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死了,头疼死了!”我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这样能让我好受一些。我想晕过去,可就是不如我的意。
落下头痛症完全是因为我生玄烨时候,没有好好坐月子。那一个月我总是想着自己是否会登上皇后的位置,想着玄烨会不会被皇上立为太子,结果出了月子之后,我就有了这病症。
“娘娘,别敲您的头,您会受伤的。”清儿按住我的两只手,不让我捶打我的脑袋。
“清儿,去叫皇上,快去告诉皇上。”我摇晃着头,此时此刻我只想让皇上呆在我的身边。
“皇上在承乾宫看董鄂妃,清儿现在让人去请皇上,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清儿也有些没底气。
“本宫不管,真的痛得受不了了!”我的头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它们在折磨着我,让我无法集中精神。
吴良辅奉皇上的旨意去请来石恪小主,谁知道半路看见康妃的轿子。
“康妃娘娘这是怎么了?”石恪小主回头看。
“不知道。”吴良辅无心顾及康妃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把石恪小主带到董鄂妃的面前,让她好好治愈董鄂妃,好让皇上不要动怒牵连到了他。
“救命啊——”清儿大声吼,“来人啊!”
“吴公公,康妃娘娘好像蛮严重的。”石恪小主说着,欲下轿子去看康妃。
“石恪小主,您还是赶紧跟着老奴去承乾宫吧,太后娘娘不准太医进入承乾宫,能救董鄂妃的人只有你了。至于康妃娘娘,一会儿太医来了就好了。”吴良辅拦住了钻出头来的石恪小主。
“董鄂妃有子嗣吗?”石恪小主问了一个与现在毫无关系的问题。
“没有。”吴良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她。
“康妃娘娘有三阿哥是吗?”石恪小主又问。
“是呀。”吴良辅又答,“石恪小主现在问这些做什么?”
“那就先救康妃娘娘吧,至少让本小主先去看看她。”石恪小主这么说,已经令人落轿子。
“娘娘,您别这样。”清儿见我又挣脱开了她的手敲打自己的脑袋,心疼不已。
石恪小主慢慢走近,问道,“康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头疼,本宫头快裂开了。”我咬着牙道,“你不是会医术吗?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本宫的头痛症?”
“嫔妾一时想不起来。”石恪小主见我这么难受,却又束手无策。
“太医呢,怎么还不来?”我问清儿,恼火道,“他们再不来,本宫真要痛死在这儿了。”
“已经让人去请了。”清儿回答我,又看向石恪小主,“石恪小主,真的什么办法都想不起来吗?”
“这病在里头,不好弄。嫔妾医术不精……”石恪小主道。
“石恪小主,既然你救不了康妃娘娘,那请你赶紧往承乾宫去吧,董鄂妃可还等着你救命呢!”吴良辅干着急着,又催促石恪小主道。
“啊!”我头痛得跪倒在地上,“吴良辅,快去喊皇上。”
“康妃娘娘,您是不是头痛症犯了?这可怎么办,您忍着些,老奴现在就去通知皇上。”吴良辅觉得现在简直是天下大乱,董鄂妃需要皇上,康妃娘娘也需要皇上。
“本小主跟着吴公公你去承乾宫。”石恪小主跑两步追上吴良辅,又好奇,“难道皇上来了,能救康妃娘娘吗?”
“每一次康妃娘娘头痛症犯了,皇上在的话,她能好受些,你是没有见过这病症,发作起来,能让人什么自残的行为都做出来。”吴良辅心有余悸地说。
“康妃娘娘自残过吗?”石恪小主听后问。
“自然是有啊。记得那日康妃娘娘头痛受不了,她为了分散头痛的痛意,又是戳自己的大腿,又是刺自己的手腕,那时候弄得自己血流不止,哪儿都是伤口。不过还好,康妃娘娘头痛力气小,没刺出什么大事来。”吴良辅告诉石恪小主,“老奴要是现在不去告诉皇上一声,待会儿康妃娘娘就直接拿头撞地,非头破血流不可。”
“这么可怕,本小主竟然没有见过这种病例,哎,医术还是略浅。”石恪小主谦虚道,“董鄂妃,本小主能帮的也就是一些草药和药粉了。”
“都行,只要能救回董鄂妃的命。”吴良辅握住石恪小主的手,“对于救治董鄂妃,你不能是尽力而为,而是全力以赴!”
