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打开房门,曾经简单整洁的卧室现在堆满了杂物,到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看着曾经熟悉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却突然觉得有种陌生而又温馨的感觉,就仿佛自己以前住在这个房间里。

她抚摸过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方,鼻头没来由的一酸,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流。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陈晨打来约她去咖啡厅说是有事要告诉她。

“余生,你们家那个保姆已经被警方抓到了,经审讯说是想偷钱,怕你发现就在粥里下了药,属于杀人未遂,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陈晨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苏打水,放到了余生面前。

“嗯。”

余生双手握着水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透亮清澈的水杯里不停往外泛的小气泡,嘴里嘀咕道:“杀人未遂判五年,那预谋杀人,盗取旁人器官又该判几年呢?”

陈晨没听清楚:“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孕期反应太激烈了?”

余生抬眸,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我想我可能也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反省了。”

陈晨见余生说话奇怪,焦急不已:“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还有那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你怀孕了?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

余生轻笑了声:“我和他以前中间隔着鸿沟,我以为只要我辛苦点翻过鸿沟就能到达他的身边,相伴看夕阳彩虹,但现在我才发现我们之间隔的不是鸿沟,是天涯海角,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跨过去。”

她望向了窗外,眼底氤氲出了一层水雾,手轻轻抚上了肚子:“我现在只有他(她)了。”

“离开他吧,他就是块石头,留下来,你只会被撞得头破血流的。”

陈晨心疼的看着这个以前骄傲活波的女人,现在眉宇之间总是含着伤痛,她不该是这样的。

“以前我不在乎,死磕到底,现在为了孩子,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当她没有勇气踏进妇产科那一步,她就已经料到了离开这一步。

“你一个人,还怀着孩子,准备去哪?”陈晨欲言又止。

“离开这个城市,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

津市装载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也填满了她所有的痛苦悲伤,留在这里她会窒息而死的。

况且,以肖莫离的为人和势力,他要是知道自己偷偷留下了孩子,就是把津市掘地三尺也会找到她,然后对孩子下狠手。

她死不死无所谓,但孩子是无辜的。

“你现在身子轻,能自己照顾自己,可八九个月的时候怎么办?”陈晨停顿了几秒,一脸认真:“不如……让我照顾你吧。”

余生眼神奇怪的看向他。

陈晨生怕余生拒绝,急忙笑着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反正在医院也闲着,你一个孕妇一个人在外不方便,我就做个免费的护工,照顾你生下孩子,等你能自便了我就离开。”

余生目光微颤,潋滟泪水像画一样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