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故地重游(1/1)

他在松软的落叶上,沙沙的响声,恍若是欢喜的音符,不住的传递到帝江的脑海,很喜欢听这种沙沙的声音,寂静的丛林,只有他与树叶摩擦的声音,当然偶尔有一两声兽吼,是在宣示着自身的存在还是无病**两声,帝江没心思去考虑,每到这时,他总是皱起眉头,毕竟兽吼打扰了他聆听音乐的美好心情。

部落后续发展有了安排,一切都在慢慢走上正轨,有沉稳的崇山把舵,他很放心。

辞别众人,帝江进入黑水森林,不是为打猎,打猎有其他人,还用不到他出手。再次来到这里,为什么是再次呢?

作为蛇身时,他曾经穿行过整个黑水森林,从中心地带跑到边缘,这才有了现在问传挺的存在。若是算上问传挺入山猎狩那次,这算是第三次了。

这次来,是带着问传挺的嘱托,想看看,曾经深陷的地方,也是带着一种回忆,重游故地,寻找曾经失落的记忆。另一方面,想看看以现在的能力,是否能够将那困锁噬魂身体的困神锁收取。嗯,可以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以人身穿行在丛林中,循着曾经的记忆,不断的深入,这才发觉,越是丛林深处,猛兽的危险程度不断上升,甚至有几头让触摸法则的帝江感到危险,极度的危险,直接面对,甚至有死亡的威胁。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帝江尽量避免与之接触,凭借天性,绕行在猛兽领地范围之外。此时他心中庆幸,当时穿行出来,若非运气好,他与灵魂本尊也许早早成为某个猛兽的腹中餐,然后被分解排泄出来,为整个丛林做出贡献。

丛林中,透射着斑驳的光,将整个杂草丛生的地面掩映成斑斓,没有路,本来就没有路,杂乱丛生的灌木丛,恍若是被灵巧的手编织过,互相交织着,稍微有些空隙,被杂草占据。

寸步难行,没有兽路,兽还能从灌木丛空隙间钻过,大型的兽类呢?想不明白。

“也许是我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方向吧!”帝江不由自嘲。没有落叶,没有心仪的音乐,舒缓快乐的心情有了变换,行走在深林中,灌木丛里,他就像一头人形凶兽,强壮的双腿带动着整个身躯,蛮横的将交织在一起的灌木丛撞开,灌木不情愿般的让路,却又不时的拍打在帝江的一身兽皮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以此来发泄着不满。

“好像是这里吧?”帝江疑惑的挠挠头。

路途终有尽时,历时两月,帝江凭借记忆来到曾经离开的地方。现实充满了讽刺,这里没有深洞,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低矮的灌木,伸着无数的枝刺,守卫自己的领地。

每一寸土地都被踏遍,没有发现曾经爬出来的洞穴,帝江开始怀疑自己,他甚至将方圆百里踏遍,仍旧是没有发现。一切就像不曾出现过般。

“不应该的!”帝江不死心,将范围再次扩大。

“还是没有?”范围扩大的三倍,没有发现任何相似的洞穴。帝江搜索着记忆,却得不到任何的提示,环境已经大变,没有洞穴,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是一片方圆五十里的大的灌木丛地,这让他一度怀疑记忆出现了问题。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帝江蹲坐在灌木丛的中心,拧起的眉头陡然舒展。

“记忆没有问题,树木上有着曾经留下的印记。”帝江确认,“丛林手兽类的天堂,每一头强大的存在都有着领地,这里,没有强大存在,甚至弱的兽类都没有,没有鸟鸣,没有虫叫,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这里就像一座植物的天堂,没有任何生物栖息。

“现在没有手段来辨别土质的年代,若是能够辨别出年代,也许能够得到一些线索。“帝江再次拧起了眉头,模样与问传挺完全相似。

“或许有其他方法吧。”帝江不太确定,细心的踏遍每一寸土地,感受这大地传递给自己的脉动,一切很正常,沉稳厚重,强大的灵魂力量,让他能够清晰的触摸到灌木的生命力,澎湃强壮。

“是了,空间。”帝江心中惊喜,主修空间法则的他,触摸到了一丝空间的波动,细细的感悟,覆盖灌木丛的整片区域,不时有空间波动散出,这里的空间,明显比其它地方要薄弱。

“就好像……好像这片空间在被破坏与修复的过程中反复。”帝江感应着波动,艰难的用语言描述。

“这是一场拉锯战!”帝江站在空间波动最剧烈的地方。这剧烈,是相对的,整个空间波动,若非细心感应,又怎么能够感受的到?波动是轻微的,相对整个天地来,却是剧烈的,细致的对比才能发现。

尽全力的释放灵魂力量,将整个波动中心包裹,帝江就在那里,不自觉的陷入修炼中,站立的身体无意识的盘坐下来。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天地万物在这一刻消失,唯剩下那一波动,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机遇来的如此突然,让人没有一心里准备。空间法则光溜溜的展现在帝江的眼前,破碎、震荡、重叠,又恍若是面条般不断拉伸,收缩挤压。

帝江就这样,盘坐在地上,掩映在灌木丛中,日升又日落,风气了,又停了,雨来了又走了,日夜在无声的更替,嫩绿替换了枯黄,一茬茬一**,低矮的灌木缓缓生长,出挑的终于压制住其它的枝蔓,独领风骚,占据最好的阳光,吸收最多的养分,稀疏的枝干伸展开来,伞如华盖,遮挡出一片阴凉。

时间流水般的过去,好大的一片灌木丛被高挑的树木替换,树下,细的灌木在努力的求生,奋力的争夺着被树木遗漏的阳光,在它们的阴影下,有一个看不清形貌的人形雕塑,雕塑上挂满绿色藤蔓,恍若是雕塑披上了绿色的霞衣,斑驳的光,给霞衣上装扮出花色。

风吹过,霞衣在抖动,花色在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