“本小主知道皇上喜欢董鄂妃。”石恪小主有些尴尬,为何吴良辅这么过分严肃。
“皇上不只是喜欢董鄂妃,是爱到了骨子里。石恪小主要是日后想得到皇上的宠爱,这一次你就得好好把董鄂妃救回来。”吴良辅说得神神秘秘,让石恪小主不住的点头。
“皇上来了没!”我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
“快了快了,娘娘您再撑一会儿。”清儿将我搂在怀中,不停地鼓励我,“娘娘为了三阿哥,您也要好好保重您的身子。别做伤害自己的事。”
“本宫忍不住,清儿,这种疼比在本宫身上割开一个口子还疼。它一直滞留在本宫的脑袋里,本宫想拿出来那种痛意,可是本宫做不到。”我向清儿诉说我的疼痛,这样我的心里能好受,至少有人替我分担了这种痛感。
吴良辅和石恪小主很快就抵达承乾宫。
“皇上,康妃娘娘的头痛症发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吴良辅比石恪小主快走两步,他急着把这件事告知皇上。
“毓箐的头痛症发了?”皇上看向董鄂妃,“可董爱妃的伤势也还不稳定,朕实在不能离开。”
“那您就放任康妃娘娘一人?她在路边,好像痛得太忍不住了。”吴良辅替康妃担忧。
“石恪呢?”皇上问。
“皇上,嫔妾在这儿。吴公公走的实在太快,嫔妾跟不上。”石恪小主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皇上的面前。
“石恪,你快过来看看董鄂妃的伤势。”皇上招呼石恪小主。
“皇上,这药擦在伤处,烧自然就退了。”石恪小主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金疮药,“若是烧不退,那可能就是伤口沾染了病菌。”
“那究竟是生还是死?”皇上忍不住发问,“若是烧不退,董爱妃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石恪小主思索了思索,答,“会的。”
“宣太医,就说要是他们不来,朕灭了他们九族!”皇上不能再等了。
这时候,董鄂妃也闭上了嘴,她很害怕自己真的死了。与其一命呜呼,不如背负着红颜祸水的骂声苟活吧,活着总比死了强。
“娘娘,皇上还没来。”清儿见我张嘴咬自己的皮肉,有些绝望,“皇上不会真的只顾董鄂妃,而不顾您吧。”
“唔唔唔……”我用力咬着自己手上的肉,从手上的肉里传来的痛意稍稍缓解了我的头痛。
“您咬吧,只要您别太用劲。”清儿没辙,她觉得我用嘴巴咬,不太伤害的了自己什么。总比我用锋利的东西切割自己的肉来的好。
“皇上……呢?本宫……的痛越来越严重了!”我觉得咬自己的肉还不能持久的抵制我脑袋里传来的痛意。
“皇上还没来。”清儿朝着皇上可能出现的方向望了很久,可皇上就是不出现。
“费扬古就不会这么待本宫!”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清儿,还是吩咐景仁宫给本宫来一碗**汤吧。”
“娘娘,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清儿摇摇头,“您忘了那时候您喝多了,呕吐了三天三夜吗?连神智都不清楚了。”
“毓箐!”有人唤我。
是皇上吗?
“毓箐!”我又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
“娘娘,皇上来了。”清儿在我耳朵边说。
“疼,不能忍,比钻心还痛。”我抱着自己的头,闭上了眼睛。
“朕在了,嘘,毓箐,你什么也别想,这样就不会疼了。”皇上蹲下身,把我扶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对,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皇上,嫔妾做不到,那种痛散不去。”这一次,好像比上次复发还严重。
“清儿,去准备**汤吧。”皇上没有法子,“让毓箐先睡一觉再说。”
“皇上,**汤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喝了会傻乎乎的。”清儿反对。
“那毓箐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痛死。”皇上将我抱起,朝着不远处的景仁宫大门疾步走去。
“疼,疼,疼……”我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疼想说,仿佛这么说出来我的疼就会散掉一大半。
“皇上,董鄂妃刚刚晕了过去。石恪小主说董鄂妃可能撑不久了……”承乾宫又派人来告知皇上。
“皇上,别走!”我死死拽住皇上,“别丢下嫔妾一个人。”
“清儿,端**汤来!”皇上吼。
清儿却不依,“娘娘不能喝**汤!”
“拿来!”皇上又吼。
“嫔妾不喝,痛死也不喝。”我抱住皇上,哭道,“别让嫔妾这么痛的时候,一个人好不好?”
“毓箐,董爱妃她……”皇上心里还是惦记董鄂妃。
“嫔妾也是在死路上挣扎,难道皇上只看得见董鄂妃吗?”我质问。
“毓箐,你顶多受一些伤,董爱妃她会死。朕做不到这样,朕得去承乾宫陪着她。”皇上与我商量,“朕马上就回来找你,可好?”
“嫔妾无话可说。”我从皇上的怀抱里硬生生落下地,哭吼着,“皇上,嫔妾与您就此恩断义绝。往后,嫔妾对您的情不会再看这么重了。”
“毓箐,这不是该任性的时候。”皇上本义无返顾地要折回去,却被我这句话给犹豫住了。
“那什么时候才是该任性的时候?嫔妾死了以后吗?”我的头更加疼了,“清儿,你想本宫活着,就快去准备**汤。”
本书来自 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