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当我失去他的时候,居然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那一刹那心里的感觉,就是想要他,很想要他……宁可在他身下死去,也不愿眼睁睁的看他成为别人的男人。
对于这种内心隐在的想法,我至今都觉得可耻,不知为何会产生出来那样的情绪。
很久之后,他把我放下来。
雨早已停了,我的胳膊很疼,蹲在地上,拾起被他剥落的衣服,狼狈又难堪。
他低头看着我,看着我慢慢的把那些湿漉漉的衣服穿好,“我送你去等车,一会还会有一趟回省城的客车,你跟着回去!”
明明知道他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主义,可是我的身子还是轻微的一震。
白衍把我送到公路边上,毫无留恋的便离开了。他可能是着急回去找李云彤吧?毕竟明天就是山祭了,他一定想先和李云彤培养一下感情,免得到时候李云彤得知他的身份,受到惊吓!
我上车后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下体里不停的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躲在客车最后,哆哆嗦嗦的站着,时不时的有人会回头看我一眼。
慢慢的,我感觉到越来越冷,人也困倦起来。
我带起耳机,听着里面轻柔的朗诵:
“爱令人痛苦,没有人能在活着的时候走出爱情。
爱你之痛如熊熊烈焰穿透我的身体。
对你如火般的热恋,让疼痛贯穿我的身体。
痛楚如沸水,饱含我对你的爱。
爱的火焰将其蒸发殆尽。
我仍然记得你对我说的话。
我想着你对我的爱。
它将我的躯体撕裂。
疼痛,更多的疼痛。
你要把我的爱带至何处?
你对我说,你将从这里出发。
你对我说,你将在这儿把我抛弃。
我因此悲痛,因此失去知觉。
带上我的只言片语,我的爱人。
再见,吾爱,再见。”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掉下来。
当汽车停靠在省城汽车站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干了,我出站后打车迅速回到了学校。
回到寝室的时候,于令杰正捧着薯片看网络剧,她见我回来,道:“你怎么这样狼狈?两眼无神,四肢无力的,几天没洗澡了?”
我没理她,简单的洗过澡之后直接躺在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洗去白衍留在我身上的痕迹,我闭着眼,眼泪无声的流出来,我很想他,我甚至魔障了一般,在想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应该怎样去改。
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可真的管不住自己。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震动了一下,我擦了擦眼泪,低头看到李云彤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她兴奋的对我说:“玥玥亲,你知道吗?自从我在你家见过白衍一面之后,就喜欢上了他。今天他和我说,他初次见我时,是和我一样的心情,我们是一见钟情吗?我们在一起了,我好开心,好喜欢他,特意把这个消息发给你,与你分享。”
之后她发过来几张照片,有早上我和她的合影,最后一张照片是她和白衍的合影,白衍搂着她的肩膀,两人眼里都洋溢着笑容,和谐美好。
看样子,李云彤还不知道白衍的身份,或许是白衍舍不得她害怕吧?如果最初的时候,白衍也以人的身份靠近我,我们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我想起来,我和白衍在一起那么久,一直都没有想过留下一张与他的合影。
我的心里有些疼,有些内疚,有些事情不能只单方面来看,仔细想来,我对白衍好过吗?
或许只有李云彤这样温柔的女孩子,才配得上拥有天长地久的幸福。
是我错过了什么吗?如果当初我对他好一点,他会不会把我带在身边,不离不弃?
我忍不住抽泣起来,我忽然的哭声把于令杰吓了一跳,掀开我的被子,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照片。
“我的老天爷啊!这男人是谁啊?我晕,帅死我了!帅的我一脸血!我的妈呀!”她惊呼起来。
“是他,是我的……”我哽咽着,无助的泣不成声:“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就是你之前告诉我,很帅的那个坏人?把你骗上床的坏人?那天你回来穿着的男人衣服,就是他的?”于令杰惊讶的说话颠三倒四:“你傻呀?这样的男人,你怎么能放他和别人结婚?”
“可能是我不好,我没对他好!”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自己的悲伤情绪杀死了!我捂着头,哽咽着:“总之,我真难受,我也挽回了,可是没用的!我不想这么伤心,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于令杰拍了我一巴掌:“走!喝酒去,看你这样,我有点感时花溅泪的感觉!我也忍不了了。”
我洗了脸,素颜和于令杰下了寝室大楼,出了学校直接打车去了‘英吉烈’酒吧。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和于令杰聊聊,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令我的身心疲惫不堪,可是那些事情又太不正常了,我怕她知道后,会颠覆世界观,会害怕。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先是鸡尾酒,最后换成烈性伏特加,感觉那些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身上也暖和起来,头逐渐的晕起来,我笑起来,于令杰搂住我的肩膀,叹息着:“那么帅的男人,你居然没把握住,你说你傻不傻?”
我们一直喝到了午夜,喝得我连最后一点意识都快要消失殆尽。
我忽然想,假如我放纵自己,随随便便在酒吧找一个男人,他会不会忽然出现?然后不管是他惩罚我,还是要杀死我,我都高兴!我只是想见到他。
可这个念头被我残存的理智扼杀了,明天就是他和李云彤大喜的日子,这个时间他哪有时间理我?我也就少自作自受吧。
我拉起同样醉醺醺的于令杰出了酒吧,在隔壁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间,到了房间里,我甚至连床的边角都没摸到,就醉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酒,痛觉会变轻,对爱情的残念会暂时消失。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酒店服务员敲门询问是不是要续时,我爬起来,浑身痛的像是要散架一般。
我说再续一天吧!
服务员告诉我快些下楼去缴费。
房间门关闭后,我锤着疼痛的肩膀把于令杰拉起来,她也是在地毯上睡的,起来的时候疼哼起来。
她哼哼唧唧的去洗澡,而我头痛欲裂,几欲想吐,想到今晚就是白衍和李云彤的新婚之夜了,我攥紧了拳头,心里那种难受不言而喻,为了转移注意力,随手把电视机打开,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新闻。
大约是我打开电视机之后听的第三个新闻,新闻里讲,今早城市清洁工在省城湖畔公园的角落里发现一具尸体。
我听到这里,自然而然的抬起头去看电视,电视里发出主持人的讲解,这具尸体经鉴定为男性,已经开始腐烂了,暂时还没有确定身份。
电视的画面里,在警戒线外的好奇民众,捂着口鼻,似乎那具尸体已经散发出恶臭了!那尸体被蒙着白布,脚部的位置没有完全盖住。
我看到尸体脚上穿着的鞋子,忽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