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翎儿见格勒长宇并无反驳,她继续道:“长宇,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是一个毫无作为的小镇村妇,若是谁看我不顺眼了,硬要在我身上安个罪名,我也无力反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已无所忌惮。可是,若是有人别有用心,企图搬弄陈年旧事,离间我母子关系事小,危害我格勒江山事大。”

格勒长宇似乎又被图翎儿的话惊醒到,乔善嬷嬷的出现是那么巧合,刚好遇到左翼?刚好救了她们?如果她一直在宫中,长宇也时常回宫中,若是她想告诉长宇真相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乔善有无数次的机会可是却偏偏在最危险的时候的告诉左翼,乔善久居宫中,为什么杀害她的杀手不提早动手以防万一,而偏偏在让她有机会见到左翼才动手呢?格勒长宇越想越无头绪。

格勒长宇道:“孩儿并未怀疑过母亲大人,只是想向母亲求证一些事情,还请母亲原谅。而且母亲教诲的是,孩儿思虑不周,险些中了奸人的计谋,孩儿回格勒城后一定审慎查办此事。”

“哪有母亲不原谅自己孩子的,只是此事,可大,可小,长宇你需谨慎处理。”

“长宇谨记。”

“长宇比起长平、长安来,处事颇为得体成熟,以后必定是大将之才。这让母亲我也着实欣慰。对了,宫中如何?老夫人还好么?长瑾怎么样?”图翎儿马上把话题转了。

“老夫人身体硬朗......”那后半日,两人寒暄半天,天色渐晚,长平和长安两人迟迟未归,而格勒长宇执意要见到两个弟弟再走,于是,图翎儿提出她到邻家去找找,让长宇在家中等等。可是谁曾想,图翎儿走了之后,一夜未归,长平和长安两个人也没有回来过。

格勒长宇在小镇的客栈里多待了两天,他四下里打听三夫人和长平、长安的去向,可是左邻右舍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三夫人和长平、长安。偶尔也回他们的家中去查看,发现从他们失踪之后屋子就没有人来过。这让格勒长宇非常困惑,三夫人既然已经说服他了,她为什么还要逃脱?难道真的是她所为?

多日寻找无果,格勒长宇只好放弃三夫人的这条线索,即日启程返回格勒城。

图翎儿担心长平、长安二人,于是让格勒长宇在家中等候,她到附近邻居家找找。没想到却在不远处拐角处被人从身后将头罩住,一掌击晕。醒来时,她的眼睛没蒙上,嘴巴被堵上,手脚都被绑着,她无法动弹,车马颠簸行走,她仿佛被关进了一个封闭的黑屋子里面,心中充满的恐惧,她用脚去踢车厢,用力地踢,却丝毫没有动静,她喊着,但嘴巴被堵着,她胸腔里满满地呐喊却丝毫发不出声音。

到底是谁?到底是哪里?

大概走了很远的路,马车停了下来。挣扎得筋疲力尽的图翎儿突然警觉起来。有人靠近马车,图翎儿应激地往最里头缩进,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道:“三夫人受苦了,我现在给你松绑。”

那人揭开了图翎儿蒙着双眼的黑布,天色很暗,从马车帘外透进来的篝火的光亮,图翎儿一下子还不适应,她看见那个掀开车帘的人非常眼熟,年纪不大,约莫三十来岁,身上一股浓厚的杀手气质,图翎儿想不起来是谁?但她相信,他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图翎儿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放我回去。”松开素服的图翎儿企图夺门而去,却被那男人点了穴位,不能动弹。

他将僵硬的图翎儿推回到原来的位置,道:“三夫人,你最好配合一些,那样我也不会为难你。”

图翎儿见他不像是一般的暴徒,聚酯颇有军士的气派,再加上他喊她三夫人,竟然知道她的身份,那一定和格勒城有关,莫非是老夫人派来的人?她道:“你们是不是老夫人派来的?你们是不是抓了我的平儿和安儿?你们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三夫人务虚多问,平公子和安公子一切安好,只要三夫人乖乖听话,好好配合,我绝不会为难他们。”

原来果然是他们抓了平儿和安儿。她道:“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伤害他们。”

他继续道:“三夫人,我现在给你松绑,这里有些吃的,你先吃东西,一会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好,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个看了一眼图翎儿,似乎告诉她有些问题她不应该问。但他一句话没说,关上帘子,守在车外。

如果是老夫人派的人,那他们一定是带她回格勒城去吧,他们待她还算客客气气,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平儿和安儿吧。只要他们平平安安,让图翎儿做什么都可以。

图翎儿偷偷先开车帘,发现只有大概5个人,一辆马车,莫非,他们把长平和长安和她分开带回城么?她仍然忐忑不安,和老夫人较劲了一辈子,她深知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害怕老夫人发起狠来会伤害长平和长安。

图翎儿是她老夫人的手下败家,那之前,如果不是图翎儿的父亲图苏为了保护她们,一人抗下所有逆反的罪名,自刎谢罪天下,不然图翎儿和长平、长安都不能安然脱险,也不会只是被判流放这么简单。她知道老夫人心中的这个梗,这根刺,没被拔出,她是永远都不心安的。

就这样在路上颠簸了数日,图翎儿在此被揭开眼罩的时候,看到竟然不是老夫人,而是格勒康泰。

“是你!”她惊讶不已,道:“格勒康泰,你好大胆子,竟然派人挟持本夫人。快把我松开,你们这些狗奴才,快给我松开!”这是怎么回事?图翎儿一下子懵了,搞不清楚状况。

“委屈嫂嫂了,快给三夫人松绑。”格勒康泰道。

“格勒康泰,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千里迢迢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图翎儿素来与格勒康泰不和,不仅仅因为格勒长宇,还因为格勒康泰和图翎儿的父亲图苏素来有恩怨。图翎儿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的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