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走到方队长面前,大手一伸,抓住方队长的脑袋,将他从地上提起,用匕首比划了一下,准备给他来个开膛破肚。
方队长气若游丝,鲜血不断从嘴里呛出来,连挣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你这种弱小的生物,居然也敢来追击我们,该说你是不自量力呢,还是自寻死路?”
桑德拉用猫戏老鼠的眼神看着方队长,口中吐出轻蔑的话语。
方队长勉强睁开眼睛,拼尽体内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句道:“这里是炎黄共和国的领土,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呵呵呵呵……”
桑德拉发出一连串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
“那又如何?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杀人就杀人,你们这些黄皮猴子,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说话之际,桑德拉又舔了舔嘴唇。
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同时对鲜血的渴望更加强烈,便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决定先喝点血解解渴。
“闲聊到此结束,现在就让我送你去地狱见撒旦吧。”
桑德拉眼中血光一闪,扬起匕首,正欲割开方队长的喉咙。
但是,还未等她把想法付诸行动,身后陡然传来低沉凌厉的破空声!
“嗤!”
基因改造者的各项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即便在如此混乱而嘈杂的环境下,桑德拉仍然将那个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危险!”
桑德拉心底蓦然生出强烈的警兆,再也顾不得杀死方队长,举起匕首挡在身前,同时迅速转身,眯眼朝破空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映入桑德拉眼帘。
那颗石头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速度之快,几乎可以与子弹媲美,在飞行的过程中与空气互相摩擦,尾部拖出一道淡淡的白色气流,几乎瞬间便到达桑德拉面前,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她的脑袋!
而在那颗石头后面,还跟着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同样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她接近。
“唰!”
间不容发之际,桑德拉脑袋一偏,石头险而又险地擦着耳朵掠过,脸颊被刮出数道血痕,深浅不一,鲜血淋漓。
桑德拉眉头也没皱一下,随手一甩,将奄奄一息的方队长扔到旁边,眼睛死死盯着朝自己冲来的那两个人,如临大敌。
直觉告诉她,那两个人绝非易与之辈,必须全力应对,倘若疏忽大意,很可能就是落败生死的下场。
“呼!”
疾冲而来的两道人影骤然停下,稳稳站在数米之外,带起的猛烈狂风,将桑德拉的满头棕发吹起。
这两个人,正是林重和梁钰。
他们在桑德拉痛下杀手之前,终于及时赶到战场。
远处的人马宫众人没想到会横空杀出两个程咬金,登时一阵骚动,纷纷抬起枪口对准林重和梁钰的身体。
费恩双眼微眯,根据林重的长相和气质,瞬间便推测出了林重的身份,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深沉的杀机。
“首领,那个人就是破军!”
克里斯滕磨了磨牙齿,语气冰冷。
“我知道。”
费恩原本打算乘上小船,前往停在大海中间的那艘豪华游艇,此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重:“我们没有去找他,他却自己送上门来,很好,就趁此机会将他解决,也算对总部有个交代。”
克里斯滕眼神闪烁:“他敢只带着一个人来,恐怕有所依仗。”
“那又如何?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不成?”
卢卡斯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突然抬起自动步枪,对着林重就是一枪。
“砰!”
枪声打破寂静,一颗子弹旋转着飞出,射向林重的眉心。
林重面沉如水,脑袋只是微微一侧,便躲过卢卡斯射出的子弹,同时平静幽深的眼眸徐徐扫过周围遍体鳞伤的特警,最后落在桑德拉身上。
“这个家伙……很恐怖!”
桑德拉全身一震,肌肉猛然绷紧,后背寒毛倒竖,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左手紧握匕首,下意识摆出防御的姿势。
她虽然喝下了基因药剂,整个人变得暴躁、冲动、疯狂、嗜血,却并没有变蠢。
事实上正好相反,基因药剂大幅提升了桑德拉的感官功能,使她对危险的感知更加敏锐。
在桑德拉的感知当中,林重的身体就像一座火山,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光与热,又像一头披着人皮的怪兽,散发出强大沉重的压迫感。
哪怕隔着数米的距离,桑德拉也能感受到林重体内蕴含的力量,那是她无法企及的高度,也是她紧张的根源。
至于站在林重旁边的梁钰,虽然气血也非常强大,但跟林重比起来要逊色得多,直接被桑德拉忽略掉了。
“你是破军?”桑德拉忽然开口问道。
林重没有回答桑德拉的问题,因为答案显而易见,他偏头看向梁钰:“这个人交给你解决,如何?”
“求之不得。”
梁钰朱唇轻启,吐出四个字,缓缓从袖子里抽出柳叶短刀,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蓦然射出夺目精光,一股庞大的气势自她体内爆发而出!
“轰隆!”
在那股气势的衬托下,梁钰目光如刀,令人一见生畏。
她朝前迈出两步,走到桑德拉面前站定,匀称修长的身躯挺得笔直,无论眼神、表情还是语气都冷冰冰的:“我叫梁钰,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会杀了你。”
见林重无视自己,桑德拉脸色更加阴沉,但她自知不是林重的对手,因此便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梁钰头上。
“杀了我?”
桑德拉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上上下下打量了梁钰几眼,嘴唇一撇,轻蔑的意味不言而喻:“母猴子,我一只手就能撕了你!”
梁钰懒得再跟桑德拉作口舌之争,身体前倾,脚下用力一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眨眼间来到桑德拉面前,手中短刀挥出一抹雪亮的光华,抹向桑德拉的脖颈!
“唰!”
刀光一闪而逝,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