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极门保密工作做得相当不错。
林重和武盟此前竟然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陈寒洲在无极门内的崇高威望,以及无人可比的影响力。
林重起身走到窗边,默默消化着这则重磅新闻。
自杜怀真以后,炎黄武术界又出现了第二位罡劲武圣,注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罡劲武圣和丹劲大宗师不同,属于一人可镇一国的存在,两者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丹劲和化劲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纵观炎黄武术界,丹劲大宗师虽然稀少,却也超过了两手之数。
可罡劲武圣呢?
百余年来,仅有杜怀真一人达成此项成就。
明劲、暗劲、化劲、丹劲、罡劲这五个武道境界,难度是呈几何指数增长的,越往上走,难度越高。
随着杜怀真退位归隐,不知所踪,陈寒洲已经是炎黄武术界明面上的最强者。
在陈寒洲的带领下,无极门将走向何方?
是否会效仿真武门、天龙派的做法,争夺第一隐世门派之位?
倘若无极门入局,面对罡劲武圣的绝世之力,哪怕真武门和天龙派强者如云,恐怕也没多少胜算。
当然,隐世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和武盟关系不大。
林重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控制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避免对社会、国家、平民造成太大的伤害。
“看来平州市是非去不可了。”
林重眉毛紧皱,面沉如水:“确实有必要跟陈寒洲当面谈谈,摸清他的想法,以便提前做准备。”
念及此处,林重不再犹豫,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呼!”
宛若御风而行,眨眼间林重便远去百米之外。
平州市与东海市相距不远,以林重的速度,完全可以当日往返。
因此他懒得兴师动众,直接独自前往。
至于无极门是否藏着恶意,化劲的时候林重都不怕,如今他踏入五气朝元境,跻身当世顶级强者之列,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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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
平州市,无极门祖庭。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落在山门前方,将守卫此地的无极门弟子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戒备。
“你是谁?”
其中一名弟子喝道:“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重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的表明身份:“我是林重,应邀前来和陈掌门见面,麻烦通报一声。”
那几个弟子同时脸色大变。
“我马上去通报,请您稍等。”
先前说话的弟子双手一拱,然后转身便跑,背影透着仓皇,似乎有恶狗追赶。
剩下的两名弟子则战战兢兢,远远地躲在一旁,不敢靠近林重半步。
没办法,林重这个名字对无极门弟子的杀伤力和威慑力太强了。
他们的大师兄凌飞羽以及副掌门宫元龙,皆因林重而死,虽说纯属咎由自取,但并不能减少他们对林重的仇恨、忌惮和恐惧。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山上走来。
副掌门彭祥云领头,方云搏、谷忠信、魏子卿、梅忘朔、蒋灵川等长老执事皆在其中,还有程锋、徐真、徐淳等核心真传。
隔得老远,彭祥云就主动抱拳,声若洪钟:“林盟主大驾光临,鄙派蓬荜生辉,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
林重神情平淡地拱了拱手:“我冒昧来访,事先未曾通报,各位也不要见怪。”
看着满头白发、气度从容的林重,曾败在他手下的方云搏,曾和他交过手的程锋、徐真等人心情俱都复杂无比。
不管承不承认,林重已经把他们远远甩开了。
时至今日,他们连和林重站在一起比较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充当背景板。
“林盟主应该今天才收到请柬吧?”
彭祥云满脸笑容,热情而不谄媚:“当真是雷厉风行,刚刚收到弟子通报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置信呢。”
“听闻陈掌门功成出关,我炎黄武术界多了一位罡劲武圣,如此大事,作为武盟之主,我岂能无动于衷。”
经过历练的林重,将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
彭祥云笑容更盛,伸手虚引:“请。”
“请!”
林重迈步走进无极门祖庭。
和上次过来时相比,周围变化不大。
最大的变化是人们对待林重的态度。
好奇、惊讶、审视、警惕、仇恨......唯独没有轻视。
林重不禁有些感慨。
世事之奇妙,命运之莫测,谁能说得准呢?
在彭祥云的引领下,一个占地广阔、烟波浩渺的巨大湖泊出现在林重眼前。
湖泊旁边矗立着一座造型精致的木质阁楼,斗拱飞檐,碧瓦朱墙,古色古香,每一处都充满岁月和历史的韵味。
其背山面湖,湖光山色,交相辉映,美得就像一副山水画。
彭祥云和一众无极门长老在楼外驻足:“林盟主,掌门在里面等您,我们就不进去了。”
“谢谢。”
林重点点头,超过彭祥云继续前行,拾阶而上。
阁楼紧闭的大门忽然敞开,等林重进入后又自动关上,隔绝外界所有目光。
人群后面,徐淳压低声音询问自家哥哥:“你说,掌门会和林盟主谈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
徐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丹劲大宗师和罡劲武圣。”
徐淳笑嘻嘻道:“猜猜嘛。”
“我猜......他们可能谈跟真武门、天龙派乃至武盟有关的话题。”
徐淳眼神闪烁:“真武门和天龙派这段时间闹得很欢呐,甚至把阴阳宗和宝林派都牵扯进去了,我们无极门怎可缺席?”
“有道理。”
徐淳双目猛然一亮,大点其头:“掌门肯定会有所动作,所以才要事先与林盟主通通气,免得发生误判......”
兄弟俩正聊得开心,站在前面的庞祥云突然回头喝道:“噤声!”
兄弟俩立即闭上嘴巴,安静如鸡。
阁楼内。
林重沿着楼梯往上走,在最顶层终于见到了陈寒洲。
陈寒洲身穿一袭青灰色道袍,盘腿端坐,脊背挺拔,面容清朗,头发漆黑如墨,额头更无丝毫皱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正当壮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