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段飞是所有鹰爪门学员心目中的偶像,也是很多女性学员的爱慕对象。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天才级人物,居然在跟一个看起来比他更年轻的对手正面战斗中,一招就落在下风。
这种事倘若传出去,绝对会在荣都市的武术界里掀起轩然大波。
段飞恶狠狠瞪着林重,胸膛剧烈起伏。
他此时看着林重的眼神,就跟看着杀父仇人差不多。
一拳被林重打退,不只是鹰爪门的学员们不信,连段飞自己也不信。
但手臂上传来的酸麻感,以及手掌上的疼痛感,使他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段飞的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奇耻大辱!
他年少成名,自小受到鹰爪门的精心培养,在与同辈年轻高手的战斗中从来不落下风,何曾有过被人一拳打退的经历?
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如此深刻的耻辱,唯有对手的鲜血才能洗刷!
段飞平复了气血,瞳孔紧缩如针,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厉啸,脚下一蹬一滑,再次朝着林重扑上,蕴含着暗劲的五根手指,凶猛掏向林重的胸膛!
“唰!”
这一掏杀机毕露,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如果被掏中,林重轻则被掏出五个血洞,重则被开膛破肚。
凌厉的破空声中,段飞眨眼间就来到林重面前,五根手指已经触碰到林重胸前的衣襟,眼看着就要将林重的心脏挖出来。
然而,面对段飞这猛恶一击,林重不动如山,嘴角甚至露出一抹淡漠的冷笑,抬起右手,没有任何花巧地一拳轰出!
林重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对手虽然已经练成暗劲,看起来似乎很强,实际上却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对付这样的对手,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技巧和招式,只需以力破之。
就在林重拳头轰出之前,段飞的鹰爪,先一步抓中了林重的胸膛。
段飞心中大喜,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狞笑,非但没有收劲,反而陡然发力,朝前用力一抓,打定主意要在林重的胸膛上掏出一个血洞。
但下一刻,段飞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不可能!”
极度震惊之下,段飞忍不住脱口说出三个字。
他苦练多年的鹰爪功,竟然无法突破林重的肉体防御,抓中林重的身体时,就像抓到了一块坚硬至极的钢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要知道,他的鹰爪功哪怕是三层牛皮,也能一抓而穿啊。
“这还是人的身体吗?”段飞脑海中刚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林重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身上!
在周围鹰爪门学员震撼莫名的眼神中,段飞的身体被林重轰得高高飞起,凌空旋转了好几圈,身在半空就鲜血狂喷,然后砰然坠地。
他胸前的练功服被林重的拳劲震开,露出胸膛上的一个鲜明拳印,那个拳印深入肌肉达一寸多深,仿佛镶嵌在他的胸膛上一样。
落地之后,段飞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用手撑住地面,想要爬起来,但刚爬到一半,手臂就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再次扑倒尘埃,身体不断颤抖。
他的胸骨至少被林重打碎了三四根,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伤势,更严重的是,林重的拳劲袭入他体内,使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损伤,哪怕精心调养,能不能恢复还在两说之间。
林重恼恨这些鹰爪门的人无故上门寻衅,并且打伤了这么多陈氏武馆的学员,因此下手又狠又重,毫不留情。
受此一击,段飞在很长时间里别想再跟人动手了。
见段飞被林重两招击败,一旁的陈青又是痛快,又是解气,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
而躺在地上的那些陈氏武馆学员们,也都露出快意的笑容。
与陈青等人不同,鹰爪门的学员们都失魂落魄,看看林重,又看看躺在地上吐血的段飞,有点无法接受段飞两招就败了的现实。
“大师兄输了?”
“我不相信,大师兄怎么可能会输?”
“这个人怎么敢打伤大师兄?难道就不怕我鹰爪门的报复吗?”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冲上去,替大师兄报仇!”
鹰爪门的学员们顿时如梦初醒,一个个目露恨意,怒吼着冲向林重。
林重目光微闪,也迎着鹰爪门的学员们冲上,哪怕这些鹰爪门精锐学员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是高手,但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林重最不怕的,就是围攻。
他如同虎入羊群,出手快如闪电,疾如雷霆,凡是挡在他前面之人,要么被他打翻,要么被他打飞。
“砰!”
一个身材短小精悍的学员欺近林重,一只手抠向林重的眼睛,却被林重一脚踹在胸膛上,惨叫着飞了出去,落地之后还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再也爬不起来。
又有两个学员同时扑上,想要抱住林重的身体,为其他人创造机会,林重任由两人抱住,然后发劲一抖,直接将两个学员甩飞,又补上一脚。
转眼之间,十几个鹰爪门的精锐学员就全部被林重打倒,说是摧枯拉朽也不为过。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上从林重踏进陈氏武馆大门到现在,才过去五分钟不到。
段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门被林重打倒,心中又恨又怒,眼中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
“王八蛋,你竟敢打伤我!”段飞单手撑地,喘着粗气,对林重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待我,谁也救不了你!”
对于段飞的威胁,林重半点没放在心上,在他听来,那只是败犬的哀嚎而已。
“呸!”陈青走到段飞身边,朝他吐出一口唾沫,一脚踹在他身上,“手下败将,也敢大放厥词,闭嘴!”
见陈青居然敢朝自己吐口水,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段飞心中恨怒到了极点,气急攻心之下,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林重没去管段飞,走到陈青身边,沉声道:“陈叔呢?”
陈青这才想起父亲还在客厅里跟段长寒交手,脸色顿时一变,转身朝客厅冲去。
但陈青刚冲出几步,就看到一道人影从客厅中飞了出来,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鼻青脸肿,遍体鳞伤,正是陈云生。
“爹!”
陈青尖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