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修为不弱,就这样杀了?”
“太过可惜!”韦竟堂摇头,四溢的杀意渐渐收拢,“人族!长剑!呵呵……”
“一柄破剑,也值得老子动杀念?!”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犹如石块,撞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人族千秋,基业薄弱,还需要脊梁支撑,一个好苗子,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老子手中,老子就成千古罪人了!”
“一柄破剑,有什么好珍惜的,老子又不会使剑,留给有用之人才是最好的。”
念头通畅,杀意完全收敛,看不到刚才血腥狰狞的面孔,韦竟堂再次恢复一个憨厚汉子模样。
手中拎着长剑,就好像是拎着一根随处可见的树枝一般毫不在意,目光清澈,不见丝毫占有神色。
行进不远,就看到墙体拐角处一头猴子软塌塌倒在地上,细小的毛爪子按在一个老人后颈要害处,看模样,似是要暗害这位老人一般。不远处,五步距离,就是问传挺所暂时居住的地方。
“幸好老子知道你是和这娃娃一起的,不然非得将你斩了不可!”韦竟堂摇头,将长剑一收,夹在胳膊底下,探手将猴子拎起。
一手拖着问传挺,一手拎着猴子,八尺大汉脚步轻松异常,在外人看来,一人一猴在韦竟堂手中,恍若是没有一点分量一般。
“这是那头作为帮凶的大鸟?”站在篱笆边,高出篱笆两个头的韦竟堂轻松看到屋檐下横尸一般的独孤,嘴中不由嘟囔出声,“看来你们是住在这里了!”
韦竟堂抬腿,从敞开的栅栏门迈过,进入问传挺所居住的小院中。
噗通!噗通!
两声重物落地声音响起,清脆的拍掌声传递,韦竟堂拍着双手,目光四处打量一番,“就在这里吧,老子还要把那老头儿弄进来,不然,这老头儿着了凉,冻死了,掌门又要在老子脑门上扣帽子。”
韦竟堂施施然走出小院,秦老头儿跟前儿,探手一抓,轻轻松松将秦老头儿抓在手中。
回返,轻轻的将老头儿放在地上,“可不能向使劲儿,这老头儿脆弱的狠,老子手指头一碰,没准就要碎上七八根肋骨,不像这娃娃,肉瓷实的紧,不论怎么摔打都没有问题。”
秦老头儿并排着,与问传挺、猴子躺在一起,韦竟堂大眼珠子扑腾扑腾眨动两下,粗糙大手在脑门上摩挲,“老子杀人在行,这救人解毒可不会。”
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手一晃,一个玉制小瓶出现在掌心,“看来掌门赐予的解毒药是保不住了。”
韦竟堂扭头打量,在正屋门口看到一口储满水的水瓮,快步走过去,一脸心疼的将小瓶打开,翻手倒出一颗黑漆漆丹药,“老子唯一一个宝贝就这样没了!”
狠心将丹药丢入水瓮中,看着两滴水花溅起,涟漪回荡,韦竟堂转身,随手取过一根木棍,在水瓮中搅动一番,及至整颗丹药融化在水中,这才将秦老头儿与问传挺拎过来,倒提着按在水中,两颗脑袋齐齐的没入其中。
咕嘟咕嘟两串气泡冒起,眼见差不多了,这才将两人从水中提溜起来,丢在一边,看看猴子与独孤,大腿迈动,向它们走去。
“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谁让你们是与娃娃走在一起的,若是你们独自遇上老子,早就一拳将你们打爆,哪里还要老子费力气救治。”
韦竟堂口中要一拳打爆的两兽,虽是得到了救治,却没有问传挺两人的待遇,它们被韦竟堂随手丢在水瓮底下,头颅撞在瓮边,当当作响,毛羽上沾染泥水,宛若是刚从泥浆中拎出来一般。
手掌微微弯曲,探手从水瓮中舀出点水,随意的泼在独孤与猴子头上。
马马虎虎救治一番,韦竟堂口中犹自嘀咕,“浪费老子一颗好药!便宜你们了!”
两人两兽救治完了,韦竟堂又开始挠头,“这一村子人,可要老子忙到什么时候?”
正在嘀咕,陡然听到一声闷哼,扭头看去,问传挺已是迷迷糊糊甩着头用手支持半身。
“你可醒了!快!快!取这水救治其他人去!”不等问传挺完全清醒过来,韦竟堂已是欢喜的跳到跟前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将问传挺拎起来,一步跨出,已是提留着问传挺到得水瓮边缘。
问传挺处于晕眩状态,尚未完全清醒,陡然感觉脖领子被人攥着,心中一惊,头颅摇晃瞬间,手掌已是剑气攒射,直直砍向背后脖领处。
“啪!”
韦竟堂一掌排在问传挺头上,“你这娃娃,若不是老子救治,你早就死翘翘了!”
头顶爱了一掌,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剑气吞吐的手掌僵在半空,问传挺扭头,看到一个粗壮大汉站在身后,八尺身高,肌肉虬结,皮肤古铜,耀耀发光,蓉蓉毛发,掩盖胸膛,蒲扇大手,骨节粗壮。
“好一尊大汉!”
这是问传挺第一印象。
不等他细看,大汉已是出声,瓮声瓮气犹若雷霆,“你这娃娃,还不动手,不然全村人都要死在那癞蛤蟆毒下。”
铜铃巨眼大睁,不怒自威的气势压迫而下,让身体酸软尚处虚弱状态的问传挺险些一头栽入瓮中。
问传挺白眼翻转,也不开口,径直从一侧木墙上去下一个木瓢,抖了两抖,看了一眼,又随手丢下,从屋中取出圆木桶。
圆木桶粗大,几乎与他半个身高等存,提在手中,双手上举,这才能够移动。
看到一个不及自身大腿高的孩子提着半身高的木桶,韦竟堂大嘴咧开,露出一口整洁的大白牙。
“还不帮忙!”问传挺白眼翻转,对韦竟堂站着看笑话的神态很是不满。
这一句话毫不客气,没当韦竟堂是外人,也没有对待一个救命恩人的神态。
韦竟堂也不恼,三根手指捏起,从问传挺手中拿过木桶,在水瓮中一舀,就是满满一桶。
“走吧!”
问传挺拿过木瓢,转身向外走去,韦竟堂大眼翻转,无奈摇头,紧紧跟在身后。
他也知道,问传挺刚刚解毒,尚有残毒留存,身体酸软无力是必然的,不然也不会发笑过后,很无奈的接受问传挺的安排。
问传挺更是不怯,若非感觉到大汉没有丝毫杀意存在,又是一个憨厚面孔,他也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做出安排,更是对其呼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