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简依宁被端木拖着一路竟然游到岸边,躲过了警察的搜寻。
简依宁对于自己做了什么压根不记得,她随着端木来到岸边不远处的一家青年旅馆住下。
“宝贝,终于自由了。”端木不管不顾简依宁的闷闷不乐,他径直而又粗暴的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以后,我们只是一对平常夫妻,我们去泰国去意大利,去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没错,端木奔着鱼死网破的想法,仅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端木和简依宁两个人彻底消失,放在以前,他总是对男女之情嗤之以鼻的,可是自从在酒吧第一次见到简依宁,他就乱了,心乱了,人也乱了。
她不让他碰她,他宁愿忍到全身爆炸也绝对不会强迫她,他看出她爱的人是顾北澈,她就竭尽全力也要毁了顾北澈,他枉顾自己数百兄弟的生命,只为了可以安稳的隐姓埋名,他觉得他是疯了。
为了眼前这个心里兴许都没有他的女人,彻底疯了。
“端木,你先放开我。”简依宁挣脱开来,转身,直直的看着他,“你去自首吧。”
“自首?”端木觉得自己听到了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他哈哈大笑,笑够了才瞪着简依宁,一字一顿的开口,“我用数百兄弟换来可以和你双宿双飞,你竟然要我去自首?”
简依宁幽幽叹气,忽然笑了,有些自嘲有些讽刺,“端木,其实所有的事情……”
“闭嘴!”端木眼睛突然多了几分猩红的血丝,他发生呵斥简依宁,“怎么?想要告诉我名单是你偷了去?想要告诉我就是他们的卧底?想要告诉我你从开始接近我就是你布下的局?”
简依宁一滞,旋即她也不曾有丝毫掩饰,乖乖点头。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端木一把掐住她得脖子,“从顾北澈那件事开始,我就在怀疑你,名单是我故意泄露给你,我也想看着那群衣冠禽兽受到该受的惩罚,所以你没有背叛我,你是在帮助我。”
端木说的可笑又可怜,他拼命的喊着,其实是在说服自己,他说过背叛过他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可是他怎么舍得简依宁付出代价,他只能一次又一次不断的说服自己。
“所以啊。”端木手下缓缓松开,仅仅在简依宁的脖颈出留下一个红红的印迹,他心里微疼,一把拉过她,死死的抱在怀里,“所以啊,宝贝,我还是喜欢你的。”
简依宁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一晚,定格在端木按着自己的手把药注射进顾北澈体内的一幕,每当想到这里,她的心,疼的就要抽搐。
“端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不,我不听,我不听。”端木把她搂的更紧。
简依宁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说起来,“自从小时候开始,我身后就跟着一个跟屁虫,我俩年纪一样大,一直在一个班,后来啊,高中毕业,他非要跟我报考一所大学,但是他家里世代都是军旅生涯,自然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我去劝了他。
大学里,他附近学校的好多女生都给他写情书,这个呆瓜,他不懂得如何拒绝,便任由那些情书和小礼物堆积如山,我吃醋了,生气了,为了让他也体验体验,我就去看陆自横打球。
其实选择陆自横也是有理由的,关皓轩那丫的长的太妖孽,顾北墨有女朋友,我只能去找陆自横,给他送水啊,组织拉拉队啊,结果他真的吃醋了,那一天晚上,他翻墙来到我学校,在小树林里告诉我,他喜欢我。
我说明天会给他答案,可就在那晚,我母亲,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司令,突然告诉我,我要去做卧底,我要协助将来的另一个卧室完成任务,我问,我和顾北澈怎么办,我母亲说,作为我的女儿,你应该胸怀祖国,不应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我无条件的服从了,就这样,我爱的人从来不知道我爱他,我整日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身后的男人,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
后来,和陆自横订婚,我知道另一个卧底就是陆自横,可是我们分属于情报局和安全局,所有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闭嘴。”端木狠狠的扭住她发下巴,执意让她闭嘴,目睹到简依宁眸里的笑意,他心里越发刺痛。猛的俯身,就吻上她的唇。
简依宁瞳仁猛的瞪大,立刻就咬了端木一口。
“该死。”端木移开唇,嘴角带着鲜艳的血丝,他残忍的告诉她,“在甲板上,你被我催眠,亲手打了顾北澈一枪,正中心脏,你以为他还能活?还有,还有……”
端木脱掉外套,用手撕开外套里面的一层布料,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小小的U盘,在简依宁眼前晃了晃,“这里面,是那一晚的录像,如果我送给媒体,顾家是不是都完蛋了,哈哈哈哈……”
