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看到这人身穿的衣服,立刻就明白对方是大帅府的人,她的眼神立刻一亮,虽然疑惑这人的脸不熟,好像并不是张大帅身边的亲卫,但是只要这人一来,也就代表张大帅对她还是非常在意的。

于是乎,花楹立时便带着些得意洋洋的瞟了秦婉莎一眼。

结果,花楹这一眼还未收回呢,那寻来的护卫却开口一板一眼的说道:“花楹小姐,管家吩咐我前来带您回府。”

这位护卫并没有多说一句,但花楹原本的笑容却立刻淡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花楹看到了秦婉莎脸上一闪而逝的轻笑,似乎觉得这个场面很是有趣一般。

花楹的牙齿猛然要紧,但她又不想当众暴露出自己如今与张大帅的关系,因此,她只是强笑着问了一句:“大帅还在办事儿没回来?”

护卫刻板的回复道:“这个不清楚,大帅一早出门后管家便把我排出来找您了。”

花楹不想让这个护卫再说更多,她一下子挺身朝外走了两步,在路过秦婉莎的时候,却又有些心有不甘,也不知究竟是为何的强加了一句话:“罢了,在这耽误久了,回去大帅找我找不到该急了,我们走吧。”

护卫不接花楹的话,但却老实的转身跟上的花楹。

花楹心里暗骂这个护卫的不知趣,可还是昂首挺胸的赶紧回了大帅府,也不敢再有什么搬出来叫大帅来哄的想法。

只是,关于后日就要到的张大帅的母亲,花楹心里还是怎么想怎么都不舒服,却也始终想不出办法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好扒住张大帅才是要紧!

看着花楹离开,秦婉莎也笑了笑跟着一同走出了饭厅。

她的院子里有专人送伙食,事实上,这个戏园子里一些知名的角儿都有这个待遇,需要来这个饭厅吃饭的,多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角儿和乐手以及打杂的下人而已。

等到出了饭厅,秦婉莎却也没有立时的回自己的院子,把花楹激走还只是第一步,她后面还有人要去见。

并不出意外的,在花楹离开后不久,秦婉莎就又在大门口见到了急匆匆赶回来的园主。

园主面色带着一丝不容错认的焦急,一看见秦婉莎,直接拉着人就问:“花楹呢!不是说她人来了吗?!人呢?!”

秦婉莎一脸意外的看着园主,之后皱着眉头把园主抓着她胳膊的手拂开:“园主没瞧见她吗?您前脚刚走她就来了,在饭厅待了一会,因着老田走了的事儿闹了一通,之后大帅府的人来了,她就走了,这不,又跟您是前后脚。”

秦婉莎这话乍一听去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对于目前的园主来说,却隐隐好似察觉到了些‘深意’。

“老田走了,她就没说些什么?”园主面色怪异的问着秦婉莎。

秦婉莎摇了摇头,面露疑惑:“就问是不是我们把人逼走的,之后看着我了,就开始嘲讽我前些日子的事情。”

说到这里,秦婉莎脸上又自嘲的一笑:“园主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与我的不对付,如今她把我和那位秦先生的事儿闹得整个园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又能如何呢?毕竟,花楹可是大帅的人呢。”

园主把秦婉莎的话过滤了一些对自己无用的,之后敏锐的抓住了某些点。

想了想,园主还是又转过身:“你先回去吧,我再去大帅府一趟!”

园主并没有说他这般来去匆匆的究竟是为何,秦婉莎却是目送着园主的背影,在他身后露出了然的一笑。

就在今日一早,园主收到消息,说是本该回到乡下老家中的老田不见了。

行礼等物品都被丢在了山野中,财务也没有任何丢失,只有人失踪了。

这个情况吓了园主一大跳,早年他练功时不小心伤了下体,已经无法传宗接代,如今若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也没了,那园主这一家就是彻底绝了后了!

因着老田的财务都没有丢这一条,园主认定不会是山贼所谓,更何况,此地位于张大帅眼皮子底下,哪个山贼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然而,人还是丢了!

园主其实仔细一想,就已经把目标定在了张大帅的身上,毕竟,老田一个平日老实练功唱戏的武生,能说的上有仇的,也就只有张大帅一人了。

但这么一想,园主却是快要吓得肝胆俱裂了。

张大帅的手段如何,他比谁都清楚,而以往那是对敌人,可老田是他的亲弟弟啊!

也是因此,园主立刻就想到要去找花楹帮忙,原本就是为了花楹才害的他弟弟被大帅记恨上,此时找花楹帮忙把老田救出来,在园主看来也是应该。

可惜的是,园主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这般不巧,他与花楹竟是前后错开了两次!

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张大帅府之后,园主却也依旧没有见到花楹的面。

花楹的确是回了大帅府,然而,门口的守卫却拦下了园主,在听到园主想要面见花楹的请求后,其中一名守卫跑进去汇报,却在半晌后去而复返,只对园主说了句:“管家吩咐,近日花楹小姐概不见客,请尽快离开吧。”

园主心急如焚,哪儿肯就这么离开,可惜的是,他百般请求之下,守门的守卫却丝毫不予通融,甚至还将自己手中的枪杆举了起来,似乎园主再要纠缠,他们就真的要开枪了。

不得已之下,园主只能暂时离开,只是,在临走前,园主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不肯见我的话,是……花楹说的吗?”

守卫不耐烦的哄人:“不然还能是谁!赶紧离开!不然我们便开枪了!”

园主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心里已经把老田失踪的前后因由全部猜了个透彻——好,好你个花楹!!!

等到园主离开,又有门内的小厮去向管家回禀。

管家看了一眼屋内苦兮兮学着看账本的花楹,对着小厮打了个手势:“下去吧,日后再有这等人找上门,全都这样打发了去。”

“是,小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