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在白家经过白家私人医生的医治回到舒家,再有何蔓的精心照料,她就会很快恢复,哪里知道半夜里,她的感冒又加重了,整个人又热又痛,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何蔓估计她半夜里有可能会再发热,还安排了保姆阿姨的贴身照顾。可能听到她的动静,阿姨立即从一旁的坐椅上走了过来。
“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我想喝水。”刚拼命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时,她听到了极度沙哑难听的声音,像是金属器皿摩擦在水泥地上发出的沙烁声。
“小姐,我去叫夫人吧,你这声音太……”她看着面前的人,几乎跟平时那个温婉可人大相径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夫人带了别的人回家。
“好。”她沮丧的发现自己说不了多的一个字了。
过了两分钟,她看到进来的不止是何蔓,还有睡眼惺松的许一诺,难道她今晚也是在这里睡的吗?
“蓝蓝,你是不是很难受,哇,你的脸怎么肿起来了?”许一诺看到舒蓝的脸,失声大叫。
“我也不知道。”她虽然还是很难受,但当何蔓凉凉的手背贴在她的额头,有如吃了冰淇淋一样的凉爽。
何蔓愁眉似锁难开,听着舒蓝粗嘎低哑的声音,心里一阵难受。
舒蓝看着何蔓轻声吩咐阿姨给她调好药,亲自喂她服下,原本难受的病痛和内心失意的她,终于有了振奋的力量。
经过几天的休养,她终于可以和许一诺出门散步了。
因为外面的温度很低,但也阻止不了她们出门的脚步,何蔓吩咐她们一定要多穿点才可以出门,结果舒蓝就被收拾成包得和北极熊一样圆滚滚的,头上还戴了一个厚厚的毛线帽,除了眼睛,整个人都包住了。
“哈哈哈……”许一诺看着苦着脸的舒蓝,开怀大笑。
“你这个样子可以去打劫了。”忍不住继续取笑她。
“我连走路都困难,去打劫还不被人立马抓住。”舒蓝没好气的瞪了许一诺一眼。
她们沿着下山的山路转悠,偶尔跑过一两个晨练的人。
远山蒙蒙的,和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许一诺把手放在嘴边,呵气,她没有带手套,那暖暖的口气只在空中显形了几秒就消散了。
“蓝蓝,这都几天了,白夜凛那家伙居然都不来看你。”许一诺哪里知道不是白夜凛不来,而是何蔓不仅不让他来探望舒蓝,还封锁了他来过的消息。
“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围巾下的唇动着,一脸的空白。
“难道你们的婚姻就此结束了吗?那不行吧,你们不是商业结姻吗,这对你们两家的企业都有信用影响啊。”这才结婚多久啊,看了舒蓝这样子,她倒对婚姻有了怕怕的感觉。
虽然是冬春交际的季节,但是沿途还是有不知名的小花不畏寒冷的绽放,随着晨风被吹落了一地的粉白,许一诺一路的捡起,又聚在一起全抛向舒蓝的头上,像一场雪白的花瓣雨。
“哇,看前面谁家修的别墅,跟皇宫似的。”许一诺望着远处的尚未完工的建筑物一脸的羡慕,这家主人该是怎样的浪漫情怀,可惜她家就是一板一眼的正规,一如她爸的处事风格。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舒蓝也惊异那本是一块空地,这才多久了,就修成这样。“你这野马一样的性格,再漂亮的房子也栓不住你,何况是在山上,住不了多久,你就吵着要在山下住了。”舒蓝白她一眼说。
“哎,你敢说我是野马,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伸出两只手要去呵舒蓝的痒痒。
“啊哈哈……不要啊……”舒蓝最怕这招了,根本无力招架,蹲在上求饶。
“唉,蓝蓝你的战争力为零啊,还敢挑衅我。”许一诺亮晶晶的眼睛,一脸的兴致高昂。
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自从和白夜凛冷战开始到现在这么久,她00一次觉得精神舒爽。
她从内心里感谢上天给她派了许一诺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前世的她遭遇到苏柔毁灭性的背叛,所以她这一世再不敢随意把心向别人开放,不过现在她真心的喜欢这个性情直爽的女孩子,这一世,她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想到这里,苏柔——她也绝不放弃,经历这么多事,她觉得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她一定要亲自让苏柔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不要让自己抓到机会。
迎着冷咧的寒风,舒蓝把眼光望着远远的山边,面如微笑,对,她要坚持下去。这一世分明她是得到了老天的眷顾。
回过神来,她突然感觉四周极静,除了零星的鸟叫声,就是穿梭的风声,刚刚还在身边的许一诺居然没有了踪影。
虽然这里的治安很好,但一大清早的呈现出诡异的景象,她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
“诺诺……”她试图四处打量,或许这小妮子躲在哪里突然大叫着跳出来也是常发生的事。
转过身来,她的瞳孔猛然缩成一团,怎么会是他。
白夜凛站在一块巨石上,对她微笑着。
在这里看到突然出现的他,而许一诺的消失也就有理可循了。
好吧,不管他是用强的还是用诓的,骗走了她的好友,她心情不爽的扭过身掉头就走。
只是回家是上坡的路,再加上自己穿得又厚实,根本走不了太快,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刻意在等他啊,真是郁闷死她了。
“蓝蓝,我终于守到你出门了,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白夜凛快步追上,挡在她的面前,阻断了她前行的路。
舒蓝冷着脸扫了他一眼,绕过而行,偏他就也朝她要走的方向横跨一步,她左也走不过去,右也走不过去。只好停下来,直直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