,还从家里的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两个人都正饿,菜是好菜,酒是好酒,正当其时。
大快朵颐之后,桌子上杯盘狼藉。
等到吃完了,俞明霞利索地把东西都收起来,丢到洗碗池里,却不急着洗,居然又拿了一瓶红酒出来,跟赵子建一起坐到沙发上,每人手里端一杯酒,她靠在赵子建的肩膀上,半边身子都歪进赵子建怀里,两个人喝着酒,慢慢地说话。
她说:“你什么时候去明湖?”
赵子建跟吴惊羽约的是二十八日,就跟她说:“二十八号。”
俞明霞点头,这时候似乎开始恢复了一些身为女总裁的冷静与理智,她说:“那正好,我明天就去明湖,我自己去,去见玉晴。”
赵子建讶然看她,“去看吗?坦白从宽?”
俞明霞笑笑,脸上仍有一抹难言的羞意,却是摇了摇头,说:“只是其中之一。过去谢谢她,然后……如果她不反对的话……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得寸进尺了,如果她不高兴的话,就再说,但如果她不反对的话,我想去明湖买个房子。”
赵子建恍然明悟。
但俞明霞随后居然笑着说:“这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总之……只要玉晴不反对,她要我怎么样都成。”
赵子建看着她,她也看着赵子建。
她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赵子建的迷恋。
赵子建忽然一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喉咙,说:“再来一次好不好?”
俞明霞愣了一下,忽然噗嗤一笑,轻轻地推了赵子建一把,然后闪开,似乎怕被他给吃了似的,拿起酒瓶,给他倒酒,笑意不减,半是羞喜半是惊讶,说:“哪有你这样的呀,都折腾了多长时间了,还不够你的?反正我是不要了,我够了!”
但片刻之后,给赵子建倒完了酒,她却又忍不住依偎过来,柔声地呵哄着跟他商量,说:“明天好不好?我争取明天去明天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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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写的提心吊胆,写的时候已经各种小心,写完了又一遍遍检查,看有没有超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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