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婉莎来说,她其实真的还没做什么,只是她在打完这些人眼中府内真正的主人身前的红人之后,这份依旧悠然淡定的底气,让这些人心中生了几分怯意。
容大爷低头与妻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与心惊肉跳——这是怎么的了?女儿怎么忽然便发了这么大的火气?他们要怎么做?或者是什么都不做?
当然的,多年的默契让这对夫妻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他们的意见——嗯,现在自家女儿占据优势,还是啥都不做旁观一下吧。
秦婉莎这话说的半点没有错处,即便喜鹊想要从中找到破绽反驳都无从开口,更何况,秦婉莎刚刚那两下并没有留手,因此,喜鹊原本娇俏的脸蛋此刻已经高高肿起,便是她想说什么,此刻也疼到说不出了。
与此同时,或许也是被秦婉莎这副态度吓到了,即便心中很是愤怒,可喜鹊这回也学了乖,没有再试图用话激怒秦婉莎什么,眼神也收敛了许多,带着震惊、愤怒与怯意的看着秦婉莎。
而秦婉莎,看着那喜鹊的模样,反倒是伸出手,不顾喜鹊抗拒的轻轻抓住了她的下巴,之后口中‘啧啧’两声的将喜鹊的脸蛋来回扭转的看了一下:“倒真是可惜了,原本也算个小美人,此回却败落了。”
喜鹊眼中惊意大起,可是不等她害怕的躲开呢,秦婉莎却已经再次收回了手,之后目光扫射了一番在场的所有下人。
“看来我这院子里应当很是清闲了,都无人做事儿,怎么的,一个个都心疼着你们喜鹊姐呢?”
秦婉莎的话却是无人敢接,更是一波惊起千层浪一般,让这些下人们略有些胆怯的让开了些许。
不过,这些人也不敢多得罪喜鹊,毕竟,在这个院子里做事儿,在整个容伯府人眼里都是最差的活计,还不如守门的人在老夫人面前有脸面。
好容易有机会能巴结一次老夫人面前的红人,容大爷院子里的这些下人,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一个个的拿起自己的动作,假模假样的就在周边动作着,眼神却是依旧时不时朝着秦婉莎这边扫来,丝毫不肯散开。
终于,打破这院子里被秦婉莎弄出来的如履薄冰的气氛的,还是外面闯入的另外一个年纪更大的女人。
“哟,这是怎么的了?喜鹊,你不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来请伯爷与夫人、小姐过去正堂说话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摸样了,可别惊到了几位主子才好。”
这一回过来的女人比起喜鹊要更会说话,察言观色上面的造诣更是要深了许多分,最起码,一进来说的话,即便也是在用容老夫人来压容大爷一家人,可是这后面一句话却反而像是在怪罪喜鹊一样。
“南湘姐。”一见来人,喜鹊更是犹如见到了主心骨,一直强忍的眼泪就这么留了下来,整张脸看上去惨不忍睹,尤为惹人心疼。
秦婉莎的目光也随着声音朝着南湘看了过去,南湘也正巧走至近前,比起喜鹊,她倒是乖觉许多,一上来就先给容大爷夫妻与秦婉莎行了礼,之后才说道:“老夫人见着喜鹊来了半天也没把您几位带去,特意吩咐我过来看看,不管喜鹊究竟做了什么惹怒了您几位,几位主子们还是赶紧先去正堂吧,别叫老夫人好等了。”
听着南湘这话,原本一直站在秦婉莎身后的容伯爷夫妻俩眼神闪过犹豫,他们也觉得,此刻既然南湘递来了台阶,虽然是他们不愿意踩的,可是这时或许也该借驴下坡了?
毕竟,把事儿闹得太僵,对他们也没啥好处。
这么想着,容章氏也打算上前来和秦婉莎说句什么。
不过,虽然秦婉莎没有转过头,却也从那些资料里大概了解到了一些容大爷一家的性子,对于容章氏的举动,秦婉莎好似后背长眼了一样,先一步轻轻挪动脚步,并且用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暗示了容章氏不要开口。
“终是来了个明白人了。”秦婉莎含笑的接过话头这么说了一句。
那名叫南湘的大丫头倒是一愣,似乎也有些意外秦婉莎竟然没有按着她的想法将此事儿化小,同时也有些意外,容伯爷与容章氏竟然就会由着秦婉莎来开这个口。
心里暗暗明白,喜鹊今日怕是正撞上枪口了,但不知道喜鹊到底做了什么,更拿不准秦婉莎想法的南湘只能硬着头皮看向秦婉莎,疑惑的说着:“大小姐谬赞了。”
“哪里,想来你比这喜鹊要大上数岁,对这府里的一应事务也当是更加明白一些。”
南湘似有所觉,闭了嘴,不肯接话。
然而,这话头一开,早已不是南湘能控制秦婉莎说不说的了。
“那不若你来同我说说,侮辱主子,在咱们府里,应当是个什么责罚啊?”秦婉莎继续悠悠闲闲的把话说完了。
南湘的心里瞬间‘咯噔’了一声,而喜鹊则是又急又怒的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怨毒几乎可以成为实质的朝着秦婉莎刮来。
“这……喜鹊同我一般都是老夫人身前的人,这责罚,大多也是老夫人说了算的。”南湘半带犹豫的这么说着。
可是她刚说完这话,在看到秦婉莎眼神里竟然带上几分笑意了之后,立刻,一股危机感就让南湘明白,她刚刚这话说错了!
“哦,我便说嘛,自从我与双亲回京之后,就总也住的不爽,原来不是我们的关系,而是这府里,已经彻底没了规矩了。”
这么说着,秦婉莎却也不肯放过南湘与喜鹊,继续问着南湘:“那你这个明白人再来说说,这容伯府里的伯爷,究竟是哪位?这容伯府里该当家做主的主子,又当是哪房的人啊。”
南湘的拳头隐在袖子里死死握紧,心下也是又惊又疑的不明白秦婉莎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攻击性十足的性子。
但是,无论南湘心里如何做想,秦婉莎的这个问题,她还是不得不回答的:“容伯府的伯爷,自然是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