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华国的五岳之一,身处秦岭,是中华南北的分割地,连绵数十公里,相传还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连秦始皇都前往此首祭。
在华山之上除了最闻名的剑宗,还有数门道派,不过在建国之后都禁止武者术士出门,所以不过是让一些让来访游客拜访的道观罢了。
新一年后的第三天,全华国各地的武者都纷纷前往,甚至有一些穿着大棉袄的东北武者都纷沓而至,先前在黄海上的天师之战他们错过了,这次位居华国中央的一场天师之战要是再错过了,他们恐怕就要追悔一生了。
抱丹天师乃是天上神龙,就算是百年之前,都不见有几位,天师之战更是一生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一次。
如今华山方圆百里都近乎被军区的人封锁,华山的主山道自然也被堵住,想走大道上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要上华山,那就只能从华山那几条最著名的的险境依次走过。
苍龙岭,长空栈道,千尺幢,百尺峡,老君犁沟。
这其中哪一段,都是寻常人要极为小心才能通过的险路,但对于武者和术士来说,不过是如履平地罢了。
一些凭着保镖有资格进入的大佬们,昂首放眼望去,就能看到华山险道上飞驰而过的武者。
对于他们来说,过去那两天是最煎熬的,只能干等在华山下,等着几天之后的一战。
等到第三天,他们登上华山之顶,却见剑宗门派之内所有弟子不是在治疗,就是在搬运药物,几乎将整个华山的根基都搬了出来。
“原来武道论坛上说白衣天师剑压华山所有剑宗,是真的啊!”
众多武者感叹道,堂堂华山剑宗,足足上百人,竟然就被白衣天师给一人废了,就是数十年前那场极大规模的华山论剑,都不见有这般损伤,就是百年之内,华山剑宗都难以恢复元气了。
但等众人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天师威压时,却是昂首向天上看去,就见天上横着一柄飞剑,飞剑上正盘坐着一人,他鹤发童颜,皓首苍髯,一身青色道袍随着微风轻轻拂动,波澜不惊,仿佛仙人在世。
“剑乘风!”
“传闻百年不出世的抱丹天师,如今已经一百五十载寿元了吧?”
一个修法术士抬头看去,双眼一眯,沉重道:“虽然是一百五十载寿元,但剑乘风前辈的生命力比我们在场任何一位都要强盛,而且身上的真劲涌动,更堪比修法真人,是我见过底蕴最为恐怖的存在。”
众人听罢,眼中无不是一阵敬畏,这样的百年存在,就是放眼全华国,都不见几位了。
“那白衣天师更是恐怕,仗剑近乎灭了华山剑宗,连隐退了百年之久的万剑始祖剑乘风都给逼了出来,不过也好,不然我们也看不到这一场天师之战。”
提起白衣天师,这群人谁不是倒吸一口冷气,就算是上面静息凝神的剑乘风,都微微神动。
灌注在他身上的称号实在是太多了,百年妖孽,华国第一人,华国上将,群龙教官,哪一个不是响极一方。
“白衣天师曾斩杀H国天师李成浩,就不知道剑乘风能够挡下白衣天师,终结他的传说了。”
“别傻了,李成浩怎么比得上剑乘风?两人虽然都是天师,但之间的实力简直是天埑之别,尤其是在华山,这可是剑乘风的战场,就是白衣天师来,都要吃亏三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武者登上华山,半山腰上几乎人满为患,但在华山顶峰上却始终只有剑乘风一人。
那些武者术士至多是上顶峰拜会一声剑乘风就走下半山腰,不是他们不想近距离观看这一场天师对决,而是天师之力动辄天崩地裂,若是共处一个环境,只怕要在瞬间就被一次攻击的余波给杀死。
宗师之战尚且要挑选像玄武湖这样不容易波及的地方,更别说是实力更甚,每一招都可调动天地之力的天师了。
“我看白衣天师恐怕是不会来了。”良久,一个武道宗师开口道。
“不可能,白衣天师连整个H国都敢挑衅,怎么会因为华山剑宗的剑乘风而退却。”另一位宗师反驳道。
周围的武者也都连连点头,觉得白衣天师今天一定回来。
“不,你想,这可是剑乘风的主场华山,白衣天师若是在这里和剑乘风一战,无论是气势还是优势都会被剑乘风压制,胜算自然大大下降,就算腰战,也一定会将剑乘风拉出华山,在其他地方另外进行天师之战。”
众人一听,好似也是这个道理,在过去三天,剑乘风就一直隐藏在华山之内,直到这最后一天,剑乘风才悠悠地乘着飞剑横列天空。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只怕是摆下了鸿门宴,只等那白衣宗师来赴宴了。
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忽然听见山下一阵喧哗嘈杂,似乎是阵阵劝阻声,但都很快消失,随后只剩下一个踏步而来的脚步声。
诸多武者的听觉是何等犀利,山下的任何东西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但还没等他们听清楚说的什么,就见一个身影缓缓沿着山道往上走,不疾不徐,仿佛是来游玩的旅客。
“白衣天师来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山道上来?我还以为他要踏空而上,横跨这两千米海拔呢,这出场方式也太平凡了。”
“确实有些太简单了,剑乘风上山只怕都是御剑而行,同为天师,这在气场上就已经输了啊。”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来投降的?”
“还真有可能,华山论剑,他连剑都不带,岂不是想要来谈和?”
得亏江湖百事通只是将王徒的神通名字列了出来,而并非将效果和使用过程明细都写出来,否则这群人就该知道,白衣天师身上本就没有任何武器,一切都是神通自生!
在众人的瞩目下,只见一个长发飘飘,宛如古人一般的男子负手而立,淡然走上华山顶峰,诸多武者术士虽然没见过白衣天师的真面目,但今天连剑乘风都穿了青色道袍,敢穿白衣服来,在这个时间还敢往山顶上走的,唯有白衣天师不差了。
果然,刚到半山腰,诸多武者就能感应到那天峰之上的剑乘风眉宇大动,一个充满了真劲爆发的声音震如洪钟,传遍整座华山。
“白衣天师,你终究还是来了吗?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真敢在华山上与我一战!”
王徒负手而立,站在半山腰上,微微抬头看向峰顶,皱眉道。
“剑乘风老儿!你用我伴侣相逼,还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想在诸多华国武者面前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不觉得很蠢吗!”
此话一出,峰顶上就没了声音,众人仿佛都能看到剑乘风吃了瘪,满脸铁青的神色。
一句话呛死万剑始祖,百年天师,天下唯白衣天师敢当如此!
刹那间,众人就见惊雷突变,王徒轻轻一踏虚空,脚下如同蜻蜓点水般往虚空一点,身形瞬间拉长数百米,竟直接踏空而上!
他一脚连踏,如同踩中了无形的阶梯,每一步都往上折跃百米,不到一会就几乎消失在众人眼中。
华山海拔两千多米,就算到了半山腰,也足足有千米距离,王徒横踏虚空千米,近乎逆天的行为,就是之前吹嘘的宗师,都为之感到羞愧!
王徒踩住了虚空,竟已经和剑乘风平视,若论武道,此刻他已经胜了剑乘风一筹,剑乘风还需用飞剑站立,而王徒已经能稳稳站在虚空之中,而且是在两千米高空之上,空气稀薄的空中。
他往虚空一招,摊开手掌,就见一朵火莲落在他的手心,旋即一握,就爆发出漫天烈火,又在眨眼之间收缩凝实,最终化为一道红晶长剑。
王徒横剑一指,迎着寒风,冷冽道。
“剑乘风,华山论剑,我来了!”