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余嫂和保姆都有钥匙,按理说是不需要敲门的啊。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外面站的人是之前在电梯里见到的那个和唐骏拥吻的女孩儿。
她来敲门干什么?
尽管心里疑惑,但我还是把门打开了。
“有事吗?”
“那个……唐总吐血了,而且很严重,你们能不能去看看他?”
听完她说的话,我的心就像被人给狠狠地揪了一把,生疼生疼的。
但我忍住了要过去看他的冲动,冷静下来对那个女孩子说,“你别找我,我又不是医生,像他这种情况,你就应该打120,找我也是没用的。”
那姑娘咬了咬牙,说,“那我不管,反正我只是拿了钱,这些事情都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我已经把情况告诉你了,你不管我也没办法!”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电梯方向跑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现在的小姐都这么没有公德心了吗?连人都不愿意救,唐骏今天要是因为失血过多给挂了,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个缺德的死女人,这么冷血,只认钱不认人,我诅咒她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骂完了那个女人,我还是关上门去了隔壁家里。
老远就看到唐骏倒在客厅的地上,旁边是一滩鲜红的血迹,顿时就把我给吓得魂不守舍的。
“唐骏!”
我扑到他的旁边,费力地将他抱起来,“唐骏,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完,我就用了吃奶的劲儿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正想把他扛到我的背上,在这时候,他却虚弱地开口了。
“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我哭丧着声音说,“你别说傻话!咱们去医院,把病看好了,你才能好好活着,你还有家人呢……”
他挣扎着从我的身上掉了下来,躺在地上一脸绝望地看着我,“去了也没用,梦洁,我得了胃癌,治不了了。”
我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整个世界一片空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唐骏,你是不是骗我的?都说坏人活千年,你怎么会……”
他的眉毛微微皱起,但是最后只是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哭着骂他。
“叫你不要喝酒,你不听,好好的身体,怎么会只有半年的命了?你还我一个健康的唐骏,你还我啊……”
唐骏赌气地说,“我又不是你的谁,还你干嘛?天天看到你和陶越两个人出双入对,可能我还没死,你们孩子都有了……”
“有个屁孩子!”
我哭着骂他,“你以为我是母鸡啊?随便就能下个蛋就能完事……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这些事,走,跟我去医院!”
他倔强地别过脸,“我不去,你都和陶越睡过了,让我死了算了。”
我又急又气,“睡个屁!你以为我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大种猪吗?是个女人都能上,都这样子了,还带女人回来,活该你被她的大奶闷死!”
唐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吃醋了?”
“吃屎啊你,还吃醋……走,跟我去医院,你这么坏,死不了的。”
“我不去,我去了医院你就不要我了,你就想把我一个人扔给医生,然后回来找陶越……我不去!”
我站起来,要拉他去医院,他却抱住了我的大腿,声音柔柔地说,“你别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我不喜欢那种地方,今晚你好好陪陪我吧,我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抱着他哭得昏天黑地的。
哭累了,我好不容易才劝说动了他,让他明天去医院,他也答应了,我就将他扶到了床上休息。
关灯之后,我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我被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给弄醒了,睁开眼,唐骏正在温柔地亲吻我,他的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挑逗着我的欲望。
但是我忍住了,怪他,“你今天才吐了血呢,别这样,等身体好了以后再说……”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忧郁让人看着于心不忍。
“梦洁,其实我还有好多煽情的话想跟你说,可是我怕没机会了……”
末了,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继续补充,“就算你不爱我,可怜一下我这个要死的人还不行么?”
我心一软,骂他,“呸,谁不爱你了?你这个笨蛋,白痴,蠢货,你他妈伤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竟然还是喜欢你,我丫的就是犯贱!”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里是一阵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自己和他这样的机会还有多少,或许以后我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替他留个后。
他浅浅一笑,再次吻了下来,他的唇掠过我的鼻尖,颈窝,最后缓缓滑落到了我的胸前。
我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浑身都止不住地在颤抖,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那种噬骨的感觉让我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
我在他的身下承欢,用尽了自己一生的热情去爱他,迎合他,两个人在黑暗中,互相亲吻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在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中,我和他真正做到了合二为一。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刺中,我们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说尽了一生最肉麻的情话,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明明昨晚都已经那么累了,早上我还是起得很早,浑身酸疼得像散了架一样,但我的心里却一点也不累,因为我想把自己的温柔全部奉献给他。
我去了厨房,花了一个多小时熬好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干贝粥,等好了以后,外边的天色才开始大亮起来。
今天的天色很好,外边晴空万里,有清洁工和行人在落着厚厚雪层的路上缓缓走着,朝阳升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唐骏的病是绝症,能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我就更没有待在陶越身边的理由了。
是时候,该和陶越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