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已经完全懒的和田玉珊说什么了,干脆低头观察着手中玉石的灵脉走向,并且时不时那笔在纸上标注什么。
秦婉莎这副不准备搭理她的姿态,却被田玉珊看成了逃避,她就好似终于抓到秦婉莎什么把柄一般的,用力拍了下桌子,撑起身对着秦婉莎说道:“褚小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因为你其实也很清楚,那个老师的水平根本不够资格教导我吗!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不给我找个更好的老师,您认识那么多高等的玉雕师不是吗?!您……自己也可以教我的,不是吗!!”
田玉珊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忍不住朝着秦婉莎的手腕看了一眼,心中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受害者,反观秦婉莎,则是彻头彻尾一个利用了她的小人!
二面三刀,口蜜腹剑都不能用来形容田玉珊心中的秦婉莎了,田玉珊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如果秦婉莎当初诚实的告诉了自己她手根本没问题的真相,她也就不会受鲁大师还有安德烈的误导了啊!
再如果,秦婉莎主动点积极地教导自己,难道她还会忘恩负义的去帮助其他人拖累她吗?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根本就都是秦婉莎自己的自私造成的!这一切的根源都和她无关!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越想越气愤,田玉珊的目光逼视着秦婉莎,看见秦婉莎躲避她目光似得不肯与她对视的样子,田玉珊又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优势,甚至于是主导地位,她不停的想要向所有人揭发秦婉莎丑陋又自私的面孔,同时也在跟秦婉莎要着一个理由。
“你欺骗了我们所有人!如果您不是真心想要让我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职业,如果您不是诚心想要帮助我,那您一开始就不要对我说那种话啊?!给我承诺的是你,现在要推我下地狱的也是你!褚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田玉珊的话引起了整个会场众人的窃窃私语,这给田玉珊造成了一定的误会,以为这些人全部都在声援她。
而若是田玉珊真的靠近去听,就会听到这些人对她的不屑和冷嘲——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她以什么身份在这要求褚玉渠这些?”
“嗤,这种眼高手低又轻易背主的低贱半兽人,我见得多了,真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呢。”
“我瞧着也不像真有本事的,连灵脉都看不出来,还装什么牛逼的人物。”
秦婉莎在这个当口,也完成了依照灵脉走向,设计出这个玉雕最适合雕刻成的形状。
她将玉石轻轻放下,之后叹了一小口气。
田玉珊见状,又立刻把身体朝着秦婉莎的位置倾斜了一些,继续逼问道:“你说话啊!褚玉渠!”
秦婉莎一个冷眼瞬间扫向田玉珊,其中携带的冰寒之意顿时让田玉珊宛若被泼了一盆冰渣。
“你配吗?”只这三个字,就叫田玉珊差点倍觉侮辱的死死咬住了牙根。
然而,秦婉莎却已经重又扭回了头,似乎连一眼都再懒得看田玉珊。
田玉珊的目光在秦婉莎手中不停翻转着的玉石以及那个让她可望不可及的第一名的作品之间徘徊了一下,下一瞬,田玉珊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手中也开始拿起图纸和玉石对比起来。
“我会让你知道我配不配的,褚小姐。”田玉珊对着秦婉莎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就也沉下心开始了自己的设计。
秦婉莎是不知道田玉珊到底刚刚想到了什么,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比起田玉珊刚刚开始设计而言,她已经可以动手了。
于是乎,田玉珊才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把第一名的那个作品的优秀完全归功于材料的原因时,她就听到了切割的声音。
田玉珊的心头一急,同时也沉下了脸,开始在心中快速的想着设计方案,同时也拿起了手中的工具,尝试性的把自己觉得没用的地方稍微修掉一些,以图能够在处理玉石过程中,想到一个最完美的方案。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超过褚玉渠!
相比起秦婉莎的不急不缓,田玉珊就有些过于急躁了。
其实玉雕的过程是相当枯燥的,不过会场内包括台下坐着的,不是懂得玉雕的玉雕师们,就是对玉雕需求度极高的兽人们,他们一个都没有离开的意思,聚精会神的瞧着场中这一场并不对等的比赛。
所有人都能看出,秦婉莎的手很稳,动作不疾不徐,相比之下,田玉珊就‘粗犷’许多了,甚至很多玉雕师都能看出,田玉珊心里根本没有找到设计的最佳方案,因为她把很多边角最有可能变废为宝的地方全部切割掉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田玉珊觉得自己这边已经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场下许多人的惊呼声,田玉珊故意的把自己的作品往前推了推,或是拿在手中给众人展示一下雕刻初成的地方。
为了限制时间,协会给准备的玉雕都不足半拳大,田玉珊磨掉了许多的地方,才把这个玉雕雕成了一个桃子的模样,雕工的确还可以,玉桃也在田玉珊手里逐渐活灵活现起来。
然而,正当田玉珊满心得意,又故意带着些奚落的想要去看看秦婉莎到底做了个什么出来的当头,她才刚刚一扭头,整个人脸色的神色却猛然变了——
怎么可能?!
只见,秦婉莎手中的玉雕,呈现的是一个完美的小型山水景观图,虽然袖珍,但有山有水,有鸟有兽,甚至于在最顶端还有个朝下流淌的玉石瀑布,而充斥于语调之中的能量,则好似那潺潺却又始终流不尽的瀑布水,源源不绝的从顶头浦下,再透过小河,成为养育玉雕内的万物的水之源,最终再被万物送回瀑布顶端,如此反复,自称循环。
这一下,其实再不用看其他,秦婉莎就已经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