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魔瞪大眼珠,死死盯在一处,幽深沟壑化作深渊,黑漆漆一片,牢牢的横在长河之上,将其拦腰斩断。?火然文??????.?ranen`
深渊宽广,好像扁平的黑洞,将上游激荡下来的浪涛吞没,任由浪花拍打,波涛滚滚,挣扎激荡,它依旧纹丝不动。
仅仅是看了一眼,骨魔就感觉万千锋芒攒射,一股股凛冽寒意逆流而上,钻入眼中,强烈的刺痛险些让他流出泪水,刺骨的寒意在全身蔓延。
无匹的锋芒,哪怕是最坚固的世界晶壁,好像都能在这深渊中被碾磨粉碎。
只一眼,骨魔就感觉到恐惧在心中蔓延,不断促使他远离这到深渊。多的越远越好,最好是跳出这方空间,远远躲离,永不相见。
另一道情绪在心底滋生,混杂着一丝烦躁与混乱,“快,快!用你最大的力量,最强悍的招式,将这道剑气摧毁!”
“摧毁它,摧毁它!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修为,大道法则……”
一缕缕情绪滋生,伴随着万千念头涌现,骨魔眨动眨动眼睛,脸上露出嗤笑,“老子就是魔,魔祖宗,这点诱惑就像让老子就范?太空洞了,要是来点实际的,老子很坑能就被拖下水了!”
脑袋轻轻摇晃,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一侧的石棺,眼中蕴含强烈的‘我也不差’的韵味。
这种时刻,他都不忘与本尊攀比,踏出蓝月世界,进入巨尸眉心,血海中被保护,识海空间中被解除魔气危机,短短的一段路途,经过太多的事情,也被救助了多次,这让自尊强烈的骨魔只觉受到伤害,心灵上的创伤。
面对本尊,这让他感觉自身低了一等,有抬不起头的趋势。
一眼,仅仅扫了一眼,骨魔再次将目光投向长河与斩断大河的深渊,莫名的,心中出现长河与深渊的信息。
“大道长河?原来这河是巨尸练就的大道法则,法则凝结的长河,而那深渊,不是什么深渊,也不是黑洞,只是一道剑光,一道斩断法则长河的痕迹,”
“不可思议!”骨魔啧啧有声,一条眉毛不断上挑,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也不知他是在说凝练大道法则的不可思议,还是说将大道法则斩断的剑光的不可思议。
正在他一脸惊奇与欣赏交杂的时刻,身体不由一僵,脑海中突兀出现一道信息。
“从不主动联系的本尊,居然在这种时刻传出信息?!”
骨魔瞪大了眼睛,习惯了本尊的理智与沉默,这突兀的联系,主动释放信息的举动,又怎能不让他惊奇。
目光扫向本尊所在,石棺依旧,锁链八端在空中飞舞,编织出一道道花形。得不到任何提示,骨魔收回目光,沉浸在识海中。
“大道长河,天地法则,原来我们一直在天地中生存,修炼的是天地的法则,只有跳出天地,才能接触到更加广阔的世界,才能熔炼法则,凝练自身的大道。”
“道尊的真谛,跳出天地外,不再五行中,啧啧……”
这一刻,骨魔思绪清明,内心中对于修炼的疑惑一扫而空,尊者、道君、大尊、至尊、帝尊,对应的是天地之内,前三者不过是初识法则阶段,从法则支流,进入天地法则的海洋,后两者为天地至尊与尊中帝王,一个是对天地法则的熟练使用,一个为对天地法则的掌控。
使用与掌控,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展现在外则是天差地别。
“世界之广阔,老子还需使劲儿攀爬!”
不伦不类的话语从他口中嘟囔而出,在黑暗中轻轻飘荡。
“踏入大道之河,本尊莫非疯了?他在强大,也抵不过一个能够凝练大道法则的存在!哪怕这大道法则是被斩断的?!”
骨魔深深凝视石棺,心中很想冲上前,揪着本尊的脖领子,对着他咆哮一声,狠狠质问一句,“为什么要亲身范险?就不怕被那大道法则熔炼,连自身意识都被同化?”
“修为能够胜过一切,连生命都可以不要?!”
骨魔低喃,石棺紧紧是上下轻抖一下,好像是对他的询问做出回答。锁链八端停下编织花形的身姿,齐齐点在地上,托举着石棺偏向大河下游。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是骨魔从本尊所在石棺上得到的回答!
“呵呵,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永远踏不上世界的巅峰!”
悲痛一笑,心中微微苦涩,审视内心,他深切明白自身与本尊的差距,一切不是只有努力就可以,还需要有个目标,一个能够指引前进方向的目标。
盲目的努力奋斗,不过是在原地画圈,看似勤劳艰辛,一辈子过去,也不过向前移动一小点的距离,反而弄得一身疲惫,这样的劳累,还不如混吃等死来的自在。
人生需要目标,一个能够实现,距离不算远的目标,一个可以暂且休息、调整的中点,一步一个阶梯,向着天际攀爬,终有一天会踏上高峰,那一刻,可以回首遥望,可以敞开怀抱呼喊,对着天地诉说自己一生没有虚度。
石棺沾水,一圈涟漪在宽广的大河上扩散,一缕缕狂扫,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河中释放,快捷无比的将缓缓下沉的石棺笼罩。
支撑石棺的锁链,在其接触到河水的一刻收缩,快速末如石棺之中,仅剩一具光秃秃的石棺被狂暴的气息淹没。
大河波涛,犹如闻到腥味的猫,释放的气息是那灵巧的舌头,轻轻一卷,已是将石棺这道美味吞入口中。
波涛起伏,璀璨剑光从深渊中射出,平平一斩,在河面上荡漾的气息烟消云散,一道深深沟壑出现在河面上,卷起浪花拍向河岸两侧。
一滴水花落在本尊留给骨魔的防护上,荡起一片片涟漪,以点带面,整个人形防护震荡,他恍若水波形成的人影,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面对此种情况,骨魔心中忍不住打颤,仅仅是被斩断的大道法则中的一滴小小浪花,几乎将他最后的防护穿透,这又怎能不让他惊惧,不让他胆寒。
挪动脚步快速远离河岸,没了本尊关照,身上的防护力量,消耗一分是一分,这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他自身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撑他抵挡住魔气的侵蚀。
遥望天际那道血色痕迹,又看看本尊留下的防护,心中一叹,暂且熄了逃出这方空间的打算,光是着高度,就不是他独自能够触及的,即使能够跳出,那漫天的血海,又怎么踏过?
来时都险些被狂涌的血气与生命元气撑爆,还是有本尊在一旁的情况下,现在独自一人,更是难以抵抗。
他可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痛苦,更不想在血海中无声无息的死去,还是最惨烈的撑爆而死。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那群怪物是不是已经破开巨尸的防护,是不是已经开始吞噬鲜美的血肉?”
独自一人,寂寞寥寥,一个个念头纷涌出现,他开始胡思乱想,有用的没用的,一起出现在心头。
“这是怎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纷杂念头中,一个微弱的念头陡然出现,从微弱到强烈,转眼将万千念头压下,独领风骚,站在最高处,将他的意识从混乱中抽丝剥茧一般剥离出来。
“看来还是被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