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看完资料之后,把它们重新装回档案袋,然后放
冉雪见此,才开口道:“秦海,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秦海道
“如果,你在欧阳家族里见到一个叫陈东阳的人,不管他在做什么,都别伤害他。”冉雪道。
秦海闻言,瞥了一眼冉雪,随口问道:“是个跟你私交不错的人?”
“不是!”
冉雪斩金截铁道,“我恨不得他早死才好!”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然后平复了一下语气之后,才继续道:“但是,我搞不清楚,伍姐姐的心里,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怕,这个人受到伤害的话,伍姐姐的心,会痛...”
她刚说到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朝歌突然开口道:“心痛?那是什么感觉?”
秦海闻言,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开口道:“小朝,你这里有没有痛过?”
“这里吗?”
朝歌抬起左手,同样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蹙眉道,“没有,我这里没有流过血,所以没有痛过。”
秦海听到这话,看着眼前的朝歌,表情复杂。
在她的认知里,痛与不痛,似乎只能用流血来区分...
“怎么了?”
朝歌反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秦海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出神了而已。”
说完,他才又望向冉雪道:“伍媚帮过我,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说的这个人。”
“嗯。”冉雪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想把一个人千刀万剐,却又不得不护他周全。
这种纠结,冉雪真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接下来,冉雪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最近,也许是因为全联赛即将开赛的原因,越来越多不明身份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北华市。
冉启阳为了孙女的安全着想,把她看管的比以往更严了。
她要是再不回去,爷爷派的人,恐怕很快就会直接冲进来了。
冉雪走后,秦海带着冷月和朝歌也出去了。
一路上,朝歌看什么都新奇,就好像,这满大街的东西,都是她第一次接触一样。
时间过的很快。
一整天的时间,在秦海和冷月、朝歌三人随意的溜达中,匆匆而过。
站在商务街的街口,秦海对冷月和朝歌说道:“冷月,小朝,今晚我要去办点事,你们俩一起待在酒店房间里,等我回来,没问题吧?”
朝歌一听这话,猛地就抓紧了秦海的手。
冷月也毫不妥协的盯着秦海,眼睛一眨不眨。
秦海看着这样的两人,无奈的笑道:“真是怕了你们了...”
说完,他没有再提让两人回酒店的话,而是一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三个人一起坐了上去。
......
伍媚接到管春虎的电话,才得知秦海越狱一事。
她猛然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感觉就是惊诧。
“不会弄错吧?”她反问道。
“人都已经不在牢房里了,这种事情,能弄错吗?”
管春虎不悦道,“伍媚,我必须提醒你,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我们的计划,已经暗中进行了那么久,你最好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是敌,什么人是友,别等到一切都已成定局之后,再去后悔自己的选择。”
“他...他跟欧阳家族也是敌对关系,那跟我们,应该是友非敌...”
“伍媚!”
管春虎突然出声,打断伍媚的话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打草惊蛇,让我们这几年的付出,白白浪费!难道,你不想替你父母报仇了吗?!”
伍媚听到“报仇”两字,眼中的迟疑之色,终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重的恨意。
“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她终于不再替秦海考虑,而是冷漠的问道。
“在他闹出大动静以前,想办法找到他!”
管春虎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会亲自去把他抓回来,绝对不能让他妨碍到我们的计划!”
“嗯,我明白了。”
伍媚的声音,依旧冷漠,“我会想办法找到他的,找到他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然后,叹了口气,仰头躺在了车座上。
她的视线,却在这个时候,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突然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是他!
怎么会这么巧!
伍媚猛地从车座上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女孩子,三人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
伍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
她把头低了下去,整张脸被阴影吞没,再次抬起头来时,眼中的犹豫之色,已经被一抹复仇的快感取代。
她拿起手机,果断的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我已经找到他了...”
......
