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向力惨叫着,望着自己肩膀位置,那个干净利落,此时还喷着鲜红色血花的切口,身子一颤,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手,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虽然钻心的疼痛感已经令向力几乎要晕厥了过去,但他仍旧是死死抓着自己肩膀位置的伤口,不断嚎叫道。
根本没有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等向力回过神来,自己的整条右臂就已经和自己的身子分家,此时正落在距离自己倒着的位置几十米远的贺家大院门口,甚至有不少的小小血柱,顺着手臂的切口位置喷出。
“哒。”
耳边响起清楚的声音,那是白色布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视野里,那个身着白衣的青年模样逐渐清晰。
向力仰头望着那名白衣青年,脸上的五官因为疼痛和惊恐而扭曲,充血的两眼死死瞪着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复仇的白衣青年,向力把槽牙咬得嘎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你,你怎么敢!如此,对待...”
向力一边喊着,一边两腿使劲磨蹭着地面,想要从这名白衣青年的面前逃离。
“神族军,护卫!保护我...”
“啪叽。”
但他说到一半,就直接停下,取而代之地发出一声惨叫,因为就在刚刚,那名白衣青年抬起了右脚,直接蹬碎了向力的小腿!
明明应该是坚硬的骨头,此时向力的小腿,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他小腿下面的白玉石铺成的地面也因为承受不了那压力,而被震出一个碎裂的坑洞。
贺华晖,贺雨,那些贺家的成员,他们对面,那些支持着向力的几个族长,还有更远的位置,持观望态度的神族们,都是内心畏惧,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白衣青年,绝非是自己能够应对的存在!
望着翻着白眼,几乎要痛晕过去的向力,白衣青年,王徒眼中没有任何怜悯,仅仅是冰冷开口问道。
“关押贺岩的天牢,在哪里?”
“哼...王徒,我真是不知道,贺家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护?”自己的小腿和肩膀逐渐失去知觉,向力倒是觉得没有那么痛了,他抬起头,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还是说,真的如同谣传所言,贺家和你,其实都是黑神族的间隙,地煌圣尊的走狗?”
“啪叽。”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王徒直接抬脚,一脚踩碎向力另一条小腿的腿骨,那恐怖的声音,和王徒毫不留情的模样,令在场的神族都是身子一颤。
“我对你散发谣传,趁机上位之类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我只问你,关押贺岩的天牢在哪里?”
“你不说,我就让你死。”
没有一个神族将王徒的话当做玩笑,因为他们知道,要是向力再不招,王徒是真的会这么做!
“恶魔,恶魔,这外族是恶魔!”
一名神族女性看到这残忍的景象,两手捂着嘴,直接狼狈地从贺家大院了逃了出去,紧接着,越来越多围观着的神族都是脸色惨白,满额冷汗地从贺家大院里逃走,这里面不乏有经常散步谣言的神族,一直跟在王徒身后的贺天心见状,不由得用手肘戳了戳王徒的后背,用只有王徒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喂,别做的太过火了吧,不少神族都看着呢。”
“虽然这个家伙是个死不足惜的混账东西,但你不值得因为他而败坏了名声。”
“...”
王徒没有说话,但还是收起抬着的右脚,红色的剑光闪烁,红晶长剑已经被王徒握在手中,剑尖指着向力的脖颈,王徒口中,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
“说话,或者,死,选一个。”
“...他妈的,他妈的,真他娘的该死!”听见王徒的话,向力不断开口骂道,粗鄙之词从他口中不断爆出,别的神族都明白他的处境,何况向力自己?
对王徒的怨恨越升越高,但向力却只能在生命的面前妥协,这种在力量面前只能认命的感觉,令他觉得异常羞辱。
“就在后山位置的天牢里,报我的名字就可以进去!”
“走吧。”贺天心拉扯了一下王徒的衣角,王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手臂被割下一天,两条腿都被踩碎的向力,冷哼一声,收起红晶长剑往向力说的地方飞去。
“贺岩受了什么样的伤,你也会有。”
贺家大院里,那些围观着的神族已经跑的七七八八,此时剩下的,就只有向力的亲信,还有贺华晖等几个贺家的成员。
“大当家,我们现在怎么办?”贺华晖身后,一名晚辈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给向当家把手臂接回来,血还没流干,应该可以接上,然后送他去治疗阁,把腿治好。”贺华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这王徒办事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全靠着自己实力强大,这下,贺家等于是真的和向力那边的神族,结下仇怨了。
“向当家是打开了极境的修神者,是神族战争里的重要战力,”
“哎,这种特殊时期,本来应该少一事是一事才对。”虽然战线的情况已经基本趋于稳定,但黑神族的入侵仍旧在不断进行着,这种特殊时期,贺华晖实在是不想再让神族里出现什么内部矛盾。
“不过,还是谢谢了。”
望着倒在地上,口里喷着血,被王徒打成内伤,身子不断抽搐着的向力,贺华晖在心中向王徒道谢。
他有一种直觉,虽然王徒已经表明,自己不会再参与任何神族和黑神族的纠纷,但,这场战争的结果,最后还是要被这名来自神族大陆之外的外族所影响。
......
同一时间,距离贺家领地数千万公里之外,远在神族大陆南部地区的,已经被神族占据的,原本隶属于黑神族宫殿的朱雀宫。
如此重要的地方,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有至少三位数以上的神族修士在看守才对,但现在,却看不到任何一个活着的神族。
因为,他们都死了。
“噗嗤。”
绿色的手臂贯穿一名神族修士的身体,天神抽出手臂,随意撕下那名修士长袍长的一角,擦拭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一脸无趣。
“哎,没想到我一代传说,竟然沦落到了亲自动手的地步,啧啧,真是让人唏嘘啊。”
“如此一来,朱雀宫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控制,这样,我们也有了和地煌谈判的新筹码了。”变成黑神族的利尔瞥眼,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眼中看不见丝毫怜悯。
“哦,好像发现了有些好玩的事情呢。”就在此时,天神忽然出声,他饶有兴致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望着朱雀宫里的一处投影。
投影里,一名高大神族被王徒一剑切开手臂之后,脚踝被王徒踏碎,那惨淡的样子,就连利尔看到,都有些惊心。
“哦?这个神族可以用呢。”
“用?”利尔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而天神笑笑,接着摊开手,开口反问道。
“你不知道么?明明体内也流着我的血呢。”
“对于单独个体的憎恶,是最为深刻,同时,也是最容易控制的呢。”
“只要稍微控制,诱导一下,这种憎恨就能让他无视掉可能危害到一个种族的严重后果,做出没有智商的判断呢,不过,会把神族主力关进天牢的脑残,应该本来也没有什么智力吧,哈哈。”
“你打算怎么做?”
“他不是散步谣言,说那什么贺家,还有王徒,其实都是黑神族的走狗吗?”
“那么,我们就让这谣言成真,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