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终等到时机成熟(1/1)

押着苏妙水来到大牢,侍卫们毫不怜惜地便将她推进了大牢内,苏妙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睍莼璩晓

她刚站稳身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嘭的关门声,紧接着便是落锁的声音。

微微敛了敛眉头,她啧了啧舌,暗自在心中腹诽道,这些人还真是不客气呀!

“尽管父皇只下令将你关起来,不过,你迟早是要死的!”牢房外,传来祁彦不屑的冷哼声,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得意洋洋。

亏得他还一路跟来了大牢,就为了对她说这些话么?

苏妙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缓缓转身看向他,红润的唇角上扬,漫不经心地说道:“人终究会有一死,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比你活得长久!”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祁彦再次不屑的冷哼,看向她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的鄙夷,“你当真以为老四能够救你出去?别傻了,没人救得了你!”

“太子和丞相如此辛苦的把我送进大牢,不就是为了掩饰你们勾结青琼国的罪行么?看来,我的用处还真大呢!”苏妙水撇嘴,慢悠悠地说道,还不忘朝着他挑了挑眉。

闻言,祁彦的脸色却是突地一变,变得难看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满了恨意。

“你们都先退下!”扭头看向旁边的侍卫,祁彦吩咐道。

侍卫们领命,很快离开了大牢。安静的大牢里,便只剩下了苏妙水和祁彦二人。

“既然敢做,又为何这般惧怕别人知道呢?”耸了耸肩,苏妙水嘲弄地说道,“没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哼!你也不过是将死之人而已,让你多说几句遗言也无妨!”祁彦不以为然地开口道,看向她的目光却很是凌厉。

他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如何知晓他与丞相的计划,不过,就算她知晓了又如何?告诉了父皇也没用,父皇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她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而且,她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若是她不知晓自己的计划,或许,他还可以饶她一命,但现在,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心里想着,他的眼中浮上了一抹杀意,凶狠地瞪着苏妙水,垂在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静静地看着他,苏妙水也不由地敛了敛眉头,心中暗自计较着,自己该如何是好?

既然已经选择了来到大牢,那么,就不能再如此的冲动,她一定要坚持几天,给陆锋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证据。

就暂且让太子和丞相再得意几天吧,不然,到时候他们可就得意不起来了。

“奉劝太子一句,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冷眼看向祁彦,苏妙水突然沉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好自为之吧!”

“哼!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祁彦毫不领情,满不在乎地说道。

“听不听随便你呗。”苏妙水摊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她也不过是随口说一句罢了,才不会特意劝说他呢。或者说,她更希望看见他自讨苦吃的一刻。

“若是太子没别的事,还请回吧,这里似乎不适合你这般高贵的人物呢!”苏妙水说着,特意加重了“高贵”两字。

毫无疑问,她这是对他下了逐客令,祁彦气得脸色发青,双手更是攥得死死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扭头便是大步离开。

待到祁彦走后,苏妙水才暗自舒了一口气,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似乎他所站立过的地方,连空气也变得浑浊了。

走到墙角边那一张狭窄的石床前坐下,她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狭小的窗户,不由地微微蹙了蹙眉头。

她该如何联系陆锋呢?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祁长风了,希望祁长风能早些来大牢看她。

*

此时的祁长风,也回到了凝香阁,却是一副心情沉重闷闷不乐的样子,显得很是无精打采。

等在宫殿里的明月,见到他回来,立马迈步上前,朝着他的身后看了看,却是没有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明月有些担心,一把抓住了祁长风的胳膊,急忙出声问道:“长风,阿水呢?阿水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是出什么事了么?”

闻言,祁长风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俊朗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阴沉,紧抿着唇瓣,他始终沉默不语。

见状,本就担心不已的明月,更加的着急起来,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难道阿水真的出事了?

“长风!”明月再次出声,语气显得很是焦急,“到底出什么事了?阿水她究竟怎么了?”

若是阿水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让她该怎么办?她又该如何向七哥交代?

被明月连番追问,祁长风终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阿水被父皇下令关进大牢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怎么会这样?”明月顿时一惊,美艳的脸庞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皇上……皇上为何要把阿水关起来?阿水做了什么让他要这么做?”

扭头看向身边一脸焦急的女子,祁长风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沉默了稍许,他才将议事大厅中所发生的事情,向明月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听了祁长风的讲述,明月已经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抓住他的胳膊的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怎么可以这样?”呢喃着出声,明月低声念叨着,“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阿水呢?阿水是无辜的,她什么也没做呀!为何要这般对待她呢?这对阿水而言,太不公平了!”

何止不公平!祁长风也在心中暗想道,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这一切,都是太子和丞相搞的鬼。等他把阿水救出来后,再慢慢和这二人算账!

“长风,”明月再次抓住了祁长风的胳膊,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一定要把阿水救出来!救出来后,立刻把她送回南虹国,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这里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害她,她继续留下来,迟早会被那些人给害死的!”

