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当严颜兵败的消息传到成都的时候,随着刘璋等人离开而静默的成都陡然掀起了一丝波澜。
“哼,要不是严将军等人鼎力支持,他此时早就被那些世家架空,没想到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张松府邸之中,一道雄浑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浓浓的不甘于恼怒。
“哎,此次与荆州开战,益州原本就处于劣势,能够维持不败已经是殊为不易,此次兵败与严将军无关,乃是天时不利,州牧大人如此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看着面前面带恼怒之色的孟达,法正也是摇头叹息,原本还对益州抱有一丝希望,但是此时看来益州已经是注定兵败。
张任与严颜是整个益州的两大支柱,任何一个倒下对于益州来说都是难以承受之痛,如今严颜刚刚倒下,刘璋就如此凉薄,岂不是让其他人寒心。
就算是拿下没有打算归降荆州之人,见到刘璋如此岂会不为自己将来打算,更何况拿下只知道自保的世家了。
听到两人此话,一旁的张松同样是摇头叹息,虽然已经决心投靠荆州,但是看到益州如此模样,依然有些叹息。
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已经是天色渐暗,距离严颜兵败也已经过去两天时间:“子龙应该快到了吧。”
“嗯?”法正与孟达皆是一愣,随即恍然,算算时间赵云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成都附近,这一天时间赵云所过之处要么归降,要么城池顷刻之间被攻破,一路势如破竹,气死如虹,让人不得不关注。
“不若我去接那赵云入城?”赵云之名他也是如雷贯耳,心中倒是想见见这位风头正盛的将领。
法正默然不语,转过头看向张松,这成都之事三人显然是以张松为首。
见两人皆是望向自己,张松摇摇头:“倒是不用,如今成都之内的世家已经是蠢蠢欲动,不可不防,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吧。”
“嗯,既然如此我等就静观其变,我也想看看那刘琦有何打算?”法正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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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公,广汉失守!”
“启禀主公,新都城失守!”
“启禀主公,广都归降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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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时间数个城池失守,皆是益州府邸的重要城池,几乎每隔两三个时辰就会有数个城池失守亦或是归降荆州,而凡是被荆州攻破的城池,荆州兵马皆是在经城内的粮草辎重被焚毁一空后离开,紧接着就是扑向下一个城池。
众人又一次体会到了赵云的凶悍,那赵云似乎就是一个不知道疲惫的战争机器一般,没有丝毫的停顿,绕过绵竹直取益州腹地,凡是赵云大军所过之处一座座城池陆续陷落。
大殿之上的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每隔几个时辰就会从后方传来城池陷落的消息,因此整整一天时间都静坐不语,既不相互讨论又不进言,似乎对益州的形势漠不关心。
刘璋处罚严颜的命令似乎让整个大殿之上的众人都为之沉寂。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众人没有丝毫的意外,抬头看向城外,目光闪烁猜测着又是哪一座城池陷落,若是众人没有料错的话,攻下广都的赵云应该会攻打成都。
也只有成都的安危让众人稍稍的关注,毕竟成都城内还有孟达带领的两万兵马,赵云想要攻下成都似乎并不容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名斥候走了进来。
“启禀主公,江原失守!”
“嗯?”
这一下整个大殿之上的众人皆是一愣,抬起头略微带着茫然的神色看向斥候。江原?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江原应该是在成都南方吧,攻克了广原,接下来不应该是攻占成都吗?为何回事广原?
相对于众人的不解,首位之上的刘璋却是微微松了口气,成都可是益州的治所,一旦成都被攻克也就意味着他这次彻底的兵败了,很难再力挽狂澜了。
紧接着就是一愣,这荆州放着成都不攻打为何要攻打江原,攻下成都就意味着这场战争的结局,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绕过成都攻打广原?
刘璋下方的郑度神色却是隐隐有些了然,果然如此,他一开始就不认为赵云回去攻打成都,成都城内有兵马两万人,就算是赵云再勇猛,也不可能凭借着一万人攻克城池坚固的成都。
既然目标不是成都,那荆州的意图就不言自喻了。郑度目光微微闪烁着,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叹,若是不出意料此时整个益州腹地应该已经是乱作一团,没有兵马镇守城池,这接二连三的城池陷落,已经将整个益州的斗志全部打散。
随着越来越多的城池被攻下,就会有更多的城池选择投降,荆州在益州腹地不会再有任何的阻拦,绵竹城中的大军甚至可能会成为一支孤军。
若是所料不错,这些天益州的世家应该会主动的与那刘琦联系,以期得到那刘琦的接纳。
“这雷铜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那赵云如此肆无忌惮,实在是该杀!”沉默许久,刘璋的爆喝声再次在大殿之上响起。
随着刘璋爆喝声响起,整个大殿之上的众人皆是低头不语,似乎不愿再插手益州之事。
“还有那孟达张松,如此放任赵云在蜀郡肆虐,也该杀!”
