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皇上正急急忙忙赶来,他柔软的袍子在风里猎猎作响。
我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甚至很想转身离去。本来是出来散散心的,没想现在反而是愁上浇愁。
“参见皇上。”娇柔的,刚毅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待话语落地,皇上已经站立在我的跟前。
他低着眸子沉思了一会儿,眯起眼睛,“朕没有记错的话,毓箐你很少出来宫中走动,怎么今日这么巧,还与皇后一起?”
他这分明就是暗暗地安了我红杏出墙的罪名。
我简直匪夷所思,抬着眼,干涩的喉咙撕扯出一句,“皇上这是在怀疑嫔妾,还是确凿嫔妾?”
“朕只是随意说。”他有丝尴尬,但我看的出,他还是对我有所顾虑,竟有如此不相信我。
“人心薄凉,嫔妾认了。皇上是想将嫔妾打入冷宫还是……凌迟处死啊?”我逐渐靠近他,步步咄咄,逼人的语势恶狠狠地夺嘴而出。
“贱人,你怎么可以口出不逊!甚至还对皇上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宁悫妃,冲上前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指着我的鼻子吼我。
她的慌张令她的发髻有些凌乱,浑身的颤抖使她的发簪珠粒前后乱摆,发出清脆汀然的声响。
“皇上,那男子还未抓住,不一定与康妃有关,还请皇上明察秋毫。”费扬古蹲膝下跪,开口替我说情。
可我没有感激,为何我莫名成了有嫌疑的人?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我?
清儿趁着皇上不说话之际,将我小心翼翼地搀扶了起来,最后还是咬咬牙解释,“康妃娘娘今日出景仁宫是奴婢的主意,奴婢怕娘娘在屋里闷坏了,身子更好不起来才……皇上,要怪就怪奴婢吧,饶了娘娘。”
“还真是护主心切。康妃,本宫可真是羡慕你有个这么贴心的丫头。”宁悫妃阴阳怪气道。
“宁悫妃,你就少说几句,康妃不可能是那种会偷腥的人。”皇后看皇上的脸色有了一些缓和,帮我解围。
皇上看了费扬古一眼,又扫了宁悫妃跟皇后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朕也只愿意相信毓箐没有做出背叛朕的事。”口气还是跟方才一样,没有变化。说到底,还是对我是否恪守妇道耿耿于怀。
“皇上,奴婢知道是谁偷人了,与康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系。”戚蓉从一条道里窜了出来,急促的呼吸声中高呼,“那人已被禁卫军擒拿,请皇上速去钟粹宫定夺。”
钟粹宫,岂不是贞妃的宫殿?莫非偷人的是她?
不禁让我想起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情景,那个董鄂妃的族妹,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我就知她会在宫中惹事,今日果不其然,还差一点让我背了黑锅。
我本不想跟着去凑热闹,但皇上已经牵起我的手,并微笑着开口,“朕很高兴。”
我不明所以,纳闷道,“贞妃失贞,皇上高兴?”
“至少朕的毓箐没有背叛朕。”他说得很释怀,不知道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皇后说,“朕还是将此事交由皇后处理吧,还希望皇后能够妥善处理,还有,朕不希望此等丑事落到皇额娘耳中。”
皇后起初惊讶,而后信誓旦旦的应和道,“嗻1
而后一众人直接前往钟粹宫,留我与皇上在原地,还有费扬古,不过很快,他也跟着侍卫们一起离开了。
皇上轻轻的倚着我,闻着我的秀发,闭上眼睛,“多久没有和你这样闲适的呆在一块儿了。”
“恩,好久好久。”我心里很不安,虽然我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我还是不想皇上做出残忍可怕的事情儿来。
“时光走得太快。”皇上吻了吻我的额吉,发自肺腑。
“皇上,真打算处死贞妃吗?”我明知道说起这个话题皇上会厌烦,可我还是说了。
“朕不想你提她。她既然作出这等令朕深恶痛绝的事情来,就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眼前的男子露出一副恶心厌恶的表情,着实让我惊恐,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情决绝!
也不知我今日为何如此胆大,竟然口出不逊,脱口一句,“若不是贞妃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又何须到要找他人来博得一丝作为女人应得的爱怜。”
他很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被我的大胆所震慑。
久久,他才淡淡地飘出一句来,“你是在怪朕冷落了你?”
我闭了眼,摇了摇头,“皇上,你从来就没有懂过我。”
转身不愿意再去多想站在我身后再也不是我倚靠的男人。
“那你是否又真正懂得朕的心意,毓箐。宁悫妃从来不求见二阿哥,宫规就是宫规,二阿哥也是她的爱子,她从来不给朕徒添负担。”他的口气渐渐变得发软,好似这样的对比会伤害到听话人。
我睁开眼睛,重重吞了一口口水,压着喉咙,努力不让自己崩溃,“那是你赐给我的儿,是看的见的爱情。嫔妾只是怀念,怀念与你厮守的日子。短短时光,皇上,嫔妾每天都很煎熬,恨不得……死去。”
他听后,跨步而上,紧紧拥着我,双手不自觉的掐紧,似是要将我生生揉入他的身体里,再也不分离。
“皇上,嫔妾不是想徒添你的负担,嫔妾只是很想你很想你。见不到你,嫔妾只能想法子见另外一个你。我们的儿,他长得什么样了,是否都好,嫔妾真的很挂念,嫔妾无时无刻不惦记。”
我的口停顿不下来,心里的苦一泻而出,他拍着我的后背,是曾经的温情,“是朕的过失,让你受了冷落。朕要弥补你,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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