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蝎原本的金色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尾部像用刀切出来的一样平整，少了一分美艳，多了一分飒爽。
但改变最大的，还是她的气息，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在金蝎身上，林重隐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蝎被林重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低下头，心脏怦怦直跳，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紧，指甲都捏得发白。
“喂，你不会想杀她吧？”
薇罗妮卡误会了林重的意思，娇躯一晃，挡在他和金蝎之间：“亲爱的，金蝎现在是我的下属，你要杀她的话，得先征求我的意见。”
“不要这样叫我。”林重眉头微皱，板着脸道。
他目光一转，盯着薇罗妮卡绝美的脸庞，稍微加重语气：“她是怎么回事？”
“嗯？”
薇罗妮卡心中一跳，细长的黛眉往上扬起，故意露出疑惑的样子：“亲爱的......林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林重面无表情道：“别跟我装傻，她的气息不正常，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哪里不正常了？”
薇罗妮卡朝金蝎勾了勾手指：“转一圈给林先生看看。”
金蝎依言而行，原地转了一圈，曼妙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
“......算了。”
林重转身就走：“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懒得多问，只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薇罗妮卡眼神变幻，忽然加快脚步追上林重，和他并肩而行，低声道：“上次，金蝎被你拧断了脖子，虽然最后活了下来，但始终无法完全恢复正常，所以我不得不采取比较出格的手段。”
林重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薇罗妮卡的意思：“你给她进行了基因改造手术？”
薇罗妮卡点了点头，发现林重的脸色有点难看，赶紧补充道；“这是金蝎本人的意思，我只是尊重她的意见。”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薇罗妮卡表情忐忑，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林重陷入沉默。
直觉告诉他，事情肯定不像薇罗妮卡说得这么简单，因为金蝎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根本无法解释。
但是，就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又能如何？
十二宫从来不是什么慈善机构，薇罗妮卡也不是什么正义伙伴，他既然借助对方的力量，就要容忍对方犯下的一些错误。
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么便由她去吧。
“基因改造手术有负面作用，改造的次数越多，越容易失控，最终将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野兽。”
林重淡淡道：“这些话，还是你当初告诉我的。”
“放心吧，金蝎和我一样，都是天生的纯种基因者，和那些后天改造而成的废物不同，足以承受手术带来的负面效果。”
见林重没有继续追问，薇罗妮卡松了口气，再次露出笑容，挽起他的胳膊，犹如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林重瞟了薇罗妮卡一眼，不再说话。
******
夜幕降临。
闪烁不定的灯火，点缀在山野间，如同天上的繁星，绵延起伏的丘陵在夜色笼罩下，宛如一头头俯卧的巨兽。
机场附近的一幢民房楼顶上，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烛光晚餐。
一张方形餐桌，一支白色蜡烛，两把高背凉椅，两个高脚玻璃酒杯，便是晚餐的所有道具。
没有音乐，没有舞蹈，但是有女仆。
薇罗妮卡带来的六名女仆分成两列肩并肩站着，用身体挡住时断时续的夜风，防止蜡烛被风吹熄。
金蝎与伊莉雅分别站在薇罗妮卡和林重身后，一人手里抱着葡萄酒瓶，一人手里捧着白开水壶。
薇罗妮卡面前的酒杯里盛着葡萄酒，林重面前的酒杯里则装着白开水，在外人看来或许有点奇怪，但两位当事人却毫不在乎。
“林先生，听说众神会要对付你。”
薇罗妮卡嘴角挂着一缕微笑，轻轻摇晃着酒杯，瞳孔倒映着烛光，比天上的皓月更明亮：“那你了解这个组织吗？”
林重先是点头，复又摇头：“略有耳闻，不甚了解。”
他并未撒谎，虽然于妙策跟他提过几句，但是没有详细介绍。
“众神会，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名称，最早出现于九百年前，那个时候，它的名字是异端裁判所。”
薇罗妮卡端起葡萄酒，浅浅抿了一口，开始讲起久远的秘闻：“十字军东征，就是异端裁判所在背后推动，随着中世纪结束，异端裁判所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里面的那些人却活了下来，他们隐姓埋名，自称隐士会。”
“经过长达几个世纪的发展，隐士会脱离宗教的控制，汇聚起了惊人的财富，并开始积极活动，谋求在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不可避免的与旧有势力发生激烈冲突，失败了几次之后，他们意识到武力的重要性，便再次更名为众神会，吸纳全世界的野心之辈加入。”
“众神会的成员遍布全球各地，来历非常复杂，既有基因改造战士，也有纯种基因者，还有扶桑忍者、炎黄武者，成员之间以代号相称，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首领被称作神皇，自神皇依次往下，分别是三大神王、五大神主、十二位天使长，二十四位大天使，他们共同构成了众神会的核心战力。”
薇罗妮卡将众神会的历史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林重并不奇怪薇罗妮卡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作为十二宫高层，她与众神会肯定打过很多交道，不清楚才奇怪。
“你的实力，在众神会中大概位于什么层次？”他淡然问道。
“以前的话，应该和神主差不多。”
薇罗妮卡认真想了几秒钟，用颇为骄傲的语气道：“现在嘛，就算打不过神王，也能全身而退。”
她确实有理由骄傲。
因为她还年轻，潜力十足，照这样的速度提升下去，至多十年，就能达到与神皇相同的层次。
当然，也有可能永远达不到。
林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问：“众神会这次派了哪些人来对付我，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