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江城机场里一架航班正在降落,陈致远守在到达区外面,来回的走动,脸上充满了期待之色。
看见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之后,陈致远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片刻之后,旅客走出来,他看见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穿着西装,推着行李箱的年轻人之后,立刻对他们挥手。
“师叔,丁师叔,我在这里!”陈致远看见这两个人之后,立刻高喊起来,引得周围接机的旅客都朝他看了过来。
丁一恒朝陈致远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点头,带着身边的弟子徐虎走了过来,沉声道:“车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我们上车再说!”
“丁师叔,徐师兄,你们请跟我来,车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次的事情,还要劳烦丁师叔你前来,实在是惭愧!”陈致远嘿嘿一笑,带着丁一恒和徐虎往航站楼外面走,他的车就停在航站楼门口,这也是他回乡投资,顶着开发商头衔带来的好处。
上车之后,丁一恒就沉声道:“你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宗门的法器,会在你的手上损毁?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对我们北邙宗来说,就是废物一个,你最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用处,否则的话,宗门只有将你抛弃!”
他说完之后,停顿了片刻,接着道:“我这次过来,也不是帮你报仇,而是向那个毁坏我们北邙宗法器的人,讨个公道,他如果能够拿出对应的赔偿,我也帮不上你什么,这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陈致远听到了丁一恒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头,眼中浮现出刻骨的恨意,沈恪不仅毁坏了他的法器,而且还废去了他的修为,这份仇恨,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共戴天。
“说吧!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丁一恒看见陈致远若有所思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陈致远在经商上面还有点天赋,所以哪怕他成了废人,如果有宗门扶持,也未必不能够继续发展,当然,之前公司是他一个人的,只需要对宗门上贡,但是现在嘛!陈致远的公司,可能宗门就要占大头了。
而且陈致远别无选择,如果他不与宗门合作的话,失去了这身修为,要不了多场时间,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会被揭露出来,到时候不仅仅是公司没了的问题,恐怕陈致远搞不好都要吃枪子。
“丁师叔,我愿意将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拿出来贡献给宗门,只希望宗门能够继续扶持我!”陈致远也不是傻瓜,丁一恒的点拨,他立刻就明白了。
丁一恒轻轻摇头,淡淡的道:“百分之七十给宗门,另外给百分之十五我,当然,这些股份我也不白拿,这次过来,我就帮你杀了那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成交!”陈致远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丁一恒开出的条件,如果能够以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换沈恪一条命,他绝对愿意。
“难得你这么识时务,放心,你等会将股份转给我,今天晚上我就去会会那个小子,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丁一恒嘿嘿一笑,脸上浮现出狂傲的笑容,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年轻小子,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陈致远陪着笑脸,轻轻点头,想到沈恪当初废去自己修为时的场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看看沈恪怎么在丁一恒面前跪地求饶。
……
沈恪放学之后,信步走出教学楼,今天一整天,周慕雪似乎都在躲着他,尽量不到教室来,而且就算出现,也是匆匆忙忙,根本不愿意在教室里多做停留,仿佛停留的时间太长,沈恪就会找上来似的。
他刚刚走回到宿舍里,手机铃声就从口袋里响起,沈恪拿出手机之后,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通了这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沈恪是吗?有时间出来喝杯茶吗?我在望月楼等你,如果你没来的话,过时不候,但我希望你最后不要后悔!”电话接通之后,一个中年男子阴沉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出。
“你是谁?”沈恪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你到了望月楼,自然就认识我了,对了,我是丁一恒,陈致远的师叔,现在你知道了吧?”手机里的中年男子说出了时间之后,狂笑着挂断了电话,根本就没有把沈恪放在眼里。
沈恪先是搜索了一下望月楼,发现这家茶楼居然就在东湖边上,于是干脆信步朝那边走去。
上次他毁了北邙宗的摄魂钉,就知道北邙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对于这样的宗门势力来说,陈致远这样的的弟子,重要性远不如一件法器,如果他们想的话,类似陈致远这样的弟子,随便就能够培养出来。
他之所以去望月楼,就是想看北邙宗的人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他也好摸一下这个宗门的底细,至于赔偿,那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是北邙宗主动提出要给他赔偿,那还差不多。
望月楼距离江城大学并不远,沈恪走到望月楼的时候,天色才刚刚转暗,他走进茶楼,立刻就被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男子挡住了去路。
“这里不接待外人,你想喝茶的话,还是去别的地方吧?”穿着黑色唐装的中年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恪两眼,然后委婉的劝他从这里离开。
“我是被人邀请过来的,难道也不行吗?”沈恪看了眼这个明显是练家子的唐装男子,笑着开口道:“请我来的人,叫做丁一恒,我想他应该就在这里吧?”
“原来是沈少,这边请!”黑色唐装中年听到沈恪的话之后,顿时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请沈恪上楼,对他低声介绍道:“我们望月楼不做普通人的生意,专门接待咱们这个圈子里的高人,大家有什么争端,都喜欢先到我们望月楼里谈谈,这里绝对安全,没有人敢动手,而且如果真有人想切磋,我们也可以提供场地!”
“原来是这样,岂不是说,你们望月楼已经开遍了全国各地?”沈恪想到这个问题,心中也是暗暗惊讶,能够将这么一间普通茶楼开遍全国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黑色唐装中年微笑道:“也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全国各大城市,倒是的确都能够赵德到我们望月楼就是了!”
他的话虽然十分的谦虚,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一股骄傲的味道,可见他本身,就已经是开办望月楼的这个势力培养出来的弟子,否则对于望月楼也不会这么强的认同感。
沈恪跟在在这个黑色唐装中年的身后,走上望月楼的二楼,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唐装,胡须花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栏杆边,眺望着烟波浩渺的东湖。
他听到脚步声之后,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眼中透着一股不屑的意味。
“丁长老,这位就是你等的客人,我将他带到了!”唐装中年恭敬的对丁一恒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过来坐吧!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行事却如此狠辣,实在少见啊!”丁一恒老气横秋的招呼沈恪过去坐下。
沈恪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丁一恒的对面,微笑道:“我再怎么行事狠辣,也比不上你们北邙宗的弟子,居然用术法来算计普通女子,实在是可耻!”
他从丁一恒的这句话里,就已经听出丁一恒绝对不是为了解决事情而来,恐怕是另有目的,所以他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口嘲讽。
丁一恒冷哼道:“这又如何,我辈修士,当然不用被世俗的规则束缚,别说是用术法玩弄女人,就算是杀人,又怎么样?只要没有被警方当场逮住,只要没有留下证据,那都不是什么大事!”
“我辈修士?”沈恪听到丁一恒的这番话之后,嘴角边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淡淡的道:“就凭你们这种人,也敢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修士?我看你们不仅修为距离修士有十万八千里远,心性距离修士,恐怕远到月亮上去了,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别说这种话,否则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丁一恒被沈恪这番话说得脸上铁青,他冷哼着看了眼沈恪,沉声道:“我原本还准备点醒你一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好吧!咱们就来说说正经事好了!”
“哦!不知道你和我有什么正经事要说!”沈恪冷笑着看了眼丁一恒,早就猜到他请自己来望月楼,必定是为了北邙宗的法器摄魂钉。
“你毁坏了我们北邙宗的法器,是不是应该做出些表示?”丁一恒沉声低喝,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意拿出赔偿的话,那我就只能够自己来拿这笔赔偿了,你最好考虑清楚,和我们北邙宗为敌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