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中杰下令将江向晚带到大堂后,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上前把她的双手钳住,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突然多出一条粗糙的麻绳,狠狠把江向晚的手腕拴住。
另一头则被其中一人捏住下面几寸,在空中挥出数个圆弧,猛力扔向屋顶的悬梁之上,江向晚脑海中已经想象到那副画面,不顾一切的挣扎哭喊。
“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眼前似乎还有粗长的麻绳在空中影影绰绰的影像,耳边回响着盈盈绕绕的麻绳与空气摩擦发生震动而出现的声音。
蒲中杰饶有兴趣的靠近,抬起江向晚的下巴,“这细皮嫩肉的,着实让人不忍心,可是啊。”
话没有说完,蒲中杰突然快步走到江向晚身后,从彪形大汉手里接过麻绳,猛的一拉,只听得江向晚呼喊一声,下一瞬便被悬吊在空荡荡的大堂中间。
蒲中杰选的程度刁钻,刚刚好让江向晚脚下离地不过一公分,就像挂在悬崖边上的煎熬一样,拼命挣扎着同地面的接触,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稳不住。
“可是啊。”蒲中杰拍了拍手,将麻绳粘在手上的细碎毛皮拍掉,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谁让你是顾北墨的女人呢,夫债妻还,倒是也天经地义。”
手腕处磨破了皮,却依旧必须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起先江向晚试图掂着脚尖,以地为支撑,可是脚尖虽然堪堪刚好触碰到地面,这样的姿势却是不消几秒全身好像强制被伸展开,脚踝处又麻又痛。
小腿绷的紧紧的,踝关节处似乎脱离了骨肉相连。
“你们放开我,禽兽,王八蛋,畜生。”江向晚身心受到双重折磨,睇着蒲中杰嘴角一直不减的弧度,想着脑海中所有的脏话用来形容这条毒蛇。
“禽兽,王八蛋,畜生。”蒲中杰一字一顿的重复江向晚的话,大手一挥,立刻有人搬过古色生香的檀木椅,蒲中杰在江向晚跟前坐下来。
“还有更禽兽的,你要不要见识一下?”蒲中杰掌心朝上,立刻有人懂他的意思,从腰带处解下一把匕首,打开鞘,恭恭敬敬递过去。
江向晚眸子猛的瞪大,不可置信的死死盯住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在蒲中杰的手中上上下下挥舞。
蒲中杰拿着匕首,轻轻靠近江向晚,好像一个颇有造诣的雕刻师全神贯注的将要成就轰动一时的作品。
刀尖在江向晚腹间划过,江向晚全身僵硬,鸡皮疙瘩布满皮肤,随着锋利刀刃的游曳,江向晚清晰的感受到衣服被划破,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突如其来的恐慌和羞耻让她咬破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白色雪纺裙上,犹如盛放的一株罂粟花。
蒲中杰手下动作依旧不停,刻意羞辱江向晚,顺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圈圈划过,所到之处,连衣裙出现整整齐齐的刀口。
阴森森的目光忽然上移,注意到江向晚嘴角蜿蜒流淌的血,啧啧感慨两声,忽然起身将木椅推后一段距离,狠厉的捏住江向晚的脖子,“不害怕吗?为什么不叫呢?”
江向晚喉咙火辣辣的疼,一时间说不出话,斜斜看着蒲中杰,忽然一口鲜血吐在他脸上,喑哑着声音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变态。”
蒲中杰看似风轻云淡,伸手接过旁边小弟递过来的纸巾,动作优雅的擦干净,撩起江向晚鬓角一缕长发,环绕在食指上面,放在鼻翼下深深嗅着,“哦?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上鞭!”蒲中杰贴近她的侧脸,忽然低声开口,江向晚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抬眸只看到门口进来两人,一人手握一根细长的皮鞭,一人捧着平底阔口坛。
蒲中杰后退几步,拿起皮鞭,直接浸在另一人捧着的坛子里,不到半分钟,蒲中杰微微一笑,举起鞭子。
“不,不要……顾北墨……救我……救我……”江向晚此刻怎能不懂他的意图,看清楚蒲中杰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意,所有伪装的坚强无畏在一瞬间崩塌。
“知道求饶了?”蒲中杰哂笑,“可是啊,晚了!”
