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6章 荷花为盟,共享荣华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周明牵着玉珍的手,在胡同里穿行。
与周明和他大伯家里的喧嚣热闹不同,胡同里静悄悄的,两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自打从家里出来,两人就谁都没有说过话,只是手牵着手,默默地在这黑暗中走着。
刘玉珍不知道周明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但是,当周明从家里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的心立即就变得无比踏实,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仿佛只要有周明在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她就再无所惧。
两人沿着胡同向北,走到了村北道上,然后左拐,一路往西走去。
正值农村人干完农活吃晚饭的时候,大道上行人不多,偶尔碰见一两个出来乘凉的,周明就礼貌地跟人家打招呼。
几分钟后,两人走到了大庄西头的池塘边上。周明带着玉珍沿着池塘边的小道转而往北,走到了池塘的另一侧。这里不知道是谁家的麦场,地面被石碾子碾地平整如镜,麦子早已收完,只剩下一个大大的麦垛。四周寂静无声,晚上根本没有人来。
周明驻足,看着荷塘月色,听着虫鸣蛙叫,身旁美人相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珍就默默地站在周明的身旁,深情地凝视着周明,仿佛这天地之间,她的眼里,只有他!这是她认识周明以来,第一次发现,这个男孩竟有如此沉静的一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明轻轻开口道:“还害怕吗?”
玉珍温柔道:“不怕,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会变得很踏实。”
周明忽然侧身,对着玉珍咧嘴一笑道:“哦,是吗?为什么?”
玉珍面色一羞,低声娇嗔道:“刚正经了一会儿,你就又来逗我。”
周明嘿嘿一笑,忽然神色一正,道:“玉珍,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我想听听。你先等一会儿!”
周明说着,在荷塘边上采了两个大大的荷叶,并排铺在地上,然后两人依偎而坐。现在是六月份,就是晚上的温度也有近三十度,荷叶性寒,坐在上面清凉舒爽,正适合促膝长谈。
玉珍见他如此细心,心中高兴,便放开了心怀,对周明慢慢地讲起了她的往事。
周明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静静地听着玉珍的诉说,陪着她一起快乐,一起忧伤。
当听到玉珍说起她哥哥在嫂子的撺掇之下,把她卖掉的时候,周明却勃然大怒,插嘴道:“你那是个什么哥哥,这还是男人么?玉珍,你恨他吗?”
玉珍神色黯然,强自抑制将要滑落的眼泪,咬牙坚强道:“我不恨他,但是我嫂子太歹毒了,我,我——”
周明心疼道:“玉珍,你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我理解你的痛苦和无助,你放心,今后,一切有我!”
这句话一下子就打破了玉珍心中最后那一道坚强的防线,她再也抑制不住,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周明轻轻拥着玉珍,双目湿润,仰头望天,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尽情痛哭,让她一次把所有的闷气和苦楚全部哭了出来。
刘玉珍虽然自幼父母双亡,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懂事的多;身材也发育的异常成熟火辣,比大多十七八岁的女孩都犹有过之。可终归,她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而已!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被人卖掉,心中的惶恐和无助,经历过三十岁人生的周明周大叔,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
好久好久,哭声渐低,玉珍伏在周明的怀里却不起身,只是轻轻抽噎不已。
周明拍了拍她,柔声道:“玉珍,我只许你为以前的事哭这一次,今后,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吧!”
玉珍闻声抬头,明艳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美丽的眼眸深情无限,盯着周明道:“都怪你,害人家忍不住,你可真是我的魔星!”
周明笑道:“玉珍,我送你一样东西!”
玉珍惊喜道:“什么?”
周明嘻嘻笑道:“等着啊!”说着长身而起,把上衣一脱,走到池塘边上,“扑通”就跳进了池塘里,那水一下子就到了周明的胸口。
玉珍捂嘴惊呼起来,她赶紧站起来道:“周明,你干什么?快上来!”语气焦急无比!
