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们那可恶的念头,我心里在冷笑,暗想,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
除了这两个人对眼下对我的意见最大,其他的,也就只有温丽对我不满,但最近温丽似乎没有关心我的事情,也很少和我来往了,好像我就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不存在一样。所以,这封威胁信极有可能是和岭南的这两家企业有关。
他们之前嚣张,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背后有常务副市长胡海洋在给撑腰着,现在,听说胡海洋要被调离岭南市,自己快要失去了靠山,这些人心里发慌,开始给自己找出路。他们眼中的出路,就是想办法把我从岭南市赶出去,只要我不在岭南市妨碍他们的好事,他们就能安全。
这些人的想法真是荒唐,我不在岭南市他们就能安全吗,做了违纪违法的事情,早晚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和我宋三喜在不在岭南没有任何关系。
眼下我是没有精力去关心这两家公司的事情,但我相信会有一天要让这两家公司从黑变到白,要把这两家公司好好给查一查。
目前我最关心的还是城乡一体化项目上的事情,最近在拆迁工作上很不顺利,遇到了多处难题。城市化建设过程中最大的难题,就是拆迁这一关,不是每个人都能想通拆迁改造会给大家带来的发展机遇,总会有少数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阻碍政府部门的工作。
最近,市拆迁办在处理拆迁工作中就遇到了麻烦,韩凤跟我汇报了这次遇到苦难的主要当事人,是一个叫张广炳,他在距离岭南市十三公里的百园寸买下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修建了一个陶瓷加工厂,占地有三十多亩。
张光炳半个月前看到了拆迁公告,但因为政府提出的拆迁补偿措施不满足他的要求,极其的不配合拆迁办的工作,也没有吧政府要拆迁这块事情放在心上。
昨天下午,拆迁办的人又找了张光炳谈话,他的态度还是很坚决,还说要找市政府领导谈话,不满足他的要求就不允许拆迁。
这第二天早上,张光炳开着他的那辆黑色帕沙特来到了厂子里,他刚从车上下来,村主任范建辉朝他走了过去,一脸脸色不佳的说道,“张老板啊,你可真是运气啊,刚买下这个厂房没多久就遇上了拆迁这等好事。这下,政府不知道要赔偿你多少钱,你可赚够了。”
村长这个时候找张光炳谈厂房的事情,不是没有其他的用意,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特地在这里等着张光炳的。
张光炳苦笑着摇了摇头,“范主任啊,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啊,我是一个商人,利益追求的是最大化啊,虽然说现在拆迁我能得到一笔钱,但是我的生意也就没了啊,我倒是宁愿不拆迁啊。厂子要是被拆迁了,这只是一锤子买卖,我没有了厂子,今后怎么做生意呢,有了厂子每年才会给我带来利润。”
范主任心想,你就假打吧,这一笔赔偿款下来,可以让你建两个这样的厂子了,你还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装。村主任一脸嬉笑,说:“张老板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现在政府要搞城乡一体化,我们这个村也是重点规划范围。当初要是早知道我们这个村要作为城市建设的规划,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将厂房卖给你啊,现在村子里多少人指着我的鼻子骂呢,说我从你这里得了好处。张老板,我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啊,你心里很清楚的,对不对,我这不是做了冤大头吗。”
张光炳笑了笑,说:“范主任,那是别人不理解你嘛,你当初也是为了村子里着想嘛,希望我老办厂,把这个厂房利用起来,买这个厂房的价格也还是很合理的,再说了,当初钱不也是分下去了嘛,现在出了这种事也怨不得你不是,是村民们在故意为难。”
范主任点了点头,“要是村子里的人都能够想张老板您这样会想那就好咯,可我们都是老百姓,老百姓要的就是实惠的东西。现在看到政府要来这里拆迁了,都开始怪我当初卖厂房的事情不对,说价格太低。”
这话不假,张光炳心里自然也清楚,当然知道主任现在心里悔得那是一个肠子都青,当初四十多万买下来的厂房,现在一转眼就变成了几百上千万,能不后悔吗?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都签了合同的,那反悔也是他们村里的事情,张光炳想到自己一转手就能赚十倍,那心里的高兴劲就别提了。
张光炳没有和范主任多谈,在厂房里转了一下之后,开着车到了拆迁办。他来到拆迁办科室主任姜绒的办公室里,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姜主任,我那仓房才买下来没有多久,现在就要拆了,那我这生意怎么做啊,不能让我做了亏本生意呢。反正我是不太同意政府提出的补偿条件的。”
“这个也是市里面的规划嘛,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补偿问题市政府也有相关的规定,我们都是在按照规定办事。”姜主任说道。