他好像着了魔一样,笑的前仰后合。
简依宁却由于他的话狠狠怔住。
“开门。”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端木眉头紧蹙,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而后他立刻反锁上门,把U盘塞到简依宁手里,“我出去躲一段时间,这个U盘我也有一个,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否则,顾家一定会随着它身败名裂。”
端木的目的就是让简依宁不交出U盘,甚至让她冠上叛徒的头衔,而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找她。
当门被硬生生的撞开的时候,端木刚刚从窗户里翻出去。
涌进来的一帮警察首先控制住了简依宁,几个人在房里搜寻,几个人已经听从头儿的吩咐,从窗户里跑下去找人。
自然而然,简依宁被带到特殊审讯室,审问她的是部队高级领导人员,也就是她的直接上司,薛首长。
“依宁啊,你就交出来吧,交出来你就可以回来了。”
简依宁嘴角微微翕动,终究还是没说话,这句话她听的太多遍了,可是她除了那个U盘,什么都没有。
薛首长威严又肃穆的坐在对面,看到简依宁执迷不悟他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审讯桌,“简依宁,你太令我失望了。”
“薛叔……薛首长,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这是她今晚第三次开口解释,可是说的话和前两句是一模一样的。
薛首长气氛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这是从你们房间搜出来的,端木给你留下的纸条,他让我好好保管着东西,日后来取,你还有什么话说?”
简依宁淡淡的扫了一眼,苦笑着摇头,原来端木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啊,他这是故意,要让自己成为众人不耻的叛徒啊。
“我无话可说。”简依宁闭上眼睛,额角突然沁出几滴汗,她有预感,自己的毒瘾快要发作了。
恰恰在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勤务兵,对薛首长敬礼以后递过去几张纸,“首长,这是军区医院的检查报告。”
薛首长挥挥手,示意勤务兵下去。
审讯室的门重新被关闭,薛首长才拿起桌子上的几张纸,一张一张的看起来。
随着他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竟然重重的把几张纸拍在桌子上,简依宁也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你有了端木的孩子!”薛首长低吼。
简依宁嘴角扬起一抹笑,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她温柔的笑起来。
这不是……不是端木的孩子,端木从来没有碰过她,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已经八周多了,在上船之前她就是知道的。
这抹温柔的笑,让薛首长既生气又无奈,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思量半晌,还是如实相告,“医生说了,孩子不能留,因为……你吸毒的缘故,孩子目前已经是畸形,而且,孩子在子宫中也不会继续生长了。”
渐渐的,简依宁平静的脸色开始崩塌,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薛首长,她觉得这一定是薛首长在骗她,她的宝宝很顽强,哪怕在海里泡了那么久,都还好好的,怎么会是畸形,怎么会停止生长呢?
“我不相信你……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想杀了我的孩子……”从进来审讯室,她就平静的古怪,这还是她情绪第一次那么激动,那么失常。
说完,她全身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薛首长一看,立刻朝外面大喊,“叫医生,快叫医生。”
这个孩子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而他和这个孩子的父母还都是战友,现在看到她的这个模样,薛首长心里对简家夫妇十分亏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出了问题。
可是毒瘾一旦犯了,除了挨着,挨过这一阵去,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
简依宁的手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被勒上纱布,医生在外面等着她的毒瘾过去,再次给她检查一下身体,确定流产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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