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落款居然是勋暮生?!那这个少年不是勋家的七少吗?”
廖安惊异了,她拿着照片翻来翻去的看,“好奇异!老赵,这个园子的主人认识勋家的人吗?”
赵先生,“这里的继承人就姓勋啊,我没有告诉你吗?”
廖安摇头,“没有,你没有说。那么,这位传说中的继承人,就是勋暮生吗?哦,你可能不知道他,他是在你离开北京之后才到北京来做生意的。”
赵先生,“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知道他是勋氏家族的人。哦,好了,那边的晚饭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廖安把照片放回原处,我跟着他们出去,没有敢回头再看一眼。
万荷千峰园是顶级私人会所。
菜品精致而稀少,它们像艺术品一样,被装在顶级白瓷碗盘当中。赵先生预订的是套餐,不用点菜,于是,当这些菜肴被一道一道摆上桌的时候,廖安睁大了眼睛。
一共三道菜。
第一道是小菜:虾子芹心,芥菜墩,桂花糖藕和玫瑰小枣。
第二道是熟菜:软炸鲜贝,浇汁活鱼,烧鸭和清汤燕菜。
第三道是汤水:乌鱼蛋汤和一道甜点,核桃甜酪。
与我上次同勋世奉过来吃的时候,一模一样。据说,这是这里的主人亲自选定的menu,主人不希望别人更改,于是,除非来客有大背景,有极强的权势可以更改菜单的话,其他的人,一概按照这几样菜单进行准备。没有人抱怨这里店大欺客,因为,他们认为,这里有店大欺客的资格。
世界上一切事情不看合理不合理,而是看有没有资格。
吃过晚饭,我回酒店,廖安同赵先生去喝酒。
坐在酒店的房间里面,我看新闻。
最近一两天,似乎新闻里面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在上海举行的世界金融峰会,镜头替老百姓记录了让他们津津乐道的各国首脑的安保与座驾,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豪车与保镖,浦东机场那些豪华专机与上海滩上宫殿一般的酒店,这些是茶余饭后永远不退色的谈资!
台湾那边专门有一个频道,请了两个长的很像清秀的河马一般的女人,涂抹的异常白,嘴唇是肉桂色,她们操\\着令人听着无比淡疼的‘国语’,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评论与会的各国首脑,国家银行主席,与金融大鳄们。
当她们挨个点评完这些衣冠楚楚,却白发苍苍的老者们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今天记者没有拍到康斯坦丁基金主席的专机,不过观众不要以为他并没有来,根据有关人士透露,其实,康斯坦丁主席是这次会议的重要人物,因为他身上的华人血统成为大陆高层拉拢的对象……”
她刚说了两句与金融有关的话题,别管多么荒谬,接下来,这只清秀的河马开始八卦那个她口中神秘的康斯坦丁主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私生活,“前些天啊,一位在欧洲时尚界享有盛誉的名媛,曾经开口说过她与勋先生短暂而火热的恋情,她甚至说,自己现在还异常迷恋那个男人,只是,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他是……”
我换台,改看县级台的武侠联播。
现在开始播放的是《白眉大侠》,据说根据评书之单田芳先生的经典名著改变,不过,这里的人物说了一口普通话,根本没有评书中那套风情万种,酸死人不偿命的老陈醋一般的山西口音。
嗡嗡。
手机中有短信进来。
我划开手机,是勋世奉的短信,和往常一样,他的短信向来使用英文。——‘睡了吗?’
我回,‘还没有’……本来也想问问他睡了吗,不过显然,他没有入睡。这七天,他到上海,应该工作很繁重,不会这么早就休息的。于是,我又写了一句,‘很累吗?’
他,‘还好。’
我,‘早些休息。’
短信刚发过去,就有电话打进来,我看来电显示,居然也是Arthur Hsun?!我划开电话,等待他讲话,可是他也没有声音。
良久。
他说了一句,“Alice.”
我,……?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是热的,隔着空气都能传递出那种火焚一般的触觉,我握住手机的手指,似乎被烧着,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没事,只是想给你打电话,忘记你不能开口说话。那,我挂了。”
我,……
他挂断了通话。
这个晚上,廖安没有回来,我很早就睡觉。
我关闭了所有的点灯,拉上厚重的窗帘,我躺在酒店的Queen-size的单人床上,拉高被子,像一个壳子一般把自己包裹起来。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睡的像沉入水底一般的深眠,可是,我却做了梦。梦境是如此的不安宁。
……
夜里,浓重的夜里。
有纠缠的两个人。
我看不清粗他们的脸……他搂抱着她,揉搓着她娇嫩的乳\\房,从后面进入她,她叫着,她昂着头,她向上弓起了身子,被贯穿的凌厉感,让她如此的痛苦。男人用力揉搓着她的双峰,手中拧着她胸前充血的茱萸,让它们挺立,让它们鼓胀,让它们盈满他的手掌!她是如此的放荡!她的身体潮湿而温暖,滋润着男人的利刃,让他用力的摇晃着怀中的女人,欲罢不能!她是他的女奴,她只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这个感觉让男人心底有一种陌生的满足感!