说话间,她的双眸变得朦胧湿润起来,有晶莹的泪珠在闪动,心中突然涌上一股酸涩。

不好的事情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阿水不应该和她一起承受他人的刁难。

静静地看着明月,看着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希的脸颊滑落下来,祁长风只觉得心中一阵心疼,不自觉地伸手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阿水!”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充斥着无法反驳的坚定,明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只觉得心情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她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救阿水!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三日里,苏妙水几乎每日都在睡觉,反正呆在牢房里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趁机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尽管她每日都处于睡眠当中,却并未对周围的一切放松警惕,她可不敢保证太子不会对她暗中下手。

而已经过去了三日的时间,她没有等到太子加害她,倒是等来了祁长风。

也不知是皇帝的命令,还是太子的擅自做主,总之,祁长风进入大牢探望苏妙水,还真是费了一番周折,和狱卒周旋了很久,才得以进入。

进入大牢后,他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妙水。

因为,这三天里,他根本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愈发的着急,更加的自责起来。

步伐沉重,即使速度再缓慢,也有走到终点的时候。

站在苏妙水所在的牢房外,他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整个人显得很是无精打采,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

而此时的苏妙水,正面朝着墙壁,闭目养神,即使察觉到了有人走近,也没睁眼看一眼。

因为每日那些狱卒都要来看她好多次,为了防止她耍花样。

“阿水。”

牢房外突然传来的熟悉嗓音,让她稍稍的愣了愣,有些不太确定,在怔愣了几秒后,她猛然回过神来,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

急忙翻身下了石床,她几步走到牢门前,双手抓住面前的圆木柱子,一脸激动地看向祁长风。

“我等了你这么几日,你总算是来了!”

看着她那激动的神情,以及清澈眼眸中的熠熠神采,祁长风更加的挫败起来,愈发的自责。

他太没用了,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发誓,一定会想办法把阿水给救出来。

可是,转眼三天过去了,他什么办法也没想到,而阿水还用这般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阿水,对不起。”微垂着头,祁长风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太没用了,已经过去了三日,我还是没能把你救出去!”

一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就格外的憎恨自己,双手瞬间收紧,攥得死死的,即使指甲掐进了肉里,他也毫无知觉。

“你不用这般自责。”见他这般样子,苏妙水也收起了脸上激动的神情,轻声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般样子呢?”

“可是,我明明说过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可到头来我什么都做不到!”祁长风猛然抬头看向她,懊恼地说道。

让他没想到的是,苏妙水什么也没说,反而扬起红润的唇角,朝着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如此的璀璨生辉。

沉默了稍许,苏妙水才出声道:“你能来看我,就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因为,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祁长风替自己带话给陆锋。

“帮了你的忙?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呀!”祁长风不解。

摇了摇头,苏妙水微笑着说道:“不,你已经帮到我了,不过,我还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竭尽全力我也会帮你!”

心中带着感激,苏妙水也没和他太过客气,直奔主题道:“你出宫帮我找一个人,然后帮我带一句话给他。”

接着,苏妙水便将陆锋的所在告诉了祁长风。

“你想让我带什么话给他?”

“你帮我问一问他,前几日我拜托他的事情可否办妥了?若是办妥了,就让他在客栈等着我,若是还没办妥,就抓紧时间,争取在两日内把事情办好!”

祁长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却是有些犹豫地看向苏妙水:“我可以问一问,你让他办的是什么事情么?”

并未回答他,苏妙水却是朝着他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有,我被关起来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他,只说我不方便出宫便是。”

她让陆锋帮忙查丞相的罪证,也不知陆锋查得怎么样了。而且,若是陆锋知道她被关起来了,肯定会一心想救她出去,那么,她的计划可就不能实施了。

至于陆锋查丞相罪证的事情,虽说告诉祁长风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见她不肯说,祁长风也不再多问,又和她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大牢。

祁长风离开后,苏妙水又无事可做了,睡觉睡得太多,又是如此的精神抖擞,无奈之下,她只得望着墙壁上的窗户发呆。

而在祁长风离开后不久,一名狱卒来到了大牢前,站在牢房外,冷眼看向她。

“你若是想让四皇子救你出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狱卒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冷声说道。

苏妙水没理会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个狭小的窗户,心中却在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见她不说话也不看自己一眼,那狱卒有些愤怒起来,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哼!还当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不过是一个妖女罢了!皇上仁慈不杀你,但不代表你能活得长久!”

狱卒一直念叨个不停,很是聒噪,吵得苏妙水一阵心情烦躁。

精致的眉头瞬间蹙紧,白希俏丽的脸庞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苏妙水突然扭头,凌厉的目光投向了那一名狱卒。

那狱卒原本还在咒骂不停,冷不丁地对上她那冷冽的眼眸,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忘记了动作。

而当他回过神来时,原本还坐在石床上的女子,竟动作迅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出声呵斥,他的脖子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掌给抓住了,他只感觉到一阵略显冰冷的触感传来,顿时便是呼吸不畅。

“没事就不要来烦我!”苏妙水始终冷着一张俏丽脸蛋,微眯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若是再敢来烦我,可就不会这般轻松了事!”