晚了二字尚未吐出,举高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女孩已经半分裸露的娇躯。
开始的那些疼痛此刻对于江向晚来说就是小打小闹,而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一死了之。
鞭子是津了盐水的,一鞭子下来,皮开肉绽,伤口却直接接触到盐水,那种无法言喻的痛,不欲生。
不知抽打了多少鞭子,蒲中杰在中间停下一会,交代手下几句话,便又开始新一轮的鞭打。
周围响起阵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他们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一个个丧心病狂,知道江向晚是顾北墨的女人,而就在前不久,顾北墨亲手射杀了他们无数的弟兄,这笔账,一起算到了江向晚头上。
江向晚已经崩溃,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名字,正是这个名字,才让她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希望。
过了好久,地狱般的折磨终于熬过去,江向晚隐隐约约听到蒲中杰在叫顾中校,心里一惊,努力让自己脑海中清明起来,听清楚他的话。
下一瞬,蒲中杰竟然拿着手机来到她面前,“来,顾太太,给你的顾中校报个平安。”
江向晚看到熟悉号码的一刻,如同垂死之人心里涌现出生的希望,可是转念却想到他们对顾北墨的愤恨和顾北墨未痊愈的身体,脱口欲出的话咬在唇齿之间。
蒲中杰突然变的阴狠,“说不说!”
江向晚固执的把头偏向一边,期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不由自主的呻吟几声,蒲中杰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人,小喽啰立马心神领会。
抡起巴掌重重打上江向晚的脸颊,“快说!”
恰在此刻,蒲中杰挂断了电话,这样,应该就足够了。
转身要离开这充满血腥味的地儿,走到门口,才想起奄奄一息的江向晚,皱着眉头吩咐下去,“关到屋子里,别让她提前见了阎王。”
江向晚由着一个彪形大汉拖进了她醒来时待的那间木屋,被重重的摔在床上,浑身无力,痛的痉挛。
祸不单行,下身忽然一阵温热涌出,好像来例假了,江向晚支撑起破碎身躯,从床边找到一卷卫生纸,把外层弃去,卷了厚厚一层,垫在小裤里。
头脑昏昏沉沉,身体好像置身于火焰山之上,满身滚烫。
她尚存的最后一丝清明在天人交际,无比想要见到顾北墨,却又希望顾北墨不要来。
他们既然可以不远万里跑去京城把自己绑来当做诱饵,定时做好了一切准备,严阵以待着顾北墨。
若是顾北墨来了,不亚于自投罗网,如此一想,她倒是宁愿刚刚蒲中杰再来几鞭子,直接把自己打死算了。
……
“北墨,你干什么?”李常州和庄严同时按住顾北墨,此刻的顾北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悲愤填胸,浑身的血液凝结,心好像被老虎钳钳住在纹拧。
短短十八个小时,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受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脑海中回荡着江向晚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凄厉的好像杜鹃啼血。
“放开我。”顾北墨咆哮道,苍白脸色忽然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的跳。
“你保证不能冲动。”这丫的身体都这般了,还能让他和庄严两个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几乎按不住,李常州气喘吁吁的瞪着顾北墨。
顾北墨轻轻颔首,直到两人完全松开,他缓缓坐起来,一开口,就是不容置疑,“我要去云城。”
李常州躲开顾北墨的视线,摇摇头,“不可以,一是你的伤未好,二来这也许是他们的阴谋,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落去圈套。”
“关皓轩,准备一架直升机,我要去云城。”好像完全没有将李常州的话听进去,顾北墨说完便已经开始换衣服。
“这……”关皓轩为难的求助了下李常州,李常州对着他微微摇头。
关皓轩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好,我去准备。”
“皓轩……”李常州不遗余力的想要制止,关皓轩却早一步跑去病房。
庄严拍了拍李常州的肩膀,站到顾北墨面前,“副团,我陪你一块去。”
“不用。”顾北墨淡淡语气拒绝,蒲中杰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他就要独自一人,不论那边能不能得到消息,他都不能拿着晚晚冒险。
一分一毫也不行!
李常州终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去找医生来重新给你包扎一下,稍后我会请示,派一营去协助你。”
眼见顾北墨要开口拒绝,李常州继续补充,“放心,他们不会和你有任何的联系,只是负责保护你的……你们的安全。”
顾北墨不置可否,想怎样就怎样吧,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自然前提是对晚晚的安全构不成威胁。
“他们需要直接听从我的指挥。”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
李常州应允下来,“这是自然。”
关皓轩在最短的时间安排好了一切,顾北墨换好作战服,带好装备,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对着李政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毅然转身,朝着那架无人直升机走去。
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的辉映下,一步一个脚印,沉重而又坚定。
顾北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他身体里面有着怎样的军魂,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在军营中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