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的话,语气也不重,甚至一点儿都不冲,反而平淡得让人感觉还莫名的有点友好的意思,但这话里话外,却让黑白无常气得不行。
合着你擅自把两个恶鬼打得魂飞魄散让我们哥俩没法交差,我们还要谢谢你了?
“无论如何,他们本有应该接受的惩罚,而且一旦被关进了刑罚地狱,他们也不可能再出来为祸人间,而你却…”黑白无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重山毫不客气地一口回怼了过去,这一次,沈重山的语气明显加重和不耐烦了许多,“什么叫不可能出来?这些鬼还本不可能从地府出来呢,现在满大街到处都是,你们一个
个的有空在这跟我哔哔,不如出去多抓一些恶鬼,要不然的话,人间大乱,恶鬼横行,杀生无数,这业障怕是你们两个小小的司职承受不起。”
这话,可以说是在啪啪啪地打黑白无常的脸了。
没有任何脸色可言的黑白无常闻言,那跟木头雕刻一样的表情也和吃了屎一样难受,这小小的房间里更是阴风四起,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还想打架?老子正好心情不爽的很,要打,来啊,刚杀了两个小鬼,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大鬼能扛得住我几拳?”沈重山眉毛上扬,冷笑道。沈重山的心情当然很不好,最近的麻烦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先是骷髅会的人出现在华夏国内,然后发现吸血鬼都跟着搀和了进来,而现在,更是满大街都是妖魔鬼怪,好好一个朗朗乾坤几乎要变成了一片
乌烟瘴气的鬼域。偏偏这些事情总有一些特殊的缘由让沈重山束手束脚,完全放不开,刚杀的两个恶鬼可真是激起了他的凶性,心底不断地有暴躁的念头在跳动的沈重山几乎恨不能让这两个黑白无常当场就动手,痛痛快快
地打一场再说。沈重山嚣张的态度毫无疑问地激怒了两个黑白无常,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沈重山的身份存疑,但是站在他们面前的确是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而且对方杀了两只鬼在先,挑衅在后,此时若是不动手,自然
让他们难以咽下这口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杨素站出来说话了。“两位无常,刚才虽然我们的确是杀死了那两个恶鬼,但你们也知道,是恶鬼作乱在先,我们杀了他们也不过是在替天行道保护自己而已,总不能等着他们再来对付我们,面对这种十恶不赦的恶鬼,我想不
管是地府还是两位无常你们,都是要从严处理的,而必要的时候,我们迫不得己杀了他们,也不过是无奈的选择,还请两位无常见谅。”
杨素说着话,还在晃动着手里的红绳,显然她是在告诉这两个无常,听不听的进去她的话不要紧,但是这来自于孟婆的红绳却是要看个清楚仔细的。果然,那晃动的红绳让黑白无常哥俩的瞳孔都缩了缩,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交换意见,而后便沉声说:“既然如此,那么这次的事情就先作罢,但若有下次,无论如何我们是一定要秉
公执法的。”
沈重山闻言刚要跳脚,却被杨素拉着袖子硬生生地给摁了回去,黑白无常在沈重山的面前可没有什么面子可言,但是杨素的态度他却不能无视,于是只能闷哼一声不说话。
杨素对黑白无常拱拱手,说:“那么多谢两位了。”找了个台阶下来的黑白无常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之前和沈重山的冲突也不是因为什么秉公执法不秉公执法,完全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被沈重山当面给杀了两只鬼不说,这家伙连客气话都不说一句
,还一句比一句硬地怼在他们哥俩的脸上,这让他们哥俩很是窝火,现在杨素把台阶送过来,他们自然也是乐得下来,说起来,这还是给了孟婆面子不是…
于是这黑白无常客气了一下,闪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杨素把窗户打开,那弥漫在房间里的恶臭味也消散了不少,叹了一口气,杨素对沈重山说:“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少惹点麻烦。”
新鲜空气从窗外扑进来,沈重山也感觉轻松了许多,摇摇头,沈重山说:“得了,我也不想惹麻烦。”
杨素回头对许远东说:“你刚才流失了许多精血,这段时间还是好好地调养身体比较好。”
许远东点点头,神色之间有些落寞,他长叹道:“人生总是不如意啊。”
“想你儿子了?”沈重山玩笑道,“这要是给你家丫头知道了,估计要伤心死。”许远东也不是寻常人,心态很快地就调整过来,闻言就瞪了沈重山一眼,没好气道:“她自然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的,算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一次,也算是和过往彻底地告别吧,这些事情,我放下了
。”
沈重山竖起大拇指赞道:“大气!有魄力!”
许远东没搭理沈重山,转身离开了房间,看他的背影,轻松了一些,却又像是更沉重了一些,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他这个当事人心里才清楚。
“你也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杨素对沈重山下了逐客令。
沈重山愣了一下,说:“你还要住这房间?”
杨素理所当然地说:“我每次过来都是住在这个房间,不在这去哪里?”
“你不怕晦气啊?”沈重山问。“你觉得呢?”杨素没好气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说:“这彼岸花的纹身在,我对于鬼怪来说就有致命的吸引力,而这孟婆给我的红绳,又是让他们惧怕的利器,所以不管我去哪里,都会吸引鬼怪,但却又能
保证安全,所以我还有必要怕那些晦气不晦气的?你快走吧。”被杨素赶出房间的沈重山狐疑地看了一眼紧紧地关上的房门,他总觉得杨素有点神秘兮兮的,特别是和孟婆联系上以后,这个女人好像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