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股无比危险的气息,自尤加体内散发而出。
站在艾灵顿身后的那两个黑人男子悚然一惊,下意识抬手按在腰间位置,墨镜后的眼睛精光四射,死死盯着尤加的背影,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作为艾灵顿的心腹下属,同时也是众神会的精锐成员,他们深深明白面前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到底有多恐怖。
众神会内部等级森严,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首领被称作神皇,自神皇依次往下,分别是三大神王、五大神主、十二位天使长,二十四位大天使。
艾灵顿是神主,尤加只是大天使,彼此地位悬殊,原本不该平等相处。
然而与普通大天使不同的地方在于,尤加拥有神皇赐予的、独一无二的称号--血天使。
之所以叫尤加血天使,原因有两个。
其一,尤加的头发是红色的,不是那种淡红,而是让人感到压抑的深红,看起来就像在血液中浸泡过一样。
其二,尤加战斗时悍不畏死,对待敌人残忍狠辣,动辄将对方撕成碎片,经常把场面弄得一片血腥,一同作战的伙伴都快吐了,但他却甘之如饴。
在非洲、南美洲的一些小国,血天使之名,可止小儿夜啼。
众神会中,像尤加这样的封号天使共有五个,另外四个分别是力天使、智天使、暗天使、炽天使。
五大天使共同组成天使战队,直属于神皇陛下,专门执行特殊而危险的任务,哪怕是三大神王也无权指挥。
艾灵顿虽然位居神主之列,但是同样拿尤加没办法。
不但没办法,他还得好好哄着对方,免得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下绊子。
以尤加的性格,还真做得出那种事。
比如上次,神皇命令尤加带着一队战士前往某个非洲小国,消灭当地与政府军作对的反抗势力。
然而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尤加在执行任务之时,突然敌我不分,大开杀戒,不但把所有反抗者杀光,连己方战士也屠戮殆尽。
正是因为上述原因,他才被神皇关了九个月的禁闭。
老实说,艾灵顿心里对尤加颇为发憷,总觉得这是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到时候如果炸伤自己就惨了。
当然,如果尤加能保持正常,全力配合,不失为一大臂助。
电光石火之间,艾灵顿脑海内便闪过诸多想法。
“当然没有,你误会了。”
此刻听到尤加暗含威胁的话语,艾灵顿立即摒除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迎着尤加的目光与其对视,一脸严肃道:“阿弗雷多确实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此刻正躺在碧港城的殡仪馆内,和他一起死的人还有格雷戈里,以及穆塔、埃里克、布兰德三兄弟。”
尤加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缓缓收敛。
“难怪老头子那么容易便答应了我的申请。”
他眯起双眸,不动声色道:“杀死他们的是同一个人?”
“不确定。”
艾灵顿耸了耸肩,坦然相告:“他们因何而死,以及死在谁手中,我至今仍在调查,目前尚无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这次要对付的目标,和他们的死脱不开关系。”
“那么,我们这次要对付谁?”尤加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问道。
“一个叫林重的炎黄武者,年龄和你差不多,但实力非常强大。”
艾灵顿决定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免得尤加头脑发热,偷偷跑出去挑战林重,暴露己方的意图和行踪:“前些日子,我们与百鬼门达成过一桩协议,他就是协议的一部分。”
“什么协议?”
“我们帮助百鬼门解决林重,作为报酬,百鬼门将与我们合作,共同推动众神会在亚洲的发展。”
艾灵顿的声音不疾不徐:“当初与我们达成协议的人是薛玄渊,百鬼门首领,可是他也死了。”
即便尤加神经大条,听完艾灵顿的讲述,也忍不住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包括阿弗雷多和格雷戈里在内,所有想杀林重的人,全部被他反过来干掉了,而他自己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艾灵顿缓缓点了点头。
“哇哦!”
尤加发出一声惊叹,从沙发上一蹦而起,眼中战意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他在哪里?我要去会会他!”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艾灵顿眉毛紧皱,面露不悦之色:“尤加,我再提醒你一句,我们这次的对手很危险,你绝对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
尤加的眼神瞬间转冷。
他眸光一转,盯着艾灵顿的脸:“你害怕了?”
“要想对付强大的敌人,必须保持足够的谨慎和耐心,这与是否害怕无关,而是一种智慧的体现。”
艾灵顿同样目光冰冷,寸步不让:“假如因为你的鲁莽,导致我们行踪暴露,即使拼着被神皇责罚,我也要先宰了你!”
“宰了我?”
尤加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异常狰狞的笑容,充满嗜血意味,朝艾灵顿勾了勾手指:“你可以试试。”
“噼里啪啦!”
两人的目光当空碰撞,仿佛溅起了火星。
艾灵顿双手撑住膝盖,慢慢站起身体。
随着这个动作,艾灵顿强壮魁梧的身躯,陡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拔高,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浑身肌肉虬结、高度超过两米的巨汉。
“呼!”
两股手指粗细的白色气流,从艾灵顿鼻孔中喷出。
“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底线。”
艾灵顿再次开口,声若闷雷,在尤加耳畔炸响:“别把我和那些死在你手底下的杂鱼相提并论,尤加,你还没有无视我的资格。”
尤加眼神闪烁不定,满头红发无风自动,如同坚硬的钢针,根根朝天倒竖。
他脚下的地板无声碎裂,悄然浮现两个深达寸许的脚印,密密麻麻的裂缝以脚印为中心,向着周围蔓延。
“叮铃铃!”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便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艾灵顿面沉如水,弯腰抓起沙发旁的座机,冷声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