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送你回家啊?”他真是头痛,为什么这个女人精明的时候精明的要很,笨起来的时候又笨的要命,真是要命。

“那怎么行,你是酒店的大经理,我哪敢让你送。”伦代自我挖苦地摊手道。“不用啦,一会,大概本会送舒蓝回去,我自己走回去就好,又没多远。”

埃里克半眯起眼,他的表情看来有些不悦。“如果我坚持呢?”

“呵呵,”她突然笑得大声起来。“坚持个什么啊,估计前面都发现你失踪了,在找人呢,还不去!”

这个女人,老是把他推得老远!他想掐死她。

“你等一下!”埃里克霍地起身。

“去、去哪?”伦代莫名其妙看着没了人影的男人。

等到她差点以为要睡着的时候,“生日快乐!”他把一大束紫色郁金香抱到她面前,尽管还是没什么笑容,但他表现在脸上的神情却十分诚恳。

老天!这可是他头一回送花给女人,真不知今晚他是吃错了什么药?!

“谢、谢谢。”只是这花,看起来好熟悉,她瞅着他瞧,一颗心莫名地扑通乱跳。

最后伦代拒绝不了埃里克的坚持,还是由着他送自己回家,他们停留在路上,看到不远处有人正施放着烟火,红的、黄的、绿的、蓝的,把夜幕交织成缤纷亮丽的景色。

“哇——好美哦!”伦代忍不住赞叹,其实烟花年年都有得看,只是觉得今晚的特别漂亮。

“……是啊,真美。”他看着被烟花映照出艳丽的脸感叹道。

“谢谢你送的花,好久都没人送花给我了,感谢最后一次已经是上个世纪了。”伦代抱着这束似曾相识的花束。

“上个世纪?有这么夸张,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送花。”埃里克发现伦代说话总是好夸张。

“唉,都三十几了,还不老吗,这辈子有没有人要还是个未知数。”他微愣,但想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也许缘份未到吧,不要急啦。”埃里克心里不由的一阵惊喜。

“急也没用吧!何况我这个人是宁缺勿滥型的,在没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之前,我还是宁愿慢慢来。”

“嗯。”

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想笑的冲动,伦代明明该是个成熟的女人,却仍像个小女孩一样,让他有着不小的感触与悸动。

“噢,已经一点半了,你还是差不多就回去,不然太晚,我觉得这个小镇最近有些地痞出现,你也要小心一点啊。”就像上次来抢花的那个。

“放心吧,这个安纳西不认识我的人应该还没有。”

伦代横了他一眼,“小心为好。” 义正词严地板脸插腰。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定。

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走吧!我把你送到门口。”

“啊?”

“走吧”当他打定主意要作什么事时,很少有人能让他改变原先决定。

伦代真是呆掉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她低头看了看他紧握自己的手。

一觉醒来,舒蓝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茫然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昨儿个夜里,她好像梦到了白夜凛,可是为什么他会哭,好怪异的梦,梦到白夜凛就很怪了,居然还哭,哎,一定是她的脑子太累了,不过这几天真的是太累了,甚至不想睁开眼睛,不想起床。

但她知道,店是要开的,有气无力地闭眼、哈出很大一口气,她一个扭动翻身下床,接着便甩甩手、抖抖脚、伸伸懒腰,作些伸展运动。

“唔,今天好冷。”套上毛衣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哆嗦,双手互搓多些暖意。拉开白色百叶窗,两旁街道已是热闹喧嚣。

情侣双双对对,大人手牵小孩,大家欢天喜地,为这节日兴高采烈。

“舒蓝,圣诞节快乐!”她握拳给自己打气。这样的感觉好像前世在医学院读书的时候。

刚收拾好店里昨夜因来搬花落了一地的泥土,一大早的,本就骑着摩托车来了。

“这么早?”舒蓝刚抱起一大盆花泥想到拿到门口一排花盆里铺上。

“吃饭了没。”本把摩托车手套取下来,扬了扬胳膊,大概昨晚他也是很累吧。

“还没呢。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昨天那么累,你都不多睡会吗?”

“哎,对了,昨天你店里那束梦幻之爱怎么跑到我们酒吧里去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到那束花觉得很熟悉,看了看纸束和熟悉的打结方式,确定就是昨天被高价买走的梦幻之爱,好奇怪。

“是吗?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花卖出去之后,她和本还在花房里讨论安纳西小镇到底是谁这么大款,把这种天价花舍得买走。

“呃,昨天的事,我很抱歉……”突然话就变到这里了,舒蓝有些转不过弯来。

“为什么要抱歉?”

“就是……就是我偷吻你……”唔,想到这个他就有点发晕,估计昨天是酒喝多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下不为例。”她正经八百地点头,“好。” 他淡淡扯唇,轻耸肩头,他走进厨房,把路上买的早餐。,拿碗倒出来。

“吃饭。”他喊得简单扼要。

看着舒蓝慢条斯理地用餐纸抿了抿唇,本唇边挂着着笑意,其实有些事,不要太强求,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个早餐,每天能守在一起生活就很不错了。

“蓝,我给你的感觉怎么样?”即便以前说了太多,他还是想慢慢的走近再走近。

挑起眉,舒蓝有些奇怪他难道又冒出了什么新的想法,实在很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但看到他认真等着自己说出答案的表情,也不好让他失望……

“很好,像亲人,我很多时候都很羡慕,伦代有一个这么好的弟弟。”他只能当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