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的白夜凛只能冷哼一声,拉着她转身就走,留下那个精神错乱的女人在原地自言自语。

一路上,白夜凛小心翼翼的看着舒蓝甚至都不想看到他,从一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唉,那个柳思明明就是个神经病嘛,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你很卑鄙。”她突然说。

“为什么?”他皱起眉,知道刚刚在停车场的事,她或许是乱想了吧。

“你之前做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想让我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她当真还为他大受感动,他实在太坏了!

“舒蓝,你怎么这样看我,难道之前你提出要离婚,我白夜凛难道离了你就没人要了吗?”他的语气中带着火气,却仍记得自己要呵护她,只有任她发脾气。

“你太可恶了!”她又扁嘴。“我决对不会原谅你,这个孩子我也不要生了!你就找喜欢你的女人去生吧!”

“……”白夜凛只能无力的看着她,女人真难讨好,天知道他最近除了小姨,几乎母性动物都少见了。

“所以,我们还是签字吧”她娇蛮的撇过头,刚刚两个人的对白,她都听不懂什么意思,那她也太笨了。

这代表她不接受他了?知道她有轻微的产前抑郁,他只是轻轻的喟了一声,假装不把她说的话放进心里。

一路开回家,她没有反对他扶着她,也没有反对回到他家,甚至还乖乖的睡在床上。

白夜凛虽然失望,但不至绝望,他轻叹口气把被子给她掖好,起身想走,沉郁的脸色却马上因她的下一句话而光亮起来。

“我想吃海鱼粥,你一会儿给我端上来。”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只是她这一觉也睡得真够久的,到了半夜才被饿醒,刚想撑起床,却听到耳边有打呼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怎么感觉在床下面。

难道……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然而生,她慢慢爬在床上探出头,大松一口气,白夜凛居然靠坐在床沿呼呼大睡。

不想理睬他,赤脚下了床,踩在地毯上,发现这虽然是地毯,这天气,还是有点冷的感觉,不知道这家伙有床不睡是什么意思啊。

她徒劳无功的挣扎,敲打他的肩,直到他终于放过她。

舒蓝气喘吁吁的瞪他,却发现刚才的吻只是他的反射动作,这男人根本还没醒。

有这么累吗……她无奈的被他抱在怀里,只好开始研究他略微憔悴的睡容,黝黑的皮肤居然还看得出黑眼圈的痕迹。

轻轻推开他想起身,他却不放手,被她的动作震得眼睛微眯,“你醒了?”他声音暗哑。

她推着他。“你放开我,我饿扁了。”他登时清醒,头脑一阵发麻,冷汗都要飙出来。

孕妇大人这是睡醒了,他忙不迭的说,“你上床等着,我去端海鱼粥来。”甚至不等她答话,他已经脚不沾地的跑出房门。

这男人情绪转变之快,简直让她措手不及。

记得公众面前,他总是冷酷寡言,从没想过他竟然是这样一个情绪化的男人,完全不成熟嘛。

要是在厨房里不停忙活的白夜凛要是知道了他在舒蓝的心目中竟然是这么一个形象,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先尝尝,感觉如何──”

话还没说完,他脸已黑了一半,很好,这女人居然靠着床背垫又睡着了?!

无语的白夜凛,走到她身边想把人摇醒,大手却在碰到香肩前顿了一下。

以前不喜欢她的时候,他记得她是很酷爱浓妆的,但是越到后面,她好像慢慢到不化妆了。

现在眼前的舒蓝长得相当清秀,又浓又长的睫毛,挺翘精巧的鼻,那泛着樱红色的小嘴正微微笑着,像是作着什么好梦,邻家女孩般的气质,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干净。

居然敢捉弄自己,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又给他睡着了,他坏笑着,大手转了个方向,食指指背轻轻抚了抚她洁白无瑕的脸蛋,然后弯起指头,微微用力捏下去。

“唔──”舒蓝发出一声呻吟,秀眉微拢,细白的小手反射性地揉了揉被捏痛的颊,但双目却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头歪向另外一边,继续睡。

真是拿孕妇没有办法,这么能睡……

两个月过去了,危险的孕期前三个月终于无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两个月,白夜凛在北美的新业务终于暂告一段落,花店也顺顺利利的转送给舒蓝的女店员任桃桃,把那个小妮子高兴坏了,这些都不重要。

终于有时间让他可以好好的陪舒蓝待产,最好是让她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把所有事搞定。

可等到他千辛万苦熬过了舒蓝各种情绪不佳的一百天后,却有种乌云罩在自己头上的感觉。

洗完澡,他走向床上舒蓝面向的侧边,盯着那张日渐丰盈的睡容,还好自己坚持,终于捂化了舒蓝那颗结冰的心,她终于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爱感动天吗?还好还好。

“你做什么!”她嗔了他一眼。“不知道小宝宝在呢!”

“医生说可以。”他迎视她讶异的眼神,好像在问他怎么知道,于是很好心的解释。“今天我去上胎教课的时候,特地问了老师,老师还当众夸我问得好呢。”

“你!这种事你还当众问,你、你简直……”她好气又好笑。“也不怕白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只在乎你,要脸干吗?你不会不要我吧,老公没有脸了。”他好整以暇的躺卧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