周明却不答话,往池塘更深处走去,等到水快淹没到脖子的时候,他身体前倾,在水中游了起来。
月色朦胧,清水幽幽,荷叶既浓且密,玉珍很快就看不到周明的身影。她不由轻声低呼。
只听池塘中传来周明的声音道:“玉珍别急,我没事,马上就回来!”
玉珍见周明回答了她,心中略微放心,便静静地等待周明回来。
不一会儿,玉珍见眼前荷叶一阵晃动,周明右手高举着一朵荷花从池塘中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这水还挺凉!”
说完,把手中荷花往玉珍面前一送道:“玉珍,送给你!”
玉珍欣喜无比,伸出玉手接过荷花,她见那荷花含苞待放,粉红娇嫩,和花茎相连处还有一丝绿意,煞是好看!
玉珍感动道:“周明,你夜里下池塘去,就是为了摘这朵荷花给我?”
周明嘻嘻笑道:“对呀,喜欢吗?”
玉珍闻着荷花那浓郁幽香,娇羞无限,却佯怒道:“当然喜欢!不知道你哪儿来那么多鬼主意,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以后可不许犯傻了!”
周明看着眼前明艳照人的玉珍捧着那朵粉红娇嫩的荷花,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漂亮。他悠悠道:“玉珍,这朵荷花,就像你一样!”
玉珍奇怪道:“像我一样?”
周明补充道:“对,含苞待放,美艳照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玉珍虽不懂周明最后两句的意思,却也听出周明是夸赞她,不禁更加娇羞,脸蛋飞起了红霞,美艳不可方物。她的心怦怦直跳,竟又想起了在京城那暧昧的一晚。
玉珍娇躯酥软,她慢慢地走近周明,也不顾他身上水淋淋的,径自贴了上去道:“周明,谢谢你!你送我的荷花,我很喜欢!”
周明知道小妮子是动真情了,便揽着她坐回荷叶处,道:“玉珍,我送你荷花,还有话要对你说,你要听好。”
玉珍此时心中柔情无限,柔声道:“你说吧,不管你要什么,人家都依你。”说完,竟娇羞地垂下了粉颈。
周大叔哪能听不出玉珍的双关之意?不过玉珍却是想岔了,只听周明道:“玉珍,你就像这朵荷花一样,虽然出身凄苦,但是照样可以钻出淤泥,在夏季鲜艳盛开。今后,不要被以前的任何事牵绊,懂吗?”
见玉珍轻轻点了点头,周明又道:“你跟着我,会不会后悔?”
玉珍听了赶紧摇头,坚决道:“你救了我,又让我有了安身的地方,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后悔?”
周明笑道:“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我的意思是说,你跟着我,将来也许会受很多苦,你怕不怕?”
玉珍坚定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为了你,我什么苦都可以吃!”
周大叔心道:“苦嘛,也许能吃,就怕吃的不是苦,而是醋,嘿嘿……”
不过周大叔却道:“玉珍,从你遇上我开始,你这辈子的苦,就受完了,以后只会享福呢,你信不信?”
玉珍一双美眸眼波流转,娇笑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将来肯定能做大事!”
周明奇怪道:“哦?你怎么知道?”
玉珍嘻嘻一笑,并没有回答他,却举起了手中的荷花,把瑶鼻凑上去用力闻了闻,道:“好香啊!”
周大叔无奈道:“玉珍,还有一件事,再过几天我就要去上学了,额,正好是二年级,暑假后就升三年级了,你和我一起去上学读书吧?”
玉珍咯咯娇笑道:“好啊!只是现在我年龄有十四岁了呢,去读二年级人家肯定会笑话的。”
周明恶狠狠道:“谁敢笑话我的玉珍,看我不揍扁了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拳头,直逗得玉珍直笑,花枝乱颤!
玉珍忽然止住了笑,深情地注视着周明的双眼,道:“周明,这一辈子,我都跟定了你,我的一切,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周明听了再也忍不住,一把就把玉珍身子扳过来,横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头注视着玉珍艳丽的娇颜。
就在周明忍不住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周明——回家吃饭了!”一声呼喊突然从村里炸雷般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