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的锦盒,思考着今后的策略。

锦盒里装的是一颗鲛人泪。一个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流下一滴的鲛人泪化作的灵珠,向来都是水族圣品,万金难求。

因为鲛人向来在深海极寒之地活动,所以他们流下的鲛人泪亦是极阴极寒之物,对于冥府的鬼神而言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因为鲛人泪能够隔绝日间的阳气的同时完美的掩盖住自身的阴气。

若是一般的道士见了,也只以为这是个冰系修者而已,不会多加为难。

因此,有了这颗珠子,舒九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在阳间随意行走而不会有太多阻碍了。

但是利弊往往是共存的,于是问题就来了——如何在舒九没有受到司宇鬼仆契约制约的情况下帮舒九灭了宋怀林后,还能保证舒九的安全。

他的确知道宋怀林在哪里,而舒九也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舒九所恨的那人,早已做了地府的鬼差。虽然原剧情里那人心怀愧疚被林修所利用,最终还是被舒九所灭。但舒九却也因此遭到地府的通缉,险些魂飞魄散。

而这鲛人泪便是舒九在遭遇冥府的追捕后所得的金手指,隐蔽气息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好用。

原剧情中,舒九最后伙同司宇灭了他这个大反派算是将功赎罪,而且宋怀林的结果也算是偿还了前世种下的因果。所以舒九最后接手了宋怀林的鬼差之职,在地府工作了50年之后,迎来了身灭的司宇,二鬼地府做了对鬼鸳鸳。

现在由于林修这个外来的蝴蝶,剧情早已被篡改的面目全非。而就算自己在人间的权力再大,也干涉不到冥界那头。舒九若是真要杀掉鬼差宋怀林,自己也未必能帮的上忙。

但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林修干脆放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随手将锦盒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林修熄灭灯光,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才睡着没多久,林修就被双眼不间断的跳动给折腾醒了。

烦不胜烦的林修猛地睁眼,眼前却变出现了舒九被打出原型摔倒墙上的画面。

舒九被灭=任务失败=被流放到这个世界=变相的死亡

脑海中迅速变换出这一系列等式后林修一个激灵爬起来,睡意全跑没影了。拿起锦盒带上手机,林修甚至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穿着睡衣拖鞋跑到了司宇的房间外。

好在司宇没有锁门,一进门就直接掀开了司宇的棉被,将他拖了起来。

司宇被人吵醒正待发脾气,看见林修着急的模样便也意识到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便不再多言,任由林修拉他起来。

“具体原因路上告诉你,现在马上跟我走!”林修焦急道,而后不由分说的就要拉着他出去。

“好歹想让我换上衣服啊!”司宇无奈的耸肩。

“换什么换!人命关天的事!”

于是乎,睡衣二人组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开着车冲到了旧城区。行驶到深处后愈渐狭窄的道路根本容不下一辆车的宽度,二人只好下车跑向旧宅。

在撞开房门前林修还在想着是什么样的人能将舒九伤成那样,结果一开门却看见舒九正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摆弄手里的木刀。

看见林修仅着睡衣拖鞋就从进了大门后,舒九舔了舔桃色的薄唇,语气轻佻道:“小哥这么着急赶来,莫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奴家春风一度?只是奴家从来不玩三人行哦。小哥不如请你那位朋友尽早离去,毕竟……”

说到这里,舒九特意放慢了语速,声音也变得缠绵起来:“毕竟,*一刻值千金嘛~~”

林修:“……”

我去年买了个表(╯‵□′)╯︵┻━┻

平复下因剧烈运动不断跳动的心脏,林修无奈之下只好将愈进门查看的司宇挡在外面。

“额,一直活得太久的老妖精闲来无事做的恶作剧而已,倒是麻烦你陪我走这一趟,你就先回去吧。毕竟前几日你们刚大干一场,那家伙估计不会欢迎你。”林修无奈摊手。

司宇闻言皱眉,不赞同道:“里面的东西是百年厉鬼,而我却是你的保镖,万事必以你的安全为准。”

“若他真要我死,早在几天前我便毁的连渣子都不剩了。这毕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不要插手。”

见司宇不为所动,林修又道:“作为补偿,我会买走你全部的辟邪符。”

听到这些,司宇的狐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仿佛眼前的林修是一个任他宰割的肥(chun)肉(huo),“成交!明日我便派人将用车符咒拉过来,你不要赖账就成!”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林修黑线。再说,一车?他家的符咒到底堆积了多少?话说他这是多缺钱?但林修到底是没问出口,毕竟是他有求于人。

待司宇走后,林修关上门坐在舒九对面。舒九仍旧在把玩那把木刀,并没有分一个眼神给林修。

大约一刻钟以后,木刀落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舒九背靠沙发上,就连相貌也恢复成原型,露出骇人的面容。

林修这才叹口气,司宇怕是已经出了旧城区吧。若非如此舒九怕是会一直死撑着,不露半点怯。

慢慢走至舒九面前,林修捡起地上的木刀在腕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流出的瞬间,林修将手腕送至舒九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舒九睁着血色的双眸,定定的看了眼站在身侧的的林修一眼,随即身体前倾,抓住林修的手腕伸出舌头,沿着伤口的方向来回舔舐了一圈后,便将唇附在伤口处,一点一点吸食这面前人的鲜血。

林修能够感觉到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流失,原本红润的唇渐渐发白,头也愈渐昏沉。就在林修以为舒九打算吸干他的鲜血的时候,舒九却停下了动作。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舒九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面容精致的模样。

林修松了口气,正待抽回手腕,就被一阵大力拉扯的直接跌在了舒九的身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被舒九翻过身来,林修整个人被抱坐在舒九的腿上,一抬眼便能看到舒九的下颌。因为失血过多,林修的脑袋还没恢复清醒,只是睁大双眼不解的看着舒九。

一低头就看到林修清澈的双瞳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于是乎,舒九笑了,魅惑人心倾城倾国。

“小哥,你能告诉我,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接近我呢?”