郑度身旁的李严苦笑连连,那赵云大军的速度刘璋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仅仅晚了半个时辰,但是那赵云此行的目标非是成都,一路之上行踪随时都会发生变化,雷铜要是能够追上赵云才是怪事。
至于孟达张松等人,不管怎么看固守成都皆是最好的选择,能够保住成都就比什么功劳都大。
刘璋此时已经是病急乱投医,随意的自责麾下大将,岂不是要让麾下众人离心离德?想到荆州那位自己一直视为仇敌的刘琦,较之眼前之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启禀主公,荆州大军在攻下江原之后,突然折转向东而去。”
“向东?”郑度目光一闪,紧接着就眯着眼看向挂在一旁的地图。
从蜀郡向东,皆是益州之地,但是郑度却是看向了武陵,那里张任正在那里偷袭荆州,此时应该已经变为强攻了吧,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传回,应该是失败了吧。
郑度摇摇头,目中满是感叹,也不知道这荆州是如何抵挡住张任的偷袭的,严颜的兵败可以算得上是取巧,毕竟王威突然出现在宛城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但是武陵郡距离襄阳较远,而且地势偏僻素来没有多少兵马镇守,张任如何会攻不下一个武陵?
这赵云从蜀郡赶往武陵应该是救援武陵吧,但是从蜀郡赶往武陵最快的速度也要两天时间,这赵云难道就不怕在此过程中张任已经攻克了武陵,甚至席卷整个荆南之地?
随即就又是恍然,八成那刘琦也不知道武陵的情况,才让赵云前往武陵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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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张任攻打武陵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时间,但是却依然攻不下一个小小的武陵,这武陵城中似乎有数不尽的兵马一样,每次要攻上城池的时候,总是涌出来一部分人将自己麾下士卒击退。
看着自己麾下已经疲惫不堪无力再战的士卒,张任心中满是苦涩,根据斥候传来的消息,长沙的霍峻,零陵的刘度皆带领大军已经赶到了武陵郡。
不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够赶到此处,虽然两人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将领,他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但是此时大军却是已经无力再战。
突然武陵城城楼之上陡然多出了一道身影,张任心中一惊,经过几天的激战,武陵太守王粲他极为的熟悉,但是此人分明不是王粲。
尽皆这在张任的注视之下,只见此人拱手道:“在下徐元直,见过张将军!”
虽然仅仅是一身素袍,更是站在刚刚激战过后的城墙之上,四周同样满是血迹,但是此人给他的感觉确实如此的温和淡雅,甚至透露着几分悠闲之态。
“徐元直?徐庶!”张任心中一惊,紧接着便是恍然,怪不得这些天城上的兵马看上去差别如此的大,虽然没有换人,但是风格却是大大的不同。
“不知道先生是何时赶到此处的?”张任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徐庶道。
“呵呵,在下昨日便已经到了,说起来张将军当真是不凡,要不是锦衣卫士卒提前赶到协助守城,恐怕此事武陵城已经被攻破了。”徐庶看了一眼张任,眼中满是敬佩,这张任的统兵能力绝对称得上顶尖的将领。
这两天时间光是战死的锦衣卫士卒就超过了五百人,受伤的锦衣卫士卒更是不下八百之数,可以说潜伏在荆南之地还有益州的大半锦衣卫士卒尽皆被抽调一空。
锦衣卫负责刘琦的安全,同样负责收集天下情报,甚至负责暗杀救援的一系列事情,虽然没有多大实权,但是一个个却皆是由大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有的甚至是出身草莽武艺精湛之辈,这一次竟然在张任手中折损如此之多,实在是让他有些惊讶。
“原来如此。”张任点点头不在说话,这徐庶已经到了,那此次偷袭武陵算得上是失败了。
“张将军可是想返回益州?”徐庶看向张任道。
“不错。”张任点点头道。
“两日之前益州大将严颜偷袭上庸深陷重围被迫归降我荆州,如今已经被刘益州下令诛其三族,张将军真的要回去?”徐庶叹了口气道。
“什么?”张任惊呼一声,满眼的不可置信。
“哎,益州大势已去,张将军难道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徐庶不答反问道。
“呼!”张任呼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庶,转身带领着麾下士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