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檐摇头。
薄凉皱眉，“沈慕檐，你性子怎么越来越闷了？”
沈慕檐抬头，“有吗？”
“有啊。”薄凉一边算题，一边说：“小时候的你还是比较直接的。”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已经没心思做题了，“该不会是，你越长大，跟你爸爸越像，性格也差不多吧？”
简芷颜最近也这么说他，可他没回答薄凉的话，只是问：“跟我爸爸像不好吗？”
在他的心里，他爸爸一直很厉害。
“没有啊。”
她虽然还是有点怕沈慎之，但是他对简芷颜很好，让她对沈慎之也很有好感。
可如果沈慕檐也跟沈慎之一样的性格，薄凉觉得怪怪的，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是简芷颜，她性格没有简芷颜好，而沈慕檐如果跟他爸爸性格差不多，喜欢的应该也是跟他妈妈性格差不多的女孩才是。
沈慕檐还想问什么，薄凉已经投入做题了，他也就没打扰她。
沈慎之最近出差了，简芷颜也没心思出去玩，就呆在了家里，偶尔的会上来给他们送一些吃的。
这次，她给他们送来了厨房刚烤好的糕点，然后装着离开了，却躲在暗处偷看。
偷看了二十多分钟，腿都站得酸了，却发现薄凉和沈慕檐都只是各自忙各自的，虽然也有交流，却也很寻常，看不出正在恋爱。
她皱了眉头，一会后就下去了。
下午，薄凉要离开了，沈慕檐忍不住问：“晚上想出去玩吗？”
“好啊。”她以为沈慕檐想去玩，“你想去哪里？”
“我都可以，你呢？”
“我随便啊。”
沈慕檐：“……”
他对出去玩没什么兴趣的，主要是想陪她。
但薄凉对一般女生喜欢的逛街买买买并不感兴趣，她比较喜欢去玩，但游乐园玩腻了，爬山什么的也不适合晚上去。
一时间，沈慕檐犯难了。
薄凉想了下，“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嗯。”
薄凉罢罢手，“那我先走啦。”
“……嗯。”
薄凉离开了，简芷颜走过来了儿子这边，“舍不得？”
沈慕檐红脸，没否认。
“凉凉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之前不是都一直粘着自己儿子的吗？
“我也不知道。”
“你没问？”
沈慕檐摇头，简芷颜直翻白眼，戳着儿子的脸额，“你啊，怎么这么傻呢。”
“妈妈，我觉得凉凉不粘我了。”
简芷颜兴奋的问：“所以心里不开心了？”
沈慕檐直接的点头。
他是喜欢薄凉像之前他们刚开始恋爱的时候那样，看到他会紧张，脸红心跳的模式的。
简芷颜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这么直接，愣了下，小脸收敛了些，“那你觉得为什么？”
沈慕檐摇头。
他就是不知道原因。
简芷颜觉得薄凉今天看起来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倒也不觉得薄凉在闹别扭。
没区别……
简芷颜脑子一闪，“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凉凉跟你在一起，和之前你们没恋爱时一样？”
沈慕檐恍然醒悟，点头。
“我也觉得。妈妈……妈妈今天觉得你们相处起来，比较像朋友，而不是刚恋爱不久的情侣。”
沈慕檐抿了薄唇，“妈妈，我们是恋人。”
他这么说，简芷颜心一抽，但还是实话实说，“可妈妈就是这么觉得的。”
沈慕檐不服气，“凉凉，凉凉昨天还亲我了。”
简芷颜瞪眸，“亲哪里？”
沈慕檐摸了摸薄唇，红了脸。
简芷颜哈哈大笑，沈慕檐不自在，“妈妈！”
简芷颜轻咳了下，遏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笑。
只是，想起刚才沈慕檐不服气的反驳自己的模样，她笑容倒是慢慢沉寂了。
听的儿子，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却是他和沈慎之的亲骨肉，这个孩子，自己看着已经有差不多十年了，性格自然是了解过的。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从来没有。
可见，他对薄凉是真的在乎。
她小心翼翼了些，“今天凉凉没亲你？”
沈慕檐点头。
简芷颜是怕儿子伤心，“可能是今天人多，凉凉害羞了。”
“可是老师和渐策已经离开很久了。”
简芷颜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沈慕檐憋了半响，忽然问：“妈妈，是不是凉凉……凉凉不喜欢亲我？”
可他明明很喜欢亲薄凉的。
简芷颜慌忙说：“怎么会？我儿子这么好看，是女孩子都会喜欢亲你的！”
沈慕檐：“……”
是啊，从小到大，他遇到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但只有薄凉会欺负他，靠近他。
会不会，薄凉连亲人这一点也跟别人不大一样？
简芷颜又想了下，“那你如果想亲凉凉，就不会主动一下吗？或许凉凉想你主动一下呢？”
“可我喜欢凉凉主动。”
简芷颜咬牙，“你……”
这一点简直跟他爸爸一个样。
“我给凉凉打个电话，凉凉估计快要到家了。”沈慕檐转移了话题，上楼了。
简芷颜却有些担心，
她怎么忽然觉得，薄凉似乎没有太喜欢她儿子，反而她儿子很喜欢薄凉？
她是很喜欢薄凉没错啦，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但如果她伤害了自己的儿子——
自己儿子从小没受过挫折，也没受过什么伤害，如果伤得深了……
简芷颜思绪还没捋顺呢，就看到自己儿子背着书包，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来了。
看样子，似乎要出门。
“瑞瑞，你要去哪里？”
沈慕檐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找凉凉。”
简芷颜愣了下，“找凉凉？可凉凉不是刚回家吗？是凉凉让你过去她家？”
“没有，”沈慕檐低头，“就是想去找凉凉，我晚上九点前会回家的。”
不等简芷颜回答，他就已经出门了。
简芷颜呆在了原地。
沈暨檐也下楼来了，“妈妈？怎么了？”
简芷颜低头用力的揉着小儿子的脸，有喜有忧的说：“小檐檐，你哥哥……是真的要恋爱了呢。”不然怎么会，刚分开，就因为心里稍有不安，就急着去找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