林修脑袋虽然昏沉,却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若是直接告诉舒九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今后的体位问题,怕是不仅不会被他相信,还被他当做傻子。

于是也只是不理他,闭上眼睛假装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加之现在早已是深夜,所以闭上眼睛没多久,林修便睡了过去。

舒九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某人,也没再逼他。抱着怀里的人,起身上楼。

林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舒九就立在窗前,手里把玩着林修带来的锦盒。见林修醒了,原本无波的面容有立刻戴上了魅惑的面具,来到床边很自然的亲了林修的额头一下。

随后揽着林修的脖子撒娇道:“小哥,奴家早已收拾妥当,倒是小哥你何时才能待奴家回去伺候您呢?”

挣扎的坐起身子,林修表示对于舒九这种时不时的调戏一下的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抓住了重点。

“你的结界破了?”

舒九抛了抛手中的锦盒:“倒是要感谢小哥为奴家带来的好东西呢?”

林修这才看到镶在舒九左耳上的那颗蓝色的水滴状的鲛人泪。

我原来还以为这东西只有屏蔽鬼气的作用的说。但林修并没有问出来,只是皱眉道:“不需用障眼法掩饰一下么?”

闻言,舒九又凑到了林修的耳际,低低道:“小哥果然还是太嫩了呢。越是掩饰的东西越能引起人们的好奇啊。”

说罢还对着林修的耳朵吹了口气,林修受不了的抖了抖脑袋,看向舒九的眼神愈加的怨念——能不能用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啊摔!

林修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大宇宙的森森的恶意——见过诱受但没听过诱攻的人表示攻略任务不要太难!

但林修最终还是把异议吞到了肚子里,毕竟自己和舒九还没有熟到能够让他摘下面具的地步。

林修只好转移话题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将你伤成那样?”

舒九斜靠在林修的身前,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鬼头罢了。”

然而,话锋一转,舒九仰头看着林修,带着雾气的眸子盈盈的泛着水光,,青葱般的手指好似是情不自禁般抚上林修的脸,语气娇嗔中又带着些许怨气:“倒是小哥你还没答应我何时带我去你家呢?难道仅仅几日不见,小哥就寻了新欢忘记了我这个旧人么?奴家真的好生伤心。”

因为这番话,林修脑门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线,面部的肌肉抽搐不止。

谁来带走这只尽会装娇弱的在世间呆了一百年的老妖精回家我谢你全家!

我真的谢你全家!谢你祖宗上下十八辈都不成问题!只要能把这货带走!!

好不容易把舒九赶出门外,林修感觉全身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林修突然就为原剧情里的司宇感到佩服,但想到司宇那精明的狐狸眼,林修又觉得他想多了。这俩货谁膈应谁还不一定呢.

由于来的时候过于匆忙,林修只穿了睡衣过来,但好在宅子虽然荒废了几年,但卧房里间的橱柜里还是留着些前主人留下的一些老旧的衣物。

林修无奈之下,随便挑了套中山装就穿在了身上,总比睡衣强不是?但出乎林修意料的是,这衣服穿在身上竟是意外的合身。

难不成这也可以算作是本boss的金手指?

换好衣服的林修对着浴室里的镜子得意的摆了个pose,如果单看身材的话,林修倒也算得上中上。但偏偏脸上那几道狰狞的疤痕,让穿着中山装的林修看起来更像是历经几世的黑道世家养出来的几经历练的公子。尤其当林修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是充满了一种无言的威慑力,足以让旁人敬而远之。

看到这样的自己,林修的脸垮下来了。

他都差点忘了,原剧情里林修的身份除了最后的*oss外,还有一个就是炮灰攻。话说是。

貌似是最开始的时候林修就对舒九一见钟情,后来被舒九吸干精气变成四五十岁的小老头后怀恨在心,一次在设计捉到舒九后甚至还想xxoo舒九。理由是舒九掠走了他的青春,把他变成了这幅恶心的模样,他也就要让这样的自己恶心恶心舒九。

对于这种设定林修向来是很无语的,因为想要羞辱仇人所以就要xxoo对方的这种行为,在林修看来更多的是恶心自己。让谁xxoo仇人不好非要自己动手,身为一个*oss你那么多的属下是干什么吃的?这不是傻叉是什么?!

额,扯远了,回归正传。

在林修处着中山装走出去的时候,舒九的眼中有一瞬不受控制得泛起了一道红光,过程太短林修并没有发现。

上前很自然的挽住林修的胳膊,舒九眼睛微弯:“小哥,奴家今后就跟在你身边了,可不要随意的抛弃我啊~~~”

林修:=_=

我突然忘记了现在我的攻君气场这么强被定义为主角受的舒九爱上我想要当我的受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真的是一只受啊受!每次都给我这么攻的外表叫我这只受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在空间里睡的正香的小七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而原身父亲对于林修将舒九带回家的举动只是说了一句:“玩玩可以,但注意分寸。”

林修:“……”

你可以更严厉一点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