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听了,又是微微一愣,但他也不十分惊呀,虽然他原来没有确定马唱的师傅是男的女的,却也不太出意外。
现在证实马唱的师傅果然是个女的,大帅禁不住看了马唱一眼。
“哦――马唱,你师傅原来是女的,她多大年纪啊?”
大帅本来是想,女人要是太年轻了,不会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因此才问问年龄,可马唱却想岔了。
“我师傅是奔四的人了,怎么啦,我这次就是请师傅,就是请你,就是吃饭,可没别的意思啊!”马唱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了。
大帅意识到马唱想岔了,不过这个问题岔就岔吧,没必要去纠正。
“你师傅,吴艾敏,她,我不认识,你让我和她一起吃饭,我的意思是,我是愿意的,可是,总得有个说道吧。哦,马唱你别这样看我,我去就是了,呵呵。对了马唱,这个饭局,你爸爸妈妈参加吧?”大帅觉得自己这会儿思想有点乱,语言显得毫无逻辑。
马唱显然早就考虑成熟了,道:“董事长,难道我的师傅,你不应该认识一下吗?还要什么说道吗?至于我父母,他们就不参加了,他们年纪大了,再说我妈妈神志还不清呢。就咱们三个人,三个人吃顿饭。”
“嗯……好。马唱,其实我也想请位高手,教我几下子,不能总是只靠别人保护啊。去认识下你的师傅,或许能学几手呢。”大帅想到了那天晚上经历的事件,要是自己有些武功的话,就会主动得多。在社会上混,还是有点功夫好,虽然自己有个腕上乾坤,总不能不分情况轻重一走了之吧,次数多了,就引人怀疑了。还有那条大蛇,也不可贸然轻用。
马唱听了,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大帅,心说你到底还是看不起我这个年轻的保镖啊,你要是想学,难道我教你几手不可以吗?嗯,有机会在大帅哥面前露几手,他就知道我马唱是谁了。
“大帅哥,你这人倒挺会找机会的。不过,我师傅,她,不轻易收徒弟的。”马唱笑道。
“这我知道,武林中人,都是这样,大凡有些工夫的,就摆个谱。”大帅道。
“你又说错了,我师傅不是摆谱,而是要看人,看对方值不值得收为徒弟。”马唱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值得她收为徒弟?”大帅盯着马唱道。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恐怕你要去问她,我师傅,外表看上去挺温柔的,也挺随和的,其实她性格可倔呢!”
“嗯,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马唱,你准备在哪里请我们吃饭?”
“燕京饭店。”马唱轻轻地道。
燕京饭店?那绝对是上流社会吃饭的地方,国家领导人请大客的场所。
大帅一下子盯着马唱看了足足有五六秒钟。
这个河南农村小丫头,过去只能吃路边小店,现在竟然到燕京饭店去请客!
不过,细想想,也不离谱。这里面肯定有马唱的想法。
“大帅哥,看你这眼神,是觉得燕京饭店不行吗?要不,到香格里拉?”
