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跟你说过,化劲修身,丹劲修心,罡劲修神。”
孟姨动作很快,三下两下便帮林重穿好了鞋子:“丹劲是超凡的第一步,若是心境不稳,很容易走火入魔,我当年就是在这上面吃了大亏,导致前路断绝,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林重思索片刻,问道:“我该怎么做?”
“站起来。”
孟姨没有立即回答林重的问题,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重依言而行。
孟姨拿起西装给林重套上,口中淡淡道:“这个问题问我没用,要问你自己,解决方法不外乎两个,要么像于妙策那样,断情绝性,视万物如草芥,要么顺应本心,率性而为,最忌讳的是犹犹豫豫,错失时机,徒留遗恨。”
林重的眉毛紧紧皱了起来。
道理他都懂,但是却不知如何做到。
于是他虚心请教:“怎样才叫顺应本心,率性而为?”
“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
孟姨嘴角上扬,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抬起右手,食指前伸,指尖对准林重的心脏:“你心里最遗憾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最渴望的是什么?有遗憾就去弥补,有想要的就去争取,有渴望的就去追求。”
林重登时犹如醍醐灌顶,双眼变得无比明亮。
孟姨的一席话,就像是一连串惊雷,在他脑海内炸响。
“我明白了。”
林重后退两步,双手抱拳,强忍腰间传来的疼痛,朝孟姨深深俯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您为我指点迷津。”
孟姨坦然接受了林重的拜谢。
“孺子可教。”孟姨摸了摸林重的脑袋,老气横秋道。
林重还是第一次被关雨欣、苏妙和杨盈之外的人摸头,不禁有些尴尬。
然而孟姨却神情如常。
她一生未婚,膝下更无子女,因此把苏妙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林重是苏妙喜欢的人,她当然要尽力撮合,免得他们像当年的自己一样,直到错过了才知道后悔,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与此同时,孟姨在林重身上也寄托了对武道的梦想。
她年轻时天资横溢,被誉为广寒派百余年来最有希望跻身罡劲的绝世天才,提起孟青秋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命运无常,她终究没有勘破情关。
所爱之人死后,她心灰意冷,如孤魂野鬼一般在世间游荡,后来无意间结识了苏岳,接受对方邀请,担任苏家的供奉直至今日。
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孟青秋,多了一个孟姨。
“林小哥,作为过来人,我送你一句忠告。”过往种种,从孟姨眼前闪过,她明亮的眸子微微一黯,盯着林重的脸正色道。
林重站直身体,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请讲。”
孟姨一字一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莫让韶华虚度,否则人去花落之时,难免悔不当初。”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林重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肃然点头:“我记住了。”
“好,我们出去吧。”
孟姨展颜一笑:“你们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千万不要因此就故步自封,你越强大,就拥有越多的选择,况且现在基因技术如此发达,延长普通人的寿命并非难事。”
林重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明白。”
别墅外。
苏妙娉婷而立,身后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等八名女孩一字排开,周围的服务员分成两列,目不斜视。
在苏妙对面,同样一袭长裙的薇罗妮卡迈步走来。
对于像苏妙、薇罗妮卡这种拥有完美身材的女性而言,修身长裙毫无疑问是最能展现她们魅力的衣物。
与苏妙不同的是,薇罗妮卡的长裙是深红色,繁复精致的裙摆随风飘舞,犹如暗夜里绽放的玫瑰花。
因为是前来赴宴,安全并无问题,所以薇罗妮卡只带了金蝎和伊莉雅这两名忠心下属,以及数位贴身女仆。
说是女仆,其实她们的战斗力与A级基因者相当。
那些女仆手里捧着各种礼物,既有名贵红酒,也有珍贵药材,最显眼的是一个银白色金属手提箱,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薇罗妮卡小姐,欢迎您。”
作为主人,苏妙率先开口跟薇罗妮卡打招呼。
她用的是英语,语法纯熟,毫无生涩感,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无论风姿还是仪态皆无可挑剔。
“苏小姐,感谢您的邀请,希望我没有迟到。”
薇罗妮卡的回应落落大方,熟练的炎黄语从她口中说出,字正腔圆,比许多土生土长的炎黄人还要标准。
打完招呼后,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朝对方脸上看去。
苏妙的容颜自不用说,京城第一美女,“倾国倾城”“祸国殃民”“国色天香”这几个词放在她身上,丝毫不显得夸张。
薇罗妮卡同样拥有颠倒众生的美貌,即使与苏妙相比也不落下风。
“噼啪!”
两人的视线当空碰撞,隐约溅起了火星。
苏妙笑容不减,侧过娇躯,伸手虚引:“薇罗妮卡小姐,请。”
薇罗妮卡红唇微弯,露出优雅而矜持的浅笑,三颗整齐雪白的贝齿闪闪发光:“苏小姐,您太客气了。”
她再次迈步,与苏妙并肩朝内走去。
“呼!”
留在外面的黑衣女孩们,以及金蝎、伊莉雅等十二宫成员,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刚刚苏妙和薇罗妮卡之间那种笑里藏刀、针锋相对的气氛,真的把她们吓到了。
“苏小姐,我家亲爱的呢?”薇罗妮卡美眸环顾,打量着别墅内的陈设,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妙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停下脚步,直视薇罗妮卡的双眼,冷冰冰地道:“薇罗妮卡小姐,请慎言,就我所知,你与林重的关系还未亲近到那个地步。”
当苏妙板着脸的时候,薇罗妮卡竟感到些许压力,这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