“不!不要!——求你,停下来!——”
她大叫着,她摇晃着头颅,她美丽的长发披散着,半张的嘴唇在男人的占有下,显露出极美艳的魅色!他吼了一声,像发情的草原雄狼!他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面颊扭过来,嘴唇覆上她美丽的樱唇,与她疯狂的亲吻!
……
醒来。
周围异常黑,床头边上的电子表显示凌晨3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总感觉在心底最深的地方,有什么改变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了,再也无法回来,就像我的家。虽然我到了这里,我来到她的面前,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复从前的样子。
廖安在6点回来。
她用钥匙打开门,我洗完澡,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正在改剧本。我想要自己的剧本更加的暴虐一些。《野狗》应该拥有自己的气质,而不是写作者手指下的柔软和文质彬彬。
“一夜没睡?”她走到阳台,打开玻璃门,站在外面,点绕一支香烟。
我摇头,睡了,睡的早,起的也很早。
廖安说,“我一夜没睡,我们聊了很多。我问他,当年为什么不娶我,你猜他告诉我什么?”
我看着廖安。
廖安吐着烟圈,那些烟圈袅袅升起,向天空飘走。
她说,“她说,做朋友比作夫妻更加长久。你瞧,男人喜欢这样。他们喜欢左拥右抱,有红颜知己,也有家室娇妻,两头都需要。做朋友!哼!”
她冷哼了一声。
表示不屑。
“Alice,我告诉你,男女之间根本没有纯净的友情!想要以做朋友维持暧昧关系的人,都是自私鬼。”
廖安掐灭香烟。
那个问道很呛人,不是她平常用的日本产水果味道的香烟,而是真正的万宝路!辣人的气息从阳台飘了过来,我看到她手指中的烟盒,白色的底部,红色的花纹,还有几个英文字母,MARLBORO。一个迷人的故事,从香烟中被演化而来——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tic Over,其实,女人与男人也一样,只有恋情结束,她才会永远铭记于心。
廖安换上自己的水果香烟,去洗澡。
“天啊?!在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伟大的祖国,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太可怕了?”
我们在燕城鬼市。
廖安看着这里,一个山包一般的地方,地面上有流淌着的水,那边是一排粉红色的发廊,现在才早上9点,人们还在入睡当中,出了一些贩卖早点的人,基本上没有人在外面晃悠。狭窄的市场上有几辆汽车通过,这是属于鬼市的富户,那是用胶带站起来底板的奥拓,骄傲而缓慢的慢慢开动,似乎在向周围的人群炫耀着什么。
“廖姐,你吃韭菜盒子吗?这里的韭菜盒子炸的特别好!我们赵哥就喜欢这里的韭菜盒子,可是嫂子不喜欢那股韭菜的臭味,不让他吃,现在,他回家就不敢吃了,不过在公司的时候,赵哥还是喜欢跟我们一起吃~!”
说话的人,是跟着我们的是赵先生的马仔,一个刚从陆军转业的小伙子。
很真诚,就是不太会说话。
果然,廖安听了他这么说,马上黑了面孔。
我赶紧掏钱,给那个小伙子,比划了一下,让他买几个韭菜盒子吃,外加几个炸糕。
这里的东西的确好吃,原来我小的时候,每次都央求老爸很久,他才敢偷偷带我出来吃。我妈怕这里的东西不卫生,怕从小娇生惯养的我染上肝炎,所以,这里一直是我和我老爸的秘密小天地,虽然,每次回去他都会向我妈告密,害我被罚站,而他自己因为告密有功而逃脱了老妈的制裁!
我爷爷经常说,这要是在战争年代,我爸就是一个当汉奸的主儿!!
我爸说我妈更过分,因为我妈经常说,她可金贵,受不了刑罚,这要是日本鬼子再来,她第一个就供出苏罗浮(我爷爷……)家里有古董,苏玉蝉(这就是我爹,嗯,他的名字是他爷爷临终留下来的,据说那个年代的大少爷的名字都女里女气的……)是共\\产\\党\\员,苏离(就是小女我,……)原来是少先队员、后来是共青团员!!
那个赵先生的小马仔拿过钱,看了我一眼,去买菜盒子,我听见他自己念叨,“真可惜,这么好看的姑娘,居然是一个哑巴。廖安真好心,连这样的小妹都收留!不愧是我们老大的拜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