“行!燕京饭店当然行!马唱,我还没到燕京饭店去吃过饭呢,好,这次就到燕京饭店去体验下吧。”
位于燕京市中心长安街的燕京饭店是座历史悠久的大型豪华饭店,可谓家喻户晓。
虽然它经历了半个多世纪,可这个饭店至今在燕京独领风骚。它历来受到中外名人的垂青,饭店充分的交融了东西方文化,1949年至1958年间,所有的国庆庆祝晚宴均在此举行。它还接待过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首脑。饭店房间高大宽敞,豪华典雅,窗外即是故宫紫禁城。
饭店拥有各类中西餐厅及风味独特的谭家菜。谭家菜是清末官僚谭宗浚的家传筵席,因谭宗浚是同治二年的榜眼,所以谭家菜又称“榜眼菜”。此菜迄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是唯一保存下来由燕京饭店独家经营的著名官府菜。
放到大半年前,刘大帅这个来京找工作的土包子,进燕京饭店吃饭,做梦都不敢想。而今天,不动产和流动资金加起来已经七八个亿的刘大帅,到燕京饭店来吃饭,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大帅在燕京吃的第一顿饭,竟是他的近身保镖马唱小丫头的宴请。
马唱事先已经告诉大帅去吃谭家菜,在燕京饭店的C座七楼第9号小包间里。
司机将车开到C座大门前,大帅下了车,手里提着个物件,从高大的门里进入。尽管他底气十足,可进入这样一个仰视多年的饭店,大帅还是稍稍有点紧张。
彬彬有礼的迎宾小姐将大帅领到9号包间,大帅发现马唱和她的师傅吴艾敏已经到了。
马唱先到无所谓,马唱的师傅也先到了,大帅便觉得有失礼节,对着两人道声:“对不起,堵车,来晚了。”
哪知吴艾敏仙风道骨,为人随和,见大帅如此客气,便站起来,主动和大帅握手,这时候,大帅心里“咦”了一声。
心说:这人好面熟,会不会就是她啊,不过那天夜里黑灯瞎火的,没有看清楚。
心里正纳闷呢,吴艾敏先说了:“呵呵,刘董事长,咱们见过面。”
那时刻夜色蒙胧,大帅没能很清楚地看清吴艾敏的面容,所以印象不是很深,一下子没有认出来,倒是吴艾敏,自从大帅一进屋,就一眼认出来了。
习武之人,眼力好生了得。尽管刘大帅现在的眼力比过去强了许多,可与著名拳师吴艾敏比起来,还要稍逊一筹。
“呵呵,果然是救过我一命的大侠啊!”大帅激动地道。“我心里一惦记着怎么报恩,却不知何处寻找恩人,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太好了!”
马唱刚才还准备着给师傅和大帅哥作介绍呢,这时见两人已经认识,并且师傅还是大帅哥的救命恩人,顿时惊喜不已。
今天来吃饭,大帅有所准备,吴艾敏是马唱的师傅,自己第一次和她吃饭,作为马唱的董事长,理应有个见面礼,为这个见面礼,大帅还费了下脑子,给这么一个特殊关系的人见面礼,送什么?大帅没有谱。最后大帅问了自己的女秘书,秘书听说吴艾敏是太极拳家,又是女人,便建议送一把好剑。
不过,当今时代,哪里有好剑卖?没办法,大帅到古董市场上去淘,结果在潘家园古玩市场淘到了一把据说是清代仿七星龙渊打造的剑,名为“七星龙渊之魂”。
七星龙渊是十大名剑之一,这把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大帅花8000元买下此剑,当时觉得,管它真假,8000元的见面礼,应该也算拿得出手了。然而,此刻得知吴艾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8000元的见面礼又少之又少了。
因为是来燕京饭店吃饭,手里要是提把*裸的剑,就是带着剑套,也扎人眼睛,说不定还有麻烦,所以大帅事先让人将剑用包装箱纸包了,看去像个长型的礼品盒,别人见了,便以为是来送礼的,自然不会多问。
大帅将包装打开,取出带有古色古香剑套的剑来,递向吴艾敏,道:“吴老师,这个小小的礼物,是作为马唱的董事长送您的,我不懂剑,不知是真是假,请笑纳。”
吴艾敏脸上一笑,接过剑来,熟练地将剑“苍琅”一声拔了出来,剑身在灯光下寒气*人。吴艾敏定睛上下看了一阵子,道:“咱们不是外人了,有什么说什么,这剑不是清代的,是建国后打造的,不过,从剑艺来看,是把上等好剑,敢问刘董事长,你是花多少钱买下的?”
