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君绯色握紧了手指。

她视线落在雪梵行身上，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位梵行师兄，但经历了一次次的背叛后，君绯色已经不敢再轻易信人……

“梵行，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吗？他的记忆中有没有你的来历？”她问出了关键的一步。

雪梵行一顿：“在他的记忆中，我是他的心魔。”

“嗯？”

雪梵行一横心接着道：“他在和你的接触中喜欢了你……而他是把你当工具的，注定要牺牲掉的，不能对你动情，免得无法再执行计划，所以他一直压抑他这份喜欢，越压抑越反弹，逐渐就形成他的心魔。于是，他将心魔活生生自身体里撕裂出去，就形成了我……”

他苦涩一笑：“他极力促成我们，也是在帮他自己圆一份心愿……”

君绯色握了握手指，垂眸不语。

雪梵行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声音发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只是他的心魔转世……堂堂紫微宗仙尊居然是心魔，未免是一个笑话。所以我辞去了紫微宗仙尊的位置……”

君绯色：“……”

她现在脑筋转得不灵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顿了片刻道：“你辞去仙尊之位，其他宗主同意么？”

雪梵行淡淡地道：“燃航附体在我身上，干下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害死无辜百姓数千，也害得各大宗门损失了无数精英，其实他们对我也颇有微词的，我辞去仙尊之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

君绯色心中微沉，直觉不妥，但因为心太乱，一时也没想出哪里不妥。

她的心里像燃着了一团火，各种情绪在里面翻搅，让她一时无法静心思考。她暂时抓住一件事：“不再追杀夜族人的令谕是你下的？”

“是，无论如何，夜族的百姓是无辜的！身为修仙门人怎能乱杀无辜？这是我的底线！”

君绯色微松了一口气，但她随即就想到了其他不妥之处：“你有燃航的记忆，那你可记得带领其他修仙派攻入夜族的情景？是都在屠杀夜族百姓么？就没有人认为那样不妥？”

都是修仙派人士，大家最基本的三观还是有的，祸不及百姓是底线，但这次却几乎将整个夜族灭族……

雪梵行皱眉：“对那段我只稍稍有点记忆，确实大家像被洗脑了似的，觉得每一个夜族人都是恶魔，不管是将士还是百姓，见一个杀一个……”

君绯色垂眸不说话了，默默思索。

人都有从众心理，也很容易被洗脑，譬如各类非法传销人士，常常被洗脑个彻底！

也很容易被有心人带动情绪，以为自己是伸张正义，头脑发热，对某人某事进行大肆攻击……

岂不知是做了人家的帮凶，成了人家排除异己的枪……

这还是见惯各类骗局的现代人士，稍一不小心就能被洗脑上当。

而这个世界，百姓们看到的都是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儿，见的事儿少，就更容易被有心人带动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