“那我前期的投资这些不就泡汤了吗,我的仓房要是存在着,每年还能给我创造上百万元的价值呢。”张光炳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
“放心吧,政府也不会白占你的厂房的,一定会你补偿的,绝对不会让你个人吃亏的。但你提出的那补偿条件,政府是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其实,政府提出的要求并不差,已经是他当初从村里买厂房的好多倍价格了,但张光炳觉得这里要作为市政建设的重点规划,那这价格完全可以再增加上去的,他是有意的想要和政府部门对立下去,想抓住机会从中捞取更大的好处。
张光炳笑了笑,说:“姜主任,我是个生意人,钱放在手上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投资出去才是最佳的选择嘛!我对这次拆迁也是很配合的嘛,我也不要钱,只要政府现在给我一个不小于同等面积的厂房,不影响我工厂的生产就行了。”
听到张光炳这样说,拆迁办科室主任姜绒楞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办不到,虽然土地都是国家所有,可是现在一般厂房的使用权都是在个人手里,所以我没办法给你找一个厂房来进行置换,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给你补偿金,那样你就可以新建一个工厂了。”“政府给出的补偿条件,那我可不答应啊。”
“对每个土地的补偿,政府都是有规定的,我们也对你这个厂房进行了评估,我去取一下你那个厂房的评估。”
姜绒说完,就起身在柜子里找到了评估报告,给了张光炳。这个报告张光炳不用细看,因为他心里不能接受政府开出的这个价格,所以,看不看所谓的评估报告都是一样的。只要在之前的价格上再增加上百万元,他就能答应。
在姜绒面前,张光炳还是假意的看了一下,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姜主任,如果政府不能答应我的赔偿要求,要么,就给我土地置换吧,在另外一个地方给我同等面积的土地。不过,地点得我自己选择。”
“这不行,政府有规定,不能因为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闹得有点不愉快,姜绒也有点没耐心了,最后给张光炳冒了一句出来,你这仓房不管你同不同意,最后都得拆,这是政府的规划。
张光炳最后来了一句,“放屁,这是我自己的财产,政府说什么想拆就拆,不满足我的要求,我就是不让拆。谁敢来拆我的厂房,我就跟谁拼命。”
他扔下这一句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拆迁办办公室。这已经是张光炳第三次到拆迁办来谈这件事情了,之前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亲自找张光炳谈过几次,都无法谈拢条件。
张光炳这个骨头,也让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感到为难,只好把这个情况一级级的上报。韩凤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又把这件事情详细的跟我汇报了过来。
韩凤跟我说,他也去找张光炳谈过,但张光炳就像是一个无赖一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就是不赞同政府部门提出的补偿条件。
城市一体化项目的拆迁工作遇到了难题,我之前就有这方面的担心,怕的就是在拆迁工作中会发生矛盾。看来,这样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拆迁办和张光炳就他们公司厂房的事情协商不下来,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拆迁办最后只能采取拆迁的举动,要对这个厂房进行拆除。不然的话,会影响到整个项目的开展,拆迁办也是为了尽快的完成市政府下达的工作任务,他们只能这样做。
可是,事情并非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周五上午,当拆迁队到达拆迁地点的时候,张光炳带着他厂里的十多号亲戚,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一个个都像社会流氓一样。
他们手持菜刀,铁锹,站成人墙,挡在了施工队伍的面前,就是不让推土机过去。韩凤也在场,双方相持了一个多小时,对方就是不答应拆迁办的要求,非要找市里的领导。
其中,这个张光炳还把自己老家的两位老人给请了上来,让这两位老人也站在了推土机前面,这让施工队的人更加的为难了。毕竟,看着人家七十多岁的老人,谁敢轻易的动手啊。
韩凤见这局面无法控制下来,也有些担心场面失控会出乱子,赶紧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请示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继续的强拆。
我接到韩凤的电话,也担心拆迁工作引起群体矛盾。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人为了不顾及政府部门的政策,站在自己个人的立场想要趁机的捞取一笔拆迁费,这种事情在全国都时常发生。很要是矛盾激化了,这些人很有可能和拆迁队伍发生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