夜色已深。
欧阳家族老宅,两面环山。
此刻,若是有人站在这处老宅门前,朝远处望,就会发现,远处,那连绵的山峦像是两头俯卧在大地上的巨兽,暂时收起了它们锋利的爪牙。
秦海和冷月、朝歌三人并行着,走在黑暗之中。
他们的表情隐没,看不分明。
管春虎在得到伍媚提供的信息之后,立马发动了六辆警车,朝秦海追来,但却因为路况不好,警车反而成了累赘。
于是,管春虎便下令,丢下警车,亲自带领着近二十名警察,徒步向秦海追了过去。
在市郊的另一个方位,一行六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套装,同样在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进着。
为首的是个面相斯文的青年男子,紧随其后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脸上纵横着四条清晰的疤痕,豁然是刘恒与王天强。
六人成功越狱之后,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全都决定在今夜,前往欧阳家族老宅与秦海汇合!
而此刻,黄家别墅里。
黄立奇正对爷爷黄胜明道:“爷爷,我们安插在警局里的眼线,刚刚报信来说,管局长已经发现了秦海的行踪,正亲自带人去抓他。”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黄胜明笑道。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黄立奇问道。
“你不是都已经有自己的注意了吗?”
黄胜明望了一眼自己的孙儿后,笑道,“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说完,不等黄立奇开口,他又接着说道:“不过,你接下来行为,到底是只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我们整个黄家,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黄立奇已经听明白爷爷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
北华刘家和北华伍家,也已经得到了来自于警局内部的最新消息。
只不过,这两家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或者说,没有反应,就是他们的反应。
冉家别墅里。
冉雪跪在了爷爷脚边。
“雪儿,你非得这样逼爷爷吗?”冉启阳无奈的反问道。
“是爷爷在逼雪儿。”冉雪的额头,再次磕向地面,抬起时,额头上的红肿又加重了一分。
“你给我起来!”
冉启阳看着孙女额头上的红肿,终于忍不住喝道,“爷爷答应你,去保他性命!”
“谢谢爷爷...”
冉雪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之后,这才站起身来道,“谢谢爷爷愿意成全雪儿的任性...”
与此同时,在繁华的北华市,还有许多地方,许多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市郊的欧阳家族老宅赶去。
表面上太平了许久的北华市,因为秦海这根导火.索的出现,变得暗潮汹涌起来。
欧阳家族老宅的会客厅里。
十几个人坐在厅内那张长方形桌前。
坐在最上首的,并不是欧阳建华这个家主,而是身穿白衣的三人。
这三人,正是白天刚到的李鬼以及他的师兄白临风、师姐尹红叶。
三人之间的座次,也有一些讲究,白临风坐在中央,也是三人中最上首的位置。
“欧阳家主,路上我听李鬼师弟说,这次,你让他出来,是因为你们欧阳家族遇到了难事?”白临风端起身前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后道。
欧阳建华听到这话,瞥了一眼李鬼,见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之后,才恭敬的回道:“说起来惭愧,我们欧阳家确实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来这儿的路上,我多少也听李鬼师弟说到过你们这里的格局,想必,能让欧阳家主如此忌惮的,一定是那北华第一豪门的冉家吧?”白临风自信的分析道。
“白师兄果然神机妙算!”
欧阳建华连忙迎合道,“确实与这冉家脱不了干系,不过,始作俑者,却另有其人。”
“哦?”
白临风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这始作俑者,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欧阳建华直截了当的回道。
“年轻的小伙子?”
白临风微皱眉头,反问道,“这人什么来头,能让欧阳家主如此忌惮?”
“哎...”
欧阳建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说道:“说起来真是惭愧,这人的家世背景十分普通,我本是念着他出身卑微,不想处处与他为难,可谁曾想...”
欧阳建华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在处处忍让,却依然受尽了委屈一般。
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白临风却突然勾起唇角,站了起来。
欧阳建华一愣,连忙问道:“白师兄,你这是?”
“欧阳家主。”
白临风笑着回道,“你不想处处与他为难,可惜,人家却不领你的情。”
白临风的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一道巨响突然传来,听上去像是院子里的大铁门突然被人从外边强行撞开了一般。
紧接着,一道冰冷的高喝声,犹如怒雷,炸响在老宅的大门口,瞬间传遍了整个老宅。
“欧阳家的缩头乌龟,都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