说完,她一把扔开了那名狱卒,将他扔出去了两三米远。

狱卒被扔在了地上,摔得一阵疼痛。缓缓地爬起来,狱卒还想出声咒骂,可当他对上苏妙水那双冰冷的眼眸时,到嘴边的话统统咽了下去,灰溜溜地离开了。

牢房里恢复了安静,苏妙水转身走回到石床前坐下,摊开左手,在她的掌心里,豁然躺着一把钥匙。

刚才在看见狱卒的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狱卒身上佩戴的钥匙。

皇宫的大牢一般都很空荡,整个大牢里似乎就只关着她一个人,故而,当看见狱卒腰间佩戴的那一把钥匙时,她就认准了是自己牢房的钥匙。

于是,在她抬起右手掐住狱卒的脖子时,左手动作敏捷地取下了狱卒腰间的钥匙藏在了衣袖当中。

只要有了钥匙,她随时都可以出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要等到祁长风给她带回陆锋的消息。

*

祁长风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苏妙水拜托他去找陆锋,也只不过是过去了两个时辰而已,他就已经从宫外回来,再次来到了大牢。

站在苏妙水所在的牢房外,祁长风先是喘了两口粗气,才出声对苏妙水说道:“你的话,我已经帮你带到了。他也有话让我带给你,说是事情已经办妥,只等着你做主。”

在看见祁长风再次出现时,苏妙水就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的速度还挺快的。

而在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后,她更是惊讶不已。

起初,她也并没有期望陆锋能在她被关进大牢的这三日里,将丞相的罪证查个清楚。可结果却是,陆锋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也就是说,她可以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四皇子,多谢你!”收起心中的惊讶,苏妙水抬眼看向牢房外的俊朗男子,由衷地感谢道,“你帮我一个大忙,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的!”

“你还是和我这般见外。”祁长风勾了勾唇角,笑容却有些苦涩,“就算你不想承认我们是兄妹,我们也还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何必这般客气?”

苏妙水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最终只得微微笑了笑。

即使嘴上没承认,但在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承认了他这个兄长。

也为自己能有他这样一个兄长,而感到几分的荣幸。

“明月还好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妙水突然出声问道,“她一定很担心吧?麻烦你替我告诉她,让她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月肯定不放心她,说不定还会胡思乱想一些,再把罪责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呢。

这哪里会是她的错呢?

“明月的确很担心你,好几次想来看你,只不过被我给劝住了。”祁长风说着,也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都很清楚明月和阿水的感情很深厚,因此,阿水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月会很担心,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他只希望阿水能够平安无事,如此一来,明月也不用继续担心下去。

“明月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抬眼看向她,祁长风有些怔愣,似是不明白她怎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就好似……好似会永别一般。

这样的念头,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连眼皮也不安分地跳动了一下。

“阿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苏妙水一怔,暗叹他的敏锐,但脸上始终是一付平静的神情,微笑着说道:“你想太多了,我只不过是让你好好对待明月而已,难道你不想答应我么?”

急忙摇头,祁长风赶紧出声解释:“当然不是!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

两人也没再多说,闲聊了几句后,便相互告别,而祁长风则离开了大牢。

*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些许的灿烂星子,不遗余力地散发着光亮。

白日里金碧辉煌的皇宫,即使到了夜晚,也依旧亮堂如白昼,灯火通明。

而在皇宫的一处偏僻地段,却显得有些阴暗,即使点着许多的灯火,可依旧显得很昏暗。

大牢的门口有几个狱卒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喝得不亦乐乎。

突然一名狱卒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朝着大牢深处的牢房走去。

偌大的大牢里,却很是安静,一间间的牢房里,只有一间牢房中关着一名女子。

此时,这名女子正盘腿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那名狱卒来到牢房前,睁着有些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那名女子,见她很安分,便转身准备离开。

可谁知,他这才刚一转身,就有一只纤细的手掌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大力一扭,而他便没有了意识。

大牢里依旧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转了两个弯的大牢门口,那几名狱卒划拳的说话声。

在那一间间的牢房里,只有一间牢房关着犯人。只见那名犯人只身着单薄的白色褥衣褥裤,弓着背躺在石床上,面朝里睡得昏沉。

而在牢房的门口,站着一名身形略显纤瘦,却是背脊挺拔的狱卒。

那名狱卒看了一眼牢房中的犯人,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转身便朝着大牢外走去。

经过那几名喝酒的狱卒时,也不去理会几人的招呼声,没有停步地离开了大牢。

夜愈发的深了,那几名狱卒喝得昏沉,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迈着虚浮的脚步去巡视了一圈牢房。

唯一的犯人睡得正香呢,他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今晚的夜还真安静呀,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