“8000元。”大帅听说不是清代的,心中大大失望,还有些许尴尬,又听说这是上等好剑,稍稍有点安慰,如实说出价格,心怀忐忑地看吴艾敏怎么说。
“8000元?买得值!不过,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是什么也没准备呢!”吴艾敏带有歉意地看着刘大帅。
大帅立刻道:“吴老师,您是我的大恩人,怎么再要您的礼品!刚才我说了,这剑是我作为马唱的董事长送您的,意思是感谢您对马唱的教诲,改天我还要重谢恩人。”
大帅这样说,实在是诚心诚意。吴艾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马唱的师傅,年已四十来岁,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都应该接受自己的重谢。
“呵呵,刘董事长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吴艾敏说着,将剑插入剑套,仔细地放到餐桌旁边空椅子上她的小包旁,“这剑,我确实喜欢!”
三人落座。这是一张可容六人坐的餐桌,三个坐下,倒很宽松。
虽然只有三人吃饭,马唱却没有省略,把谭家菜的主要特色全点上了。
谭家菜菜谱有近两百种,以烹制海味最为有名。
客人入席,按规矩先上六个酒菜,有“叉烧肉”、“红烧鸭肝”、“蒜蓉干贝”、“五香鱼”、“软炸鸡”、“烤香肠”。这些酒菜都是趁热上,上好的绍兴黄酒也烫得热热端上来,供客人们交杯换盏。
大帅过去听说过谭家菜,今天还是第一次吃,尝了一口,果真味道不凡,十分可口。
马唱道:“师傅,大帅哥,我没有经过您们的同意,就点了一瓶茅台,因为谭家菜以海鲜为主,只有喝白酒,才更有味道。”
人家都喝黄酒,她说喝白酒更有味道,分明有她的用意。
吴艾敏看了一眼大帅,道:“好啊,一看刘董事长就是能喝白酒的,白酒就白酒吧。”
大帅笑道:“既然马唱已经点了,吴师傅也恩准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喝!”
服务员将酒打开,给三人每人满上一盅,酒香四溢,两位女人,一个是他的近身保镖,从打菜市场认识以来就非常喜欢她,一个是马唱的师傅,虽说已经四十来岁,可习武之人不显老,看上去倒像个二十七八岁的,目光闪闪,一身清爽,大帅和这样两位女人喝酒,你说能不开心吗?
酒过三巡,女服务员体态盈盈地又将菜端上来一道:“黄焖鱼翅”,这是谭家菜中最具特色的菜。服务员介绍道,这道菜选用珍贵的“吕宋黄”整翅,先用冷、热水泡透发透,然后用鸡鸭干贝火腿汤煨制,须在火上连续用文火焖六个小时,待鸡鸭火腿干贝的精华全数焖于翅内,鸡鸭火腿干贝焖后则弃之不要。
女服务员介绍毕,马唱对二人道:“师傅,大帅哥,来,动筷子,菜要趁热吃,才更有味道。”马喝一边说着,一边*起桌上的公用筷子,给自己的师傅和大帅哥各夹一个鱼翅,分别放入两人面前洁白的瓷盘里。
大帅用筷子将鱼翅夹起,放嘴里咬一口,入口香嫩,美妙感觉不可言表。
接着上来的是谭家的“清汤燕菜”,热情的服务员又介绍道,这道菜的诀窍在于不用碱水涨发,只用温水浸泡,以保持燕菜原味,浸泡后,注入鸡汤,上笼蒸后分装进小汤碗,配以鸡鸭猪肘干贝金华火腿熬就,汤内入几丝金华火腿。汤清如水,燕菜浅黄,再配以火腿,燕菜软滑不碎,汤越清新而越显高贵。
三人品过这道菜不久,女服务员又端上来一道鸡,此鸡颇具特色。谭家制作的鸡鲜嫩无比,据说窍门在于不沾火,下沸汤一烫即成,保留了鸡的原始鲜味。
不过说实话,在北方长大的刘大帅,口味重,喜欢吃红烧肉,红烧鸡,红烧鱼,不喜欢清淡的,所以这道鸡虽然味道极佳,却并不太对他口味,